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金蝉脱壳
第145章金蝉脱壳
柳逸尘的话让钱默吃了一惊，问道：“根据时间推算，徽州和九江现在应该已经打起来了，情报司的情报这么快就能传过来了？”
柳逸尘说道：“情报司的加密情报会每天夜里利用水流放在竹筒里通过水门送进华亭府。”
“今夜发出响箭是在提醒我们有非常重要的情报要我们接收，根据响箭的颜色是浙江发生大事了。”
很快柳逸尘就在水门外等到了情报司的漂流进来的竹筒，马不停蹄地赶往自己住处拿出摸版翻译密信。
钱默则直接在一旁喝着茶，等待柳逸尘的翻译。
柳逸尘在情报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这套加密系统虽然是钱默提出来的，但是其中的很多细节都是柳逸尘完善的。
眼下情报司其实就是相当于钱默手中的锦衣卫，日后钱宁可以委以其他重任，把情报司完全交给柳逸尘管理。
看着柳逸尘的表情由最初的紧张逐渐转到缓和，钱默也放心了不少，应该没出啥太大的事。
钱默虽然经常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其实还是相当谨慎的；他特别重视防守，后方的杭州、严州、绍兴都留了相当多的兵力。
相反他只率领5000白袍营北伐苏松才是最冒险的。
浙江究竟发生了啥变故他现在还真是猜不到，只能静等柳逸尘的翻译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柳逸尘就完成可密信的翻译，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道：“启禀忠勇伯，浙东出大事了，定西侯张名振在台州城下被清军的火铳射伤，明军也在台州大败，现在清军正在向宁波进军。”
这消息让钱默震惊了，张名振此次南下手里至少也有近万精锐。而杨文启之前让马信打的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台州岌岌可危，断然是守不住的。
钱默说道：“难道杨文启这个反骨仔长本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逸尘说道：“清军从福建调来了援军，台州的兵力已经超过了12000人，张名振在台州损兵折将，久攻不下。更是遭到了清军的袭营，其本人被火铳射伤，麾下明军大败。”
“幸亏马信及时率领1000骑兵赶来，才得以击退清军追击。现在马信退守奉化城，张名振被送往了宁波，生死不明。”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令钱默有些措手不及，如今鲁王下落不明，张名振又生死未卜。浙东的明军如同无根的浮萍，正是自己吞并浙东的大好时机。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尤其是张煌言和马信这两个人才，远比浙东明军更有价值。
可惜现在谭泰大军压境，大战已然开始了，自己更是被马国柱围困在松江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的坐失良机了。
钱默说道：“好在马信及时止住了明军的败势，如今清军已经完全占领了台州，绍兴南部的新昌已经暴露在清军的兵锋之下了。”
柳逸尘说道：“绍兴知府王翊已经命令白头营加强新昌的防御，另外绍兴营已经在余姚驻扎了1500人，随时准备支援宁波。”
听到这里钱默安心了不少，说道：“以王翊的能力应对这种局面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宁波还有张煌言和马信两人在，对付杨文启这个庸才也不在话下。”
“传令浙江水师，让洪武号和湖州号巡航舟山，伺机击沉舟山水师战船。这个时候要牵制住黄斌卿的人马，不能让他趁机捣乱。”
柳逸尘说道：“根据苏建传回来的消息，台州表面上是杨文启在指挥，实际幕后是一个叫做‘出尘’的道士在暗中掌控全局。”
“苏建买通了杨文启身边的人，打探出这个道士曾在天台山桐柏观修行；然后经过多方查证，得知此人原名曹可望，乃是洪承畴昔年的好友。后因科举不顺入山修行，一个多月前有位故人来访后，他便借着云游之名下山去了！”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难道是自己的“恩师”洪承畴又出山了，可是北京一直没有传来消息啊！
柳逸尘有些惭愧地说道：“根据苏建个人推断，很可能是洪承畴请这个曹可望出山的，卑职已经勒令情报司核实洪承畴的去向了。”
“另外根据舟山的情报，那日齐远山和黄斌卿会谈时，身边还有一个老者，黄斌卿曾经单独和这个老者在屋内密谈，不久后就宣布降清了，现在这人很可能就是洪承畴。”
其实也无需证实了，此刻钱默心里已经确定一直以来在背后捣鬼的那个神秘幕后黑手就是洪承畴。
这样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位“恩师”，这个老东西一定是被多尔衮偷偷启用了，搞了一个暗度陈仓。
想到自己上次差点在宁波被人刺杀，钱默就不寒而栗，这老狗出手真狠！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后方相当稳固，现在由于洪承畴的出现，使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钱默心一狠说道：“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全力打探洪老贼的下落，悬赏10万两白银，一定要给我取下他的人头。”
听到钱默这么说，柳逸尘也是心下一惊，自家这个忠勇伯虽然不择手段，但还是很有原则的。从来不屑于用暗杀这种手段，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对洪承畴痛下杀手了！
立刻回复道：“卑职遵命，一定尽快查到洪老贼的行踪，取下他的首级。”
之前钱默以为清军只是增加了兵力，杨文启这个庸才领兵，浙东尚不至于彻底糜烂。
可现在洪承畴既然出现了，那么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老贼很可能还有后续手段。现在浙东的情况十分危急，黄斌卿出兵南北夹击宁波肯定是必然的，就连绍兴也不安全。
现在松江和徽州已经和清军开战了，湖州也随时可能开战，浙东再开战，钱默这边几乎就没有后方了，相当于四面作战。
现在钱默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了，洪承畴的出现让他对浙东战事忧心忡忡，原本一直在金华按兵不动的马德功很有可能会参与到进攻中来。
如今形势紧迫，钱默必须赶在浙东局势更加恶化之前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在华亭城下陪马国柱浪费了整整2天时间，这2天一共才消灭了1500清军。
时间是取得战争胜利的关键因素，浪费时间是一定会被惩罚的。
这就好比激烈的棋局中，在局部下出了一个缓手，对手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在其他地方扩大战果。
如今惩罚来了，不击败马国柱，他根本无法抽身前往浙东，可是要迅速击败城外的两万清军，那又谈何容易？
城西的火炮阵地上，清军的巡逻队正高举着火把，仔细观察着周边的一切。
根据马国柱的判断，今夜明军大概率会来捣毁清军的红衣大炮，所以清军格外警惕。
不远处一个清军说道：“王副将，我么已经守了半天了，明军今夜会来偷袭吗？”
其实王必成的判断和马国柱是一样的，明军要阻止清军攻城，肯定要想办法破坏清军的红衣大炮，今夜肯定会来偷袭火炮阵地的。可是昨晚他安排人在自家大营守了一整夜，结果守了一个寂寞，此时他也不敢把话说满，说道：“明军大概率会来偷袭，他们狡猾异常我们还需小心提防才是。”
一旁的士兵担心的说道：“白天明军的铁甲步兵太厉害了，简直是一帮杀神，要是他们前来袭击，我们能顶的住吗？”
王必成冷笑一声，说道：“老子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刀枪弓箭对铁甲确实不怎么有用，不过火铳近距离还是可以轻松破甲的，要不然我们埋伏在这里干嘛。”
很可惜，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期待中的明军偷袭并没有出现。现在刚过丑时，已经到寅时了，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候，不少清军都已经打起了瞌睡。
突然“轰”地一声巨响，直接将昏昏欲睡的清军全部惊醒。只见几道火光划破了夜空，直接掉落在清军的火炮阵地前。
虽然没有命中红衣大炮，却正巧落在埋伏的清军中间。明军的开火弹威力巨大，掀起的气浪直接将多名清军震翻，瞬间阵地上一便哀嚎。
凄惨地叫声，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渗人！
就连数里之外的清军大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声给惊动了，马国柱连忙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士兵赶快报告说：“我军的火炮阵地遭到明军的炮火袭击了！”
听完后马国柱也是一脸懵逼，清军的红衣大炮距离华亭6里之遥，明军城上的火炮可以直接打到这么远？
既然可以打这么远，明军白天为什么不直接还击？
纵然他脑洞再大也不可能想到钱默是怕把他吃的太快而吓到了谭泰，故意放水遛了他两天。
此时马国柱也是一阵后怕，还好之前王必成阻止自己在城外直接扎营，不然现在完全暴露在明军的炮火射程之内。
不过听声响明军的火炮并不多，于是马国柱说道：“明令红衣大炮开火还击，务必要把明军的火炮给我毁掉。”
虽然明军连夜紧急将原来的城楼拆除改造成了炮台，不过城上也只有3门12磅加农炮，轰了好几轮之后，居然没有一发炮弹落在清军的后跑阵地。
反倒是埋伏在附近的清军火铳手挨了不少炮弹，原本准备伏击的清军伤亡了近百人。
由于白天清军的红衣大炮一直在炮轰华亭的城墙，所以现在也不用重新调整射击角度。很快清军就开炮还击了，十门红衣大炮发出怒吼，不久便有炮弹击中城墙。
不过空空如也的城墙上并没有其他明军，炮台上的明军在沙袋掩护下也是安然无恙，但开火后的清军火炮却暴露了自己位置。
很快明军炮手就做出了调整，果然再一次发射之后，炮弹准确的落在了清军的火炮阵地上。
一时间火光四起，烟雾弥漫，整个清军阵地都被烟雾所笼罩。炮击都带来了剧烈的震动，不断晃动着清军阵地上的每一样东西。
突然一发炮弹击中了清军的弹药，瞬间将火炮炸的老高。
而火炮旁边的清军炮手则是被炸得血肉横飞，两门红衣大炮直接被炸毁了。
看着前方巨大的火光，明军炮手可就乐坏了，这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
几轮炮击过后，清军阵地上只剩下遍地焦土和大炮的残骸了，十门红衣大炮无一幸免。
而此时谷阳门的城门被打开了，大批手持盾牌、长矛和斩马刀的铁甲军缓缓走了出来。很快明军就完成了列阵，全身铁甲的他们整齐划一地向着清军阵地推进。
在月光的映衬下，他们手中的钢盾和身上的铁甲泛出阵阵寒光，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好在清军在阵地前已经挖了数道壕沟，就是为了防止明军的铁甲军前来偷袭。清军的火铳手则是紧张的在后面等待，此时他们内心十分的忐忑。一旦自己的火铳无法击穿明军的钢盾和铁甲，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了。
已经失去了红衣大炮，又听闻明军的铁甲军连夜出击，马国柱赶紧将大量骑兵调集过来，如果前面的火铳手顶不住，还可以依靠骑兵的速度优势冲击下明军。
出乎意料地是明军的铁甲军移动的相当缓慢，反而是城上明军的几门火炮不断向清军集结的方向开炮。
此时一个哨骑飞驰过来，说道：“总督大人不好了，大批明军骑兵从华亭南面的仙集门杀出，我军人少抵挡不住。”
马国柱连忙问道：“明军有多少骑兵？”
哨骑说道：“至少不下2000人！”
马国柱大喊道：“不好，明军这是要袭营，骑兵赶紧回防大营，不要让明军偷了大营。”
仙集门外，钱默则对洪富贵说道：“华亭我就交给你了，记住了如果马国柱攻城，你一开始不要把他打的太狠了，甚至可以先放上城头，再让铁甲军慢慢收拾他们。记住你的任务是守住华亭，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出城追击敌军。”
洪富贵说道：“忠勇伯放心，白袍营一定全歼马国柱这些人马。如今清军失去了大炮，并不可怕；但忠勇伯只带800骑南下，会不会太少了。”
此时钱默的身影已经逐渐远去，只听他喊道：“你也该独当一面了，遇事不决可以问下何志远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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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柳逸尘就在水门外等到了情报司的漂流进来的竹筒，马不停蹄地赶往自己住处拿出摸版翻译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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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尘在情报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这套加密系统虽然是钱默提出来的，但是其中的很多细节都是柳逸尘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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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逸尘的表情由最初的紧张逐渐转到缓和，钱默也放心了不少，应该没出啥太大的事。
钱默虽然经常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其实还是相当谨慎的；他特别重视防守，后方的杭州、严州、绍兴都留了相当多的兵力。
相反他只率领5000白袍营北伐苏松才是最冒险的。
浙江究竟发生了啥变故他现在还真是猜不到，只能静等柳逸尘的翻译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柳逸尘就完成可密信的翻译，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道：“启禀忠勇伯，浙东出大事了，定西侯张名振在台州城下被清军的火铳射伤，明军也在台州大败，现在清军正在向宁波进军。”
这消息让钱默震惊了，张名振此次南下手里至少也有近万精锐。而杨文启之前让马信打的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台州岌岌可危，断然是守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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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尘说道：“清军从福建调来了援军，台州的兵力已经超过了12000人，张名振在台州损兵折将，久攻不下。更是遭到了清军的袭营，其本人被火铳射伤，麾下明军大败。”
“幸亏马信及时率领1000骑兵赶来，才得以击退清军追击。现在马信退守奉化城，张名振被送往了宁波，生死不明。”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令钱默有些措手不及，如今鲁王下落不明，张名振又生死未卜。浙东的明军如同无根的浮萍，正是自己吞并浙东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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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谭泰大军压境，大战已然开始了，自己更是被马国柱围困在松江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的坐失良机了。
钱默说道：“好在马信及时止住了明军的败势，如今清军已经完全占领了台州，绍兴南部的新昌已经暴露在清军的兵锋之下了。”
柳逸尘说道：“绍兴知府王翊已经命令白头营加强新昌的防御，另外绍兴营已经在余姚驻扎了1500人，随时准备支援宁波。”
听到这里钱默安心了不少，说道：“以王翊的能力应对这种局面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宁波还有张煌言和马信两人在，对付杨文启这个庸才也不在话下。”
“传令浙江水师，让洪武号和湖州号巡航舟山，伺机击沉舟山水师战船。这个时候要牵制住黄斌卿的人马，不能让他趁机捣乱。”
柳逸尘说道：“根据苏建传回来的消息，台州表面上是杨文启在指挥，实际幕后是一个叫做‘出尘’的道士在暗中掌控全局。”
“苏建买通了杨文启身边的人，打探出这个道士曾在天台山桐柏观修行；然后经过多方查证，得知此人原名曹可望，乃是洪承畴昔年的好友。后因科举不顺入山修行，一个多月前有位故人来访后，他便借着云游之名下山去了！”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难道是自己的“恩师”洪承畴又出山了，可是北京一直没有传来消息啊！
柳逸尘有些惭愧地说道：“根据苏建个人推断，很可能是洪承畴请这个曹可望出山的，卑职已经勒令情报司核实洪承畴的去向了。”
“另外根据舟山的情报，那日齐远山和黄斌卿会谈时，身边还有一个老者，黄斌卿曾经单独和这个老者在屋内密谈，不久后就宣布降清了，现在这人很可能就是洪承畴。”
其实也无需证实了，此刻钱默心里已经确定一直以来在背后捣鬼的那个神秘幕后黑手就是洪承畴。
这样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位“恩师”，这个老东西一定是被多尔衮偷偷启用了，搞了一个暗度陈仓。
想到自己上次差点在宁波被人刺杀，钱默就不寒而栗，这老狗出手真狠！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后方相当稳固，现在由于洪承畴的出现，使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钱默心一狠说道：“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全力打探洪老贼的下落，悬赏10万两白银，一定要给我取下他的人头。”
听到钱默这么说，柳逸尘也是心下一惊，自家这个忠勇伯虽然不择手段，但还是很有原则的。从来不屑于用暗杀这种手段，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对洪承畴痛下杀手了！
立刻回复道：“卑职遵命，一定尽快查到洪老贼的行踪，取下他的首级。”
之前钱默以为清军只是增加了兵力，杨文启这个庸才领兵，浙东尚不至于彻底糜烂。
可现在洪承畴既然出现了，那么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老贼很可能还有后续手段。现在浙东的情况十分危急，黄斌卿出兵南北夹击宁波肯定是必然的，就连绍兴也不安全。
现在松江和徽州已经和清军开战了，湖州也随时可能开战，浙东再开战，钱默这边几乎就没有后方了，相当于四面作战。
现在钱默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了，洪承畴的出现让他对浙东战事忧心忡忡，原本一直在金华按兵不动的马德功很有可能会参与到进攻中来。
如今形势紧迫，钱默必须赶在浙东局势更加恶化之前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在华亭城下陪马国柱浪费了整整2天时间，这2天一共才消灭了1500清军。
时间是取得战争胜利的关键因素，浪费时间是一定会被惩罚的。
这就好比激烈的棋局中，在局部下出了一个缓手，对手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在其他地方扩大战果。
如今惩罚来了，不击败马国柱，他根本无法抽身前往浙东，可是要迅速击败城外的两万清军，那又谈何容易？
城西的火炮阵地上，清军的巡逻队正高举着火把，仔细观察着周边的一切。
根据马国柱的判断，今夜明军大概率会来捣毁清军的红衣大炮，所以清军格外警惕。
不远处一个清军说道：“王副将，我么已经守了半天了，明军今夜会来偷袭吗？”
其实王必成的判断和马国柱是一样的，明军要阻止清军攻城，肯定要想办法破坏清军的红衣大炮，今夜肯定会来偷袭火炮阵地的。可是昨晚他安排人在自家大营守了一整夜，结果守了一个寂寞，此时他也不敢把话说满，说道：“明军大概率会来偷袭，他们狡猾异常我们还需小心提防才是。”
一旁的士兵担心的说道：“白天明军的铁甲步兵太厉害了，简直是一帮杀神，要是他们前来袭击，我们能顶的住吗？”
王必成冷笑一声，说道：“老子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刀枪弓箭对铁甲确实不怎么有用，不过火铳近距离还是可以轻松破甲的，要不然我们埋伏在这里干嘛。”
很可惜，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期待中的明军偷袭并没有出现。现在刚过丑时，已经到寅时了，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候，不少清军都已经打起了瞌睡。
突然“轰”地一声巨响，直接将昏昏欲睡的清军全部惊醒。只见几道火光划破了夜空，直接掉落在清军的火炮阵地前。
虽然没有命中红衣大炮，却正巧落在埋伏的清军中间。明军的开火弹威力巨大，掀起的气浪直接将多名清军震翻，瞬间阵地上一便哀嚎。
凄惨地叫声，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渗人！
就连数里之外的清军大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声给惊动了，马国柱连忙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士兵赶快报告说：“我军的火炮阵地遭到明军的炮火袭击了！”
听完后马国柱也是一脸懵逼，清军的红衣大炮距离华亭6里之遥，明军城上的火炮可以直接打到这么远？
既然可以打这么远，明军白天为什么不直接还击？
纵然他脑洞再大也不可能想到钱默是怕把他吃的太快而吓到了谭泰，故意放水遛了他两天。
此时马国柱也是一阵后怕，还好之前王必成阻止自己在城外直接扎营，不然现在完全暴露在明军的炮火射程之内。
不过听声响明军的火炮并不多，于是马国柱说道：“明令红衣大炮开火还击，务必要把明军的火炮给我毁掉。”
虽然明军连夜紧急将原来的城楼拆除改造成了炮台，不过城上也只有3门12磅加农炮，轰了好几轮之后，居然没有一发炮弹落在清军的后跑阵地。
反倒是埋伏在附近的清军火铳手挨了不少炮弹，原本准备伏击的清军伤亡了近百人。
由于白天清军的红衣大炮一直在炮轰华亭的城墙，所以现在也不用重新调整射击角度。很快清军就开炮还击了，十门红衣大炮发出怒吼，不久便有炮弹击中城墙。
不过空空如也的城墙上并没有其他明军，炮台上的明军在沙袋掩护下也是安然无恙，但开火后的清军火炮却暴露了自己位置。
很快明军炮手就做出了调整，果然再一次发射之后，炮弹准确的落在了清军的火炮阵地上。
一时间火光四起，烟雾弥漫，整个清军阵地都被烟雾所笼罩。炮击都带来了剧烈的震动，不断晃动着清军阵地上的每一样东西。
突然一发炮弹击中了清军的弹药，瞬间将火炮炸的老高。
而火炮旁边的清军炮手则是被炸得血肉横飞，两门红衣大炮直接被炸毁了。
看着前方巨大的火光，明军炮手可就乐坏了，这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
几轮炮击过后，清军阵地上只剩下遍地焦土和大炮的残骸了，十门红衣大炮无一幸免。
而此时谷阳门的城门被打开了，大批手持盾牌、长矛和斩马刀的铁甲军缓缓走了出来。很快明军就完成了列阵，全身铁甲的他们整齐划一地向着清军阵地推进。
在月光的映衬下，他们手中的钢盾和身上的铁甲泛出阵阵寒光，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好在清军在阵地前已经挖了数道壕沟，就是为了防止明军的铁甲军前来偷袭。清军的火铳手则是紧张的在后面等待，此时他们内心十分的忐忑。一旦自己的火铳无法击穿明军的钢盾和铁甲，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了。
已经失去了红衣大炮，又听闻明军的铁甲军连夜出击，马国柱赶紧将大量骑兵调集过来，如果前面的火铳手顶不住，还可以依靠骑兵的速度优势冲击下明军。
出乎意料地是明军的铁甲军移动的相当缓慢，反而是城上明军的几门火炮不断向清军集结的方向开炮。
此时一个哨骑飞驰过来，说道：“总督大人不好了，大批明军骑兵从华亭南面的仙集门杀出，我军人少抵挡不住。”
马国柱连忙问道：“明军有多少骑兵？”
哨骑说道：“至少不下2000人！”
马国柱大喊道：“不好，明军这是要袭营，骑兵赶紧回防大营，不要让明军偷了大营。”
仙集门外，钱默则对洪富贵说道：“华亭我就交给你了，记住了如果马国柱攻城，你一开始不要把他打的太狠了，甚至可以先放上城头，再让铁甲军慢慢收拾他们。记住你的任务是守住华亭，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出城追击敌军。”
洪富贵说道：“忠勇伯放心，白袍营一定全歼马国柱这些人马。如今清军失去了大炮，并不可怕；但忠勇伯只带800骑南下，会不会太少了。”
此时钱默的身影已经逐渐远去，只听他喊道：“你也该独当一面了，遇事不决可以问下何志远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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