第144章 城下吃瘪_南明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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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城下吃瘪

  第144章城下吃瘪

  马国柱说道:“明军向来善于偷袭,王副将由你负责大营的防务,务必要严加防范,切莫叫明军钻了空子。”

  入夜后王必成亲自安排了大营的布防,除了各个城门留下的哨骑,更是在清军大营附近安排了多个明岗暗哨,甚至还埋下了伏兵。

  谁知道明军连一次佯攻都没有,清军直接守了个寂寞。

  尽管部分部队没有休息好,但好在清军人多,并不影响今天他们攻城。

  一大清早清马国柱就率领大军来到了华亭城西。

  昨日一战他基本摸清楚了华亭明军的虚实,眼下心情大好。

  清军的12门红衣大炮也从苏州连夜运送到了华亭,很快清军的炮手完成了阵地的布置,在距离华亭城4里远的地方架起了火炮。

  随着一声令下,清军的红衣大炮开始发出怒吼,一发发炮弹直接呼啸着朝谷阳门飞去。

  虽说第一轮炮击打了一个寂寞,炮弹都没有落在城墙上,倒是城前的护城河里掀起了一道道水花。

  好在经过调整后,清军的大炮还是很快击中了城池。一枚枚实心弹,砸在城墙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不过除了留下一个大坑,并没有啥实质性的伤害。

  毕竟华亭也是一个府城,城墙还不至于挨上几下就出现坍塌。

  好在清军使用的都是实心弹,并没有造成多少人员伤亡。不过钱默认为此时没有必要站在城楼上挨炮弹,除了留下2个铁甲兵在城上观察敌军动向,将其与士兵和虎蹲炮都直接撤下了城头。

  这边一枚清军的炮弹直接打在了谷阳门那本就残破的城楼上,只听见一声巨响,碎砖瓦散落了一地。

  清军见到明军城楼被击中,更是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很快5000名清军在楯车的掩护下,向着华亭城发起了进攻。结果城上的明军压根就没有反应,清军直接冲到了护城河边,开始迅速填土。

  虽说护城河的水流还是比较湍急的,不过清军人多,加之又没有城上明军的袭扰,进展的很快,不过1个时辰时间,就已经填掉了一大半。

  后面的马国柱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明军这是啥操作?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守城的,直接把人撤下城墙,任由对方填护城河。如果不是反复确认过好几次,他甚至以为华亭根本就是一个空城计,明军早就已经撤走了。

  此时清军的红衣大炮也已经因为连续发射而歇菜了,明军又悄悄地摸上了城头。

  “砰、砰、砰”

  随着城上的一阵白烟冒起,疏于防范的清军纷纷中弹倒地。

  吓得填土的清军立刻躲到了楯车后面。

  很快组装完毕的虎蹲炮又开火了,不少楯车直接被炮弹击中,甚至有些清兵直接掉进了护城河里。

  不过这次清军也是准备充分,大批弓箭手马上朝着城上放箭。一阵阵的箭雨,严重影响了明军的射击。

  明军从新登上城头后,清军填土的节奏又慢了下来!

  马国柱高喊道:“红衣大炮给我开火,压制城上明军的虎蹲炮。”

  一个清军参将说道:“启禀总督大人,红衣大炮才刚冷却了一会,现在就继续射生很可能会出现爆樘。”

  马国柱怒吼道:“现在填河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现在就给我开炮!”

  随着城上又一次遭到了红衣大炮的袭击,城上的明军又一次带着虎蹲炮撤了下去。

  洪富贵说道:“启禀忠勇伯,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清军就能填平护城河了,要不要命令铁甲军出击。”

  钱默说道:“清军的红衣炮又响起来了,让铁甲军待命,等清军的大炮哑火了再进行出击。”

  镇江总兵王金山看到城上的明军又被自己红衣大炮压制了,赶紧命令清军抓紧填河。

  很快清军又被组织起来,挑着沙土、石块等材料,用力填塞护城河。

  在护城河旁,他们井然有序地分工合作。有些士兵在挖土填进袋子中,有些则用双手或铁锹将袋中的泥土倒入护城河中。还有些士兵负责将大石块推到护城河边,用以填塞并支撑泥土。

  清军的喧闹声和大量的泥土和石块被填入河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泥土、石块被混合后不断地倒入护城河里,石块咔嚓作响,泥土在摩擦声中被挖掘老远之后,又被倒进了护城河中。

  看着清军进展顺利,马国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虽然他不清楚钱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能够以较小的代价顺利填平护城河,总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

  清军的火炮阵地上,红衣大炮继续对着华亭城不断的发出怒吼。

  大炮炮口喷出一股猛烈的火焰,伴随着一阵迫人的硝烟。这时,炮弹已经被装填好,被猛地射了出去。

  然而,随着炮弹飞快地向前飞去,一股可怕的力量在炮内酝酿。一声巨响,炮口的火光瞬间变得更加明亮,随着聚焦的热力,红衣大炮炸膛了!

  伴随着巨大的震荡声和随之而来的硝烟,大炮内的火药被点起,轰然燃烧成一片熊熊的热浪,将炮身与周边的几名炮手直接卷起。

  马国柱也被身后的两声巨响给吓坏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门红衣大炮直接炸膛了。清军的炮手纷纷撤下阵地,停止发射,让大炮自然冷却。

  王金山暗道不好,自家的大炮哑火了,该死的明军又要上城搞偷袭了!

  于是大喊道:“大家注意隐蔽,先到楯车后面隐蔽,小心明军的火铳!”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等来城上明军的火铳,而是发现明军直接放下了吊桥。

  然后谷阳门被打开了,300名身穿铁甲,手持盾牌、长矛和斩马刀的明军从城内杀了出来。

  王金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搞懵逼了,赶紧招呼躲在楯车后边的清军集结,迎战明军。

  很快双方就进行了短兵相接,清军的弓箭手更是迅速向明军发出箭雨。

  清军的弓箭落在铁甲军身上除了发出一点声响,并不能造成啥实际的伤害。而铁甲军则是直接对前来围攻的清军,形成了一种降维打击。

  明军迅速组成了鸳鸯阵,清军压根就没有机会杀伤铁甲军,即使偶尔有人对着铁甲军砍上一刀,刺上一枪也压根形不成伤害。

  明军的斩马刀手,举起利刃,犹如杀神一般不断斩杀敌人。一个清军举起长矛想要进行格挡,却不料明军一刀劈下直接斩断了他的长矛,而可怕的砍刀更是直接划过他的棉甲,将其小半个身体直接砍了下来。这名清军顿时血流如柱,痛苦地倒在地上。

  这一幕直接看傻了周边的清军,这些明军太可怕了,简直犹如地府里出来的魔鬼,见神杀神,见佛诛佛。

  不一会功夫,上前围攻的3000清军就被铁甲军斩杀了700多人。

  而剩下的清军则是直接撒开腿跑路了,这仗还怎么打?

  经满洲重甲兵洗礼过的铁甲军,对付这些绿营兵自然是轻松了许多,都没打过瘾清军就开始逃跑了。

  王金山根本就无力阻止溃败,眼下这情况他也只能命令填河的清军全部撤退了。

  “砰、砰、砰”

  城上的鲁密铳很快响起,对准撤退的清军又是一阵收割。

  远处观战的马国柱看到数千清军居然被区区300明军杀得大败,气的是暴跳如雷。马上调集了1000骑兵前去收拾这伙明军步兵。

  面对清军的骑兵,明军很快选择撤过护城河,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吊桥,而是直接在吊桥前列阵,迎接清军,甚至连背后的城门都没有关闭。

  清军明白这是一个夺城的好机会,只要冲破明军的步阵就能占领吊桥,即使没有夺下城门,这也为夺取城池提供了条件。

  铁甲军有没有弱点?答案是肯定的。

  比如身穿重甲的他们行动相对缓慢,无法追击敌军。面对犀利的火炮和火铳甚至是火油移动慢的弱点就会暴露无遗。

  当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的故事基本所有人都听过,藤甲兵不就是南蛮手里的“重甲步兵”吗?

  所以明军的铁甲军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禁止追击敌军的,通常情况下也不可能追的上。身穿几十斤铁甲的重甲步兵,追上疯狂逃命的敌军,这就属于胡扯了。

  不过清军的骑兵尚未冲到吊桥前,城上的虎蹲炮就开火了。一发发炮弹落下,掀起了巨大的气浪,将不少清军直接掀翻在地。

  绿营兵的骑术远不如满蒙八旗那样精湛,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骑兵的阵型显得有些混乱。

  不过好在炮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阵亡了数十人后,清军骑兵还是很顺利的冲到了明军阵前。

  此时城上的鲁密铳又响起了,前排的清军骑兵几乎全部被击中,给后续的骑兵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吊桥这里过于狭窄,根本就不利于骑兵展开,而狭窄的通道很容易让明军形成有效的火力封锁。

  好在付出了百余骑的代价后,明军的鲁密铳终于停止了射击。

  清军骑兵可以冲击前方明军的步阵了,当骑兵撞击上明军盾牌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他们想象中的场景。

  虽然有个别明军被清军的骑兵撞退了好几步,但是整体阵型并没有被冲垮。反倒是这些清军,还没来得及举刀砍下明军,就被后面明军的长矛刺穿了身体。

  吊桥过于狭窄,每次只有几十名骑兵可以与明军进行搏杀,而更多骑兵则是窝在了后面压根帮不上忙。

  弓箭完全无用,倒是短矛,飞斧,流星锤这些近距离投掷武器能给明军造成一些威胁;可这些绿营兵并不是满洲八旗,每人马上都会携带这些投掷武器。

  投掷完有限的武器外,他们也就没辙了。

  不过好歹是给明军造成了伤亡,不然这仗就打得尴尬了。

  通常冲击步阵,骑兵一旦失去了冲击力,就会后退调整完再次进行冲锋。

  不过城上的火铳手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很快又一阵火铳响起,打断了清军的攻势;

  清军一看根本就没有办法拿下眼前的明军,于是赶紧撤退,在阵地前留下了200具尸体。

  得胜的明军也见好就收,在清军骑兵撤退后也迅速撤回了华亭城。

  战败的王金山,垂头丧气的说道:“总督大人,明军的重步兵全身铁甲,甚至连面部都有护甲,末将实在敌不过,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只得撤退了!”

  马国柱终于明白在青浦镇巴山的正红旗为啥会全军覆没了,肯定是遭遇到这些明军的重步兵了。就当时的形势来说,王金山的处置并无不妥,如果他选择不撤退硬扛的话,那么清军的伤亡就不止是这些了。

  马国柱说道:“王总兵率部奋战两日,填平护城河乃是大功一件;本次明军突袭事出突然,你也算处置得当,就不追究这战败之责了!”

  王金山赶紧说道:“谢过马总督,末将明日一定亲自攻破华亭,一雪今日战败之耻!”

  王必成则说道:“其实铁甲兵惧怕火器,明日我们的红衣大炮只要轮流开炮,这样就不用担心因冷却而熄火了。我们的火铳在30步内该也能击穿铁甲,明日攻城的时候还是需要带上大量火铳手。”

  马国柱朝着王必成点了点头,说道:“王副将的提议还是很及时的,明军也就剩这几百铁甲军了,我军兵力充沛,拿下这华亭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今晚务必要紧守火炮阵地,防止明军突袭毁炮。”

  另一边华亭城墙上,明军正在谷阳门上大兴土木。洪富贵笑着说道:“幸亏这2天清军将这谷阳门的城楼给炸塌了,如今我们拆除这城楼方便的多了。”

  钱默说道:“明天马国柱一定会开始攻城,今晚一定要把这炮台给改建好。这仙石灰至少需要6个时辰以上才能完全硬化,不过没有关系,在炮台外围多用布袋裝土,可以减缓炮弹对炮台的冲击。”

  此时钱默望着西北的徽州方向,若有所思。

  按照时间推算,此时清军进攻九江和徽州的两路大军应该已经和明军交上火了,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了?

  突然一道响箭划破夜空,柳逸尘说了句:“不好,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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