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巴山身死_南明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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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巴山身死

  第141章巴山身死

  斩马刀手是铁甲军中之精锐,可谓是王牌中的王牌,一出击立刻改变了战局。

  身穿重甲的清军也抵挡不住斩马刀的锋芒,甚至个别清军直接被铁甲军的斩马刀一劈为二,场面甚是吓人。

  但是白甲兵和红甲兵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卒,他们每个人都有丰富的格斗经验。这些精锐士卒很快顶上了被斩杀清军的位置,和明军的斩马刀手对战起来。

  这些人十几岁就开始从军,每个人都斩杀过十名乃至于数十名敌军。尤其是白甲兵更是从红甲兵之中优选出来的精锐,总共也没有多少人。

  他们的战斗技巧远远比明军的斩马刀手丰富,而且擅长使用各种兵器。他们知道不能硬扛明军的斩马刀,便利用自己的身形和步伐轻松躲避明军的攻击,而挥空了的明军此时处于比较危险的状态。这些白甲兵便利用狼牙棒等钝器,趁机击打明军后背。

  饶是明军身穿铁甲,也经不起这样的钝器锤击;不少人都受了内伤,有些更是当场毙命。

  可惜这些白甲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2000满洲八旗中,也只有100名白甲兵和500名红甲兵。这些人往往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最容易被消耗掉的,此时清军大约还有30名白甲兵和120名红甲兵。

  而明军这里则有将近300名斩马刀手,数量的优势使得明军很快占据了上风。

  一个白甲兵经常遭遇两个甚至是三个斩马刀手的围攻。

  一个白甲兵刚刚锤中了一个斩马刀手,还来不及收回武器就被另一个明军侧劈一刀,小半截身体直接被明军砍了下来。

  而红甲兵单独对战斩马刀手则没有太明显的优势,双方基本势均力敌。

  很快在互换了一波之后,清军的白甲兵就消耗殆尽了。

  而补位上来的普通清军则占不到半点便宜。

  好在清军人多,虽然明军的斩马刀手占据了战场的主动,但暂时还没有能力将清军杀退,双方仍然在进行着殊死搏杀!

  看到明军已然渐渐占据了上风,原本后撤的火铳手又一次来上前准备射击。

  当然目前这种焦灼地战况是无法进行射击的,他们已经装好了铳弹,就等着清军溃退好给予致命一击。

  看到机会已经到来,洪富贵高喊道:“变阵,大军转成鸳鸯阵!”

  本来清军的骑兵冲阵,明军的鸳鸯阵毫无用武之地,只得依靠大盾长矛对抗清军重骑。

  随着清军孤注一掷,下马步战,双方逐步进入到了混战状态。如今清军最精锐的白甲兵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了,正是鸳鸯阵发挥威力的时候。

  很快明军的盾牌手顶了上来,斩马刀手则趁机后退组成鸳鸯阵。

  此时明军部分长矛手将背后空心的铁管取下安装在长矛上,用超长的长矛代替原本的狼筅。

  一个个由盾牌手、长矛手,狼筅手,战马刀手组成的改良版11人鸳鸯阵出现在了阵前。

  清军不明就里,看到铁甲军稍稍后退,明军的阵型开始松散,就赶紧冲了上来。

  却不料面对明军的鸳鸯阵他们根本无从下手,还经常被明军两个鸳鸯阵相互夹击。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白甲兵被消耗完之后,清军残余的红甲兵也不多了。后面的清军有些只是身着双甲,外穿棉甲,内穿锁子甲。

  抵挡不住明军的长矛和战马刀,伤亡一下子大大增加,不一会功夫就有上百名清军被明军的鸳鸯阵格杀;反观明军这边,结阵之后伤亡反倒减少了,除了一些因为作战经验不足被清军偷袭阵亡的铁甲军外,几乎没有多少人阵亡。

  鸳鸯阵奥妙的地方是除了11人的大阵,还可以随时转化成“二才阵”和“三才阵”这样的小阵,并不会因为阵中一两人的阵亡就被清军破阵。

  看到明军已经逐渐占据上风,奴尔泰哈作为满洲正红旗著名的巴图鲁,他可能已经是这阵中最后一个曾经的白甲兵了。

  在激战之中,奴尔泰哈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如同狂风暴雨般杀入了明军的阵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旋风,带着狰狞的杀气,在明军中疾驰而过。

  他的攻势惊人,狼牙棒宛如一条黑龙,毫不留情地吞噬着前方的敌军。在他的周围,一片惊惧的声音响起,明军的士兵们惊恐地望着这位凶猛的清军大将,却不敢靠近他。

  在他的狼牙棒下,一个个明军士兵被他无情地击中,岿然倒下。他的攻势如同风暴一般,让人无法逃脱,那强大的力量让附近的每一个明军士兵都感到恐惧。

  在那一刻,奴尔泰哈展现出了他不凡的实力,让明军感到了无比的威胁。他杀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隙,让清军可以顺利地前进,趁机威压明军的防线。

  战阵后方的洪富贵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这个鞑子居然凭借一人之力扭转了清军即将崩溃的战局。虽然钱默一直让洪富贵向黄玉学习,安稳地在前线指挥即可,不要老是想着亲自上阵搏杀。

  不过此时手痒难耐的洪富贵还是拿起自己的大刀,杀入阵中。

  洪富贵脚下生风,飞快地赶往阵前,边跑边喊:“给老子把路让出来,我要亲自会会这个鞑子。”

  奴尔泰哈也注意到了从明军阵中杀出来的这员武将,他高喊道:“难得狡猾的明军也有敢于单挑的武将,就让我阵斩了你,彻底击垮这些明军吧!”

  钱默放下千里镜,怒骂道:“这个洪富贵,真不知道说他啥好,身为白袍军主将居然亲自上阵和鞑子单挑,万一有啥意外,岂不是断送了这大好局面?真是一介莽夫难堪大用。”

  听闻钱默这话,身旁的马二爷和何志远对视了一眼,颇为尴尬。

  最后还是何志远壮着胆子说道:“那个鞑子让清军士气大振,战局必将重新陷入僵持,洪总兵如果能迅速将其拿下,倒不失为一个迅速击溃清军的好办法。”

  听到何志远的话,马二爷直接为他捏了一把汗。钱默向来在军中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这个何志远居然敢顶撞钱默,还真是个不怕事的主。

  好在钱默并未生气,只是淡淡说道:“他若只是一个武将,斩杀敌将鼓舞士气,这样做无可厚非。可身为一军主将行事怎么可如此轻浮?”

  “万一他不敌那个鞑子,岂不是直接使全军陷入险地。”

  “你们要记住以后火铳和火炮威力只会越来越大,个人的勇武越来越不值一提。哪怕你是身经百战,勇猛无敌的存在;只要一个训练过十天的火铳手,拿着一杆先进的火铳,一样能取你的性命。”

  马二爷赶紧拉着何志远说道:“属下谨记忠勇伯教诲!”

  然后又问道:“湖州营和嘉兴营的5000骑兵已经到了,加上白袍营的2000骑兵,我们在青浦镇周围总共有7000骑兵了,巴山的本阵现在只有1400骑,我们是否可以对其进行合围了?”

  这7000骑兵时现在整个苏浙都府全部的骑兵了,说实话湖州营的4000骑兵从未上过战场,到底是什么水平,钱默心里一点都没底。

  巴山的本阵还有500满八旗和900蒙古骑兵,这时候出击固然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尽管兵力5倍于敌,钱默还真没把握留住这1400骑。而和铁甲军正面厮杀的满八旗也只是下了马步战,随时都能上马再战,搞不好给明军的骑兵来一个反推。

  思虑再三,钱默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出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冲散敌军,难以歼灭敌人,再等等吧。”

  此时洪富贵和奴尔泰哈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奴尔泰哈手持狼牙棒攻势狠辣,攻击速度很快,时而敲击,时而挥舞,让手持大刀的洪富贵显得有些狼狈。

  狼牙棒势大力沉,洪富贵被震得虎口生疼,他很快改变战术,避免兵器正面碰撞,而是利用大刀的轻盈,不断变换攻击角度。

  两人不断较量,时而相距甚远,时而紧贴在一起,狼牙棒与大刀相互碰撞,火花四溅。两人不断攻守互换,几乎难以分出胜负。

  局面进入白热化,洪富贵的大刀耍的十分巧妙,层层切入狼牙棒的空白区域;奴尔泰哈却也不落下风,舞动狼牙棒的路线变幻莫测,时而左旋右转如同灵活的蛇腾挪,摆脱大刀的追击。

  两人旗鼓相当,战斗异常激烈。

  奴尔泰哈的实力其实还是在洪富贵之上的,不过毕竟年纪大了,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而洪富贵不到三十,正在当打之年。

  都说拳怕少壮,战斗也是一样的,僵持的越久年纪大的就越是吃亏,而且奴尔泰哈的狼牙棒更加消耗体力,此刻他已经渐渐地落了下风。

  累得满头大汗的奴尔泰哈意识到自己老了,如果是20年前,哪怕是10年前他早就拿下眼前这个明军将领了。

  他发现洪富贵虽然身穿铠甲,佩戴头盔,却不似其他明军那样带着面甲,看来面门这里还是有空隙的。

  双方一阵碰撞后,奴尔泰哈顺势后退,从左手打出一个“飞石”,直击洪富贵的面门。

  这“飞石”是奴尔泰哈的独门暗器,只是形状像石头,其实是一个铅块。本身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再加上奴尔泰哈出手相当突然,洪富贵的情况十分危险。

  只见洪富贵“啊”的叫了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奴尔泰哈本着“趁你伤,要你命”的宗旨及时快步上前,双手卯足力气对着地上的洪富贵就是一狼牙棒砸下去。

  却不料洪富贵轻松躲过了重击,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就朝奴尔泰哈眼睛砸去。奴尔泰哈还以为是啥暗器赶紧躲闪,但是随后洪富贵的大刀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了他的脖颈。

  看着毫发无损的洪富贵,奴尔泰哈有心不甘的倒了下去。

  本身清军已经被铁甲军的鸳鸯阵给压制了,完全依靠奴尔泰哈的个人勇武才勉强支撑,现在士气大跌,这些八旗兵不断被明军斩杀,已经濒临崩溃了。

  看到奴尔泰哈阵亡,后方的巴山大惊失色,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阵前的清军就会彻底崩溃,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将最后的500名满洲八旗投入到战场。

  看到巴山要率军出击,巴图连忙阻止,焦急地说道:“都统大人,明军的铁甲军过于凶狠,此时我们撤退还来得及啊!”

  这时候巴山有点愤怒了,本来他对巴图还有不小的期望,可这些蒙古人打仗就是喜欢偷奸耍滑,这个巴图也不例外。

  巴山怒问道:“如今尚有近千八旗勇士在和明军搏杀,你却叫我丢下他们自己跑路?”

  被巴山这么一问,巴图也不敢再劝了,说道:“末将失言了!”

  巴山语气不善地说道:“罢了,你们蒙古轻骑也对付不了明军的重步兵,你就守在这里吧,好歹也给我大军留一条退路!”

  说罢巴山便率领500向着远处的明军奔腾而去。

  看到巴山已经带领满八旗离开了本阵,钱默也立刻下令附近埋伏的骑兵全线出击。

  随着一支响箭划破天空,埋伏在附近的白袍营以及连夜赶来的湖州营6000名骑兵从不同的方向杀将出来。巴图着实被这一幕吓傻了,明军何时有这么多骑兵了?

  明军骑兵冲3个方向杀了过来,他已经无路可跑,也只能带着900蒙古骑兵应战了。

  洪富贵在干掉了奴尔泰哈之后,更是杀红了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爽过了。只见他的大刀不断在阵中挥舞,所过之处,清军更是一片呜呼哀嚎,眼看就要崩溃了!

  此时巴山居然率兵前来支援,还真是会来事。

  由于明军和清军一直都是短兵相接,阵后的火炮手和火铳手一直都没有发挥余地。

  看到巴山的骑兵已经进入了火炮射程,明军的火炮手立刻开炮射击。

  只见一发炮弹,在巴山的附近爆炸,直接将其炸飞,震下了战马。而受伤落马的巴山则不幸被后面的战马踩踏,直接一名呜呼了!

  这一幕更是直看呆了冲锋的清军,自家的都统居然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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