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马国柱吐血_南明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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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马国柱吐血

  第142章马国柱吐血

  巴山的突然身死,加之明军骑兵的全线出击,使得整个战场的清军几乎全线崩溃。

  原本冲向铁甲军的八旗骑兵一看自己主将身死,也没有了战意。

  所幸绕过了激战的明清双方,朝西南方向的冲去,西边是唯一没有明军骑兵的,这里是他们的唯一去处。

  而原本正在肉搏的清军一看自己的援军居然朝着别的方向跑了,则是直接崩溃了。不少在后方的八旗兵企图脱离战场,想骑上战马跟随之前的骑兵而去。

  “砰、砰、砰”

  等待了许久的明军火铳手。看到清兵上马,可算等到了射击的机会,一阵火铳过后,那些刚爬上马背的清军,直接被射落了下来。

  很快又是第二阵火铳声响起。

  八旗中最精锐的白甲兵和红甲兵早就被消耗完了,高级将领又全部阵亡了,这群龙无首的八旗兵直接崩溃了。

  明军的铁甲军更是直接冲破了清军的阵型,开启了更加疯狂地收割模式。

  而明军的火铳手则是直接瞄准那些逃跑的清军,无情地扣动着扳机。

  巴图那边更加痛苦,蒙古骑兵本来就是轻骑兵,面对满地的明军骑兵,他们立刻开启了逃跑模式。

  虽然蒙古人利用自己的弓箭射杀了一些明军,但是根本就无力阻挡明军的推进。

  很快明军就从各个方向冲入蒙古人的阵型中。

  马二爷挥舞着马槊,不断地收割着周边的蒙古骑兵。

  巴图摇了摇头,心想明军骑兵实在太多了,这仗没法打了。

  自己立刻带了二百余名亲信,抛下大部队,朝着明军不怎么设防的西面跑去。

  虽说好多明军骑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打这样的顺风仗问题并不大,这些初上战场的骑兵都显得异常地兴奋。

  蒙古骑兵的主力很快就在明军的合围之中被消灭了。

  何志远高声喊道:“不要管铁甲军哪里,那边的清军已经崩溃了,直接追赶西逃的清军骑兵,不能让他们跑了!”

  巴图一路突围后,终于追上了先前跑出来的满洲八旗。

  看到前方一望无际的湖面,他也是崩溃了。

  难怪明军没有在西面布置啥兵力,青浦镇西面的淀山湖足足有几十里的湖岸线。

  清军不明地理沿着湖岸一路前行,结果发现前方的陆地越来越窄,而自己的另外一侧也出现了一望无际的湖面。此时清军已经被明军像赶鱼一样,赶到了鱼篓里。

  望着远处隐隐追来的明军骑兵,巴图高喊道:“趁着明军尚未完全合围,赶快向南面突围,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南面出现了大量的明军骑兵,嘉兴营的1000骑兵封住了他们最后的出路,而其他方向的明军骑兵也纷纷赶到与嘉兴营汇合,把这伙清军彻底包围了!

  只见明军阵中走出一个身穿银甲的将领,拿起一颗头颅高喊道:“巴山的人头在此,你们赶紧投降吧,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明军不杀俘虏。”

  钱默笑着说道:“这个何志超果然反应够快,立即将巴山的脑袋砍下来,用以打击清军的士气。”

  柳逸尘则说道:“这满洲八旗不可能投降啊?”

  钱默说道:“就算满洲人不投降,里面不是还有一些蒙古人吗?”

  “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这六七百骑兵若是困兽犹斗,我们的骑兵估计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能让蒙古人产生投降的心思也不错,起码可以减少一些我军伤亡。”

  被包围的清军骑兵还有650人,200名蒙古骑兵和450名满洲八旗。现在士气低落,又面对十几倍的明军骑兵,巴图知道他们这次怕是已经突不出去了。

  听到明军“投降不杀”的承诺后,他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打算。虽说大清建立蒙八旗后,蒙古人一直效率于满清,但此前大批蒙古人也是在明军中效力的,从心里上他并不怎么排斥替明军效力。

  他们这些蒙古人其实更像是雇佣兵,谁给的好处多就替谁效力。所以有好处的时候他们冲在最前头,真的需要拼命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偷奸耍滑。

  当然他也知道虽然名义上他这个参领是目前这些人的最高指挥官,但如果真要投降的话,这些满洲八旗是绝对不会听他的。

  于是巴图说道:“目前明军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了,我们唯有拼死一战了,相对来说还是南面的明军薄弱一些,我们朝那里突破吧。”

  此时明军的火铳骑手已经到了前排,正骑在马上举起鲁密铳准备射击。却发现清军的骑兵阵型渐渐分成了2块,最后的200名蒙古骑兵停下了马蹄。

  巴图高喊道:“换成破甲重箭,对准前方的清军放箭。”

  如果是身穿3重重甲的白甲兵或者红甲兵,蒙古人的弓箭造不成啥实质性伤害,不过清军的这些精锐早已消耗殆尽,蒙古人的重箭在50步内还是可以有效杀伤清军的。”

  很快蒙古人的箭雨就落在了八旗兵阵中,不少人直接被中箭落马。

  更加悲剧的是,蒙古人的时间掐的很准。

  此时清军已经冲到了距离明军骑兵百步左右的距离,很快嘉兴营的火铳骑开火了。虽然明军的火铳骑不多,只有500骑。

  不过一阵齐射过后,仍然有上百名清军倒地。很快明军的骑兵就破阵而出,迎着清军杀了上去。

  此时遭遇两面夹击的清军顿时军心大乱,不过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奢望突出重围了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的心态,依旧爆发出了很强的战力。

  钱默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满洲八旗不愧是劲旅,即使此时他们已经精锐尽丧,又遭遇蒙古人突然反水,军心大乱。

  缺乏战斗经验的嘉兴营依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基本是用2比1甚至3比1的代价在和这些八旗进行交换。

  巴图也明白他必须要向明军纳上投名状,刚才那波偷袭份量还不够,于是蒙古人纷纷拔出弯刀,向清军杀去。

  此时何志远也已经带领白袍营的骑兵加入了战局,他一路冲杀,很快扭转了战局。

  终于这场惨烈的战斗结束了,巴山的2500满洲正红旗全部被歼灭。而巴图则率领200名蒙古骑兵直接投效了明军。

  此战明军的伤亡也不小,1000铁甲军阵亡以及重伤者足足占到了3成,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骑兵也阵亡了500余人。

  鉴于蒙古人已经纳了一个大大地投名状,钱默直接将巴图的蒙古骑兵编入了白袍营。

  何志远说道:“如今我军气势正盛,何不集中骑兵主力,直接迎战马国柱的两万清军。若是一举击溃马国柱,那么苏州、常州等府的清军必然胆寒,到时候我白袍军收复南京的目标即可实现。”

  何志远的建议很快得到了众将的认可,洪富贵和马二爷等人纷纷请战,说道:“末将愿意作为先锋前去进攻马国柱!”

  从战术上来说,何志远的战法可行,钱默相信此时明军对阵马国柱的2万清军依旧有相当的胜算。

  可从战略上来说,这就是一个很愚蠢的错误了,于是钱默看向了柳逸尘。

  柳逸尘很快就心领神会,在钱默长期的熏陶下,他很清楚目前的形势,说道:“何百户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们此时能够击败马国柱,自身的伤亡会有多少?”

  “恐怕不用等我们杀到南京城下,谭泰和河洛会的20万大军就会从江西战场撤军,全力进攻我们。即便是我们侥幸拿下了南京城,也不过是又一个李自成而已?”

  柳逸尘的话,让何志远陷入了沉思。

  的确,从战略角度出发,他这个提议并不是最佳选择。

  何志远说道:“柳指挥使说得对,确实是末将有欠考虑了!”

  这个何志远不错,的确是个好苗子,不过这小子有些锋芒毕露,还是要多多磨砺下。钱默说道:“白袍营百户何志远奇袭清军粮草,本次青浦镇围歼清军又作战勇猛,按功绩本应擢升为白袍营千户。”

  “不过其擅自出击违反军令,攻陷吴淞口后没有及时归队,如今功过相抵,依旧担任百户!”

  何志远也明白自己前几天才不过是一个什长,要是直接就升到了千户难免遭人嫉妒,钱默这般处置也是为了百户自己,于是说道:“末将多谢忠勇伯法外开恩。”

  此时投降的巴图说道:“启禀忠勇伯,金山卫还驻扎着吴淞总兵唐礼的2000绿营兵,末将有把握直接劝降唐礼。”

  钱默说道:“巴图千总,那就麻烦你去跑一趟吧,我明军的战舰会配合你威逼唐礼投降的。”

  “嘉兴营的骑兵本次伤亡较大,回到嘉兴休养;刁世贵的500人马从吴淞口撤往华亭,其部从嘉兴营划归到白袍营;将松江投降的清军全部送到嘉兴,让钱安从中挑选合格者作为新军补充到嘉兴营。

  “湖州营先行回防湖州,随时听候调遣。”

  安排完一切后,钱默就率领剩余兵马全部撤回华亭,准备迎接马国柱的大军了。

  一大早马国柱就率领两万大军从苏州出发,由于补给的粮草昨夜被明军烧毁了,马国柱只得先进军至昆山,等待太仓再送一批粮草过来。

  不过好在两地距离较近,粮草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得到补给后他的两万大军就就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松江。

  王必成之前就是松江副将,对松江府的城防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本次大军出征他自然是率部跟随。

  马国柱问道:“王副将,明军兵马几许,战力如何?”

  明军有多少人王必成压根就不知道,在华亭守城的时候,明军放了几炮他就被吓跑了,根本没看清有多少人。这自然是不能说少了,不然怎么解释他弃城的行为?

  王必成说道:“攻城的明军是钱默的主力,其火器犀利,火炮轻易摧毁了谷阳门的城防;其火铳射程远在我军弓箭和火铳之上,我军只能被动挨打。”

  “攻城的明军更是漫山遍野,不计其数,卑职估计不下万人。”

  马国柱毕竟是两江总督,久经沙场,并不是那种整天纸上谈兵文臣,王必成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

  心想要是明军上万人围攻华亭,你还能突围出来才怪。

  不过此时他对松江地形不熟悉,还需要王必成这个带路党,便问道:“王副将,此番进军华亭当如何进兵?”

  王必成说道:“明军善于伏击,我军不适宜分散进兵,可尽起大军从昆山南下,走青浦镇一路直扑华亭。”

  这条路线和马国柱想得一样,于是马国柱高喊道:“大军开拔,南下收复松江府,先占领青浦镇!”

  青浦镇距离昆山也不过20公里,很快清军就占领了青浦镇。

  此时清军仍然对不久前在青浦镇南面进行的那场大战一无所知,王必成说道:“这青浦镇乃是松江府北面的门户,东南可至华亭,西南可至嘉兴。如此重镇,明军居然直接放弃,可见钱默定然是惧怕马总督的威名,不敢一战。”

  被王必成这么一吹捧,马国柱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喜色。

  只见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过来说道:“总督大人,不好了,青浦镇南面发现大量我军的尸体。”一听这话,马国柱等人也是急了,立刻赶到了现场。

  很显然这个战场已经被人打扫过了,但是残留的弹坑,血迹,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是告诉马国柱,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战。

  不远处有两座尸山,仔细一看全部都是巴山手下正红旗的八旗兵。

  马国柱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身边的王必成赶紧扶住了马国柱,说道:“总督大人还请保重啊,如今大战在即这是明军故意用来打击我军士气的手段。”

  马国柱大声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士兵说道:“此处约有2500具满洲正红旗的尸体,明军将他们堆成了两座尸山。”

  “还有一具身穿铠甲的无首之尸,根据军中将士辨认乃是驻南京八旗总管巴山都统的尸体。”

  巴山手下一共有3000名满洲正红旗,如此看来巴山已经全军覆没了?

  想到这里马国柱只感到胸中一阵郁闷,然后血气翻涌,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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