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休宁遇伏
第116章休宁遇伏
屯溪渡口附近，河水波涛汹涌，浪激水花高高飞溅，在河面上形成一条条波纹。远处，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地向河边走来，士兵们身披铠甲，手持盾牌，步履坚定，军旗飘扬。渡口旁，战马嘶鸣，不断地踢蹄，显得有些不安，但随着骑士的驯服，战马最终克服恐惧开始踏入水中。
钱默指着波涛汹涌的河水说道：“此处水流湍急，你确定这里可以直接涉水泅渡吗？”
万宁说道：“请忠勇伯放心，现在还没有进入丰水期，我等徽州商人年年从这里直接渡河，定然万无一失。”
随着号令的下达，一队队士兵始逐渐进入河水，马匹也在骑兵们不断鞭策下向前涌去。
这时，渡口两侧的浪花更加汹涌，形成了逐渐加深而不绝于耳的阵阵声响。少数新兵开始害怕，发出惊叫声，但老兵们镇定自若，时而鼓励、时而安抚，稳定着新兵们的情绪。
渡口内，渡河先锋部队为了安全，慢慢摸索前行，等到阵型趋于稳定后，大军随后纷纷踏入河中，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洪流。
在这个恢宏的场景中，天地之间弥漫着一种令人振奋的气氛，河流和浪花、士兵和马匹相互交杂，形成一幅波澜壮阔、刺激人心的景象，令人难以忘怀。
钱默心中也是颇为感慨，对着万宁说道：“真没想到大军居然就这样直接涉水渡过了浦水天险，本督要给你们徽商记上一功！”
钱默大军从建德码头上船一路上浩浩荡荡，庞大的船队更是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不过在进入天黑后，他就率领7000主力偷偷下船，从陆路经遂安方向，直奔休宁。
而船上只剩下崇明营的1000步兵押运着火炮和粮草沿新安江逆流而上。
徽州多丘陵山地，钱默料想本次必有恶战，所以将从佛朗哥那里购买的20门12磅加农炮全部带上了12门。这样分开进军，既可以作为疑兵，让清军误以为他要直接攻打歙县；也不会因为押运火炮而耽误了整体的行军速度，可谓一举两得。
黄玉说道：“根据时间推算，现在我军已经攻占了街口镇，歙县的张天福估计已经收到了消息。”
钱默笑道：“我的这个疑兵之计还是和清军学的，上次他们就是利用船只旗号虚张声势，让我无误以为福建15000大军北上，这次也叫张天福吃点苦头！”
黄玉说道：“张天福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能直接渡过浦水溪，这招瞒天过海一定能杀清军一个搓手不及。”
钱默心想都怪张天禄这个短命鬼，在田家庄让自己手下给做了；如果他还活着直接招降张天福就行了，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如今这个张天福估计是恨死自己了，想在歙县和我决战？我偏不随他的心意！
于是对着黄玉说道：“估计张天福的传令兵已经离开歙县了，黄总兵带领神机营赶到新安江边设伏，务必给我截住休宁出来的援军，不能让他跑了！”
然后又对着洪富贵说道：“崇明营从另一条路向休宁县进发，别和休宁出来的清军撞上。”
休宁县位于歙县和黟县之间，处在休屯盆地的西端，东北倚小山，南临横江，西濒夹源水。
同歙县一样，这里也是徽商的一个重要产出地，而徐文通和万宁正是休宁当地的大商贾。
虽然明清双方正在西边的黟县大战，而徽州南面的严州也正和明军激战，但休宁却仿佛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南来北往的徽商依旧不停地通过休宁转运大量货物，不辞辛劳地通过经商养家糊口。这也是徽州男人的宿命，不是在行商，就是在行商的路上。
休宁西门前，上百辆装载着货物的大车缓缓驶入城池。夕阳下，柔和的金色光芒照耀在车辕和马尾上，显得格外壮观。
而马嘶声和车轮碾压声则让人有一种千军万马过境的错觉。
万宁大声喊道：“都给我小心一点，别碰坏了车上的瓷器。”
西城的城门官冲着万宁说道：“这兵荒马乱的，你居然还从江西搞来瓷器，不怕砸手里啊？”
徽州地界上几乎是个男人都有从商的经历，虽然是个城门官，但他也知道这时瓷器的销路并不好。
不过他并不会怀疑万宁的动机，毕竟在徽州，只要不是围城商路断绝，就永远会看到徽州商人忙碌的身影。
而休宁万家主要经营的就是瓷器和药材的生意，此时他只是纯粹出于好奇才发出询问。
万宁说道：“这时候景德镇的瓷器大量积压，进价不到平时的3成；杭州那边不是搞了个商业区，听说十分热闹，我准备过去碰碰运气，万一碰上了买主，这一趟的利润可顶平时跑四五回的。”
说完便甩给了城门官一小袋碎银子。
在徽州就是这样，官差一般不会拦阻货物的流通，也不会狮子大开口问你讨要银子，商人们会根据本次货物的利润给城门官一点点好处。这是多年来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徽州商人得以兴起的原因之一。
他可以确保货物的快速流通，减少官府盘剥的环节。
如果谁要是破坏了这个规矩，那么相当于站到了整个徽州商人的对立面，商人们自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的官做不下去。
徽州官场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徽州知府从来就不是吏部任命的，而是扬州城里的徽商们早就指定好了的。”
对此洪富贵也是大跌眼镜，这些日子跟着钱默一路攻城掠地，他没有少干偷入城池的勾当，还没见过一座城池商队通行效率是这么高的。
万宁说道：“休宁城里目前只有1000清军，北门的城门官是自己人，他不会干涉我们夺城的；现在只需要消灭其他三门的清军，放大军入城占领县衙就行了。”
“原先休宁的清军主将贾参将已经奉命率部增援歙县去了，我们只要斩杀了东门的林千总，休宁清军就是群龙无首的状态，破城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洪富贵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东门直接宰了那个林千总。”
此时万宁望了下周边，若有所思，迟疑地说道：“只是奇怪，按理说我已经顺利进入休宁，之前安排在城里的眼线应该主动来向我汇报现在城内的情况才是。”
洪富贵说道：“前方的道路上的行人为何如此稀少，好像在主动给我们清出道路？”
经洪富贵这么一说，万宁大喊一声：“不好，我们上当了！”
这时，一支利箭突然射向了一名战士的咽喉，他一头栽倒在街道上，痛苦的挣扎着。其他士兵们顿时感大事不妙，纷纷从车上抽出武器准备迎战。
另一名士兵赶过去，想要搀扶起倒地的战友，但是士兵的喉咙已经被箭矢射穿，鲜血涌出，他的呼吸变得艰难，眼神也逐渐变得衰弱。
此时车队尚未进入到敌军的伏击圈，清军眼看伏击的目的已经暴露了，也只得提前杀了出来。街道前方的房顶上清军正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不断放箭。
由于车上没有携带多少盾牌，不少士兵被清军的弓箭射中，洪富贵高赶紧让士兵将大车推倒，利用大车阻挡前方清军的弓箭。
本次进城的200人都是崇明营的精锐老兵，虽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就闯入了街道两旁的民宅，以此躲避清军的箭矢。
洪富贵说道：“好险，幸亏我们发现及时，没有进入清军的伏击圈。”
万宁说道：“街道狭窄很适合伏击，清军的弓箭手很快就会从前面的房顶上跑过来，我们要赶紧突围。”
“前方左拐是一个富商的宅院，赶紧命令兄弟们向那里突围，占据了那个院子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安全的据点了。”
“砰、砰、砰”
很快崇明营的士兵也爬上了屋顶，利用火铳向清兵还击。
但是清军人多，加上火绳枪射速慢的劣势很明显，虽然杀伤一些清军，但是很快就被清军弓箭手给压制住了，不少士兵更是被其他方向清军的冷箭射杀。
另一边贾参将也率领大量清军从后方围堵明军。
不过崇明营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着实厉害，前去参与围堵的清军才一个照面就被杀的大败。
林平带领几名兄弟负责断后，与他们对战的是100多名清军，数不尽的铁枪不断地向他刺来，但他轻松格挡，身手敏捷地飞身向前。然后在一瞬间，他穿梭在敌人的进行攻击的空隙之间，手中钢刀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斩断了多名前来围攻他的清军士兵的喉咙。
其他几名明军也趁势杀了过来，明军出手迅疾，气势磅礴，连续凶狠的攻击让清兵们甚至无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横扫千军，收割人头。
此时清军胆寒了，纷纷开始后退，在街道上留下了二三十具同伴的尸体。
贾参将看的是目瞪口呆，100多人上前围攻五六个明军，对方毫发未损，自己这里直接被明军反推。
“砰、砰、砰”此时清军的火铳也响起了。
追击的明军躲避不及，纷纷中弹倒地。
刚才落荒而逃的清军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他们手持长矛，一步步地走近，直到最后，冷酷无情的将几名明军的身体刺穿。
林平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挣扎，心中悲恸不已，只得闭上了双眼默默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时贾参将说了一句：“这个给我留活口，他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不能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此时，洪福贵终于带着众人突围到了万宁所说的富商宅院。
但高大的院门紧闭，像个铁壁一样，一点声音也传不进去，就算再用力敲打也毫无回音。漆黑的大门更像是一扇死亡之门，隔绝了生的希望！
万宁扯着嗓子高喊道：“陈叔在吗，我是万宁，赶紧开门吧！”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凝视着那扇大门。
终于门后传来了移动门栓的声音，随着大门被缓缓打开，众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现在也不是寒暄的时候，万宁向陈府管家行了一个礼，便招呼众人赶紧入内。
清点人数后，发现最后只有79人跟随他们来到了这里。
看着洪富贵颇为懊恼的神情，万宁安慰道：“洪总兵也不用气馁，应该还有不少兄弟散落在其他角落，现在天色已暗，清军围剿不易，不少人可以生还的。”
“这次全是小弟的过错，落入了清军的圈套，才害的兄弟们伤亡惨重”
洪富贵立刻打断了万宁，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次我们能否脱险还得仰仗万兄弟。”
万宁将目光转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问道：“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这位老者缓缓开口说道：“万宁啊，你们这次筹银子去杭州租铺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了，你仔细想想谁一直在阻止你们筹措银子。”
经过老爷子的提醒，一个名字很快在万宁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是龚炎这个混蛋。
原本这些徽州商人和钱默并无太多交集，龚炎这家伙得知秦淮河的赌局后就在徽商圈子里宣传，众人也认为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一众徽商因为这个“天下局”输了不少银子，这个龚炎一次输了20万两银子，由于不少人输银子都是受到了他的蛊惑，所以他在徽商圈子里的口碑也是一落千丈。
从此龚炎便恨死了钱默，当他得知徐文通和万宁准备借银去和杭州租铺子后也是百般阻挠，阻止别的商人借银子给他们。
万宁知道龚炎之前被钱默坑的不轻，心里有怨气也就没和他计较。
不想龚炎的怨念居然如此之深，在得知了万宁企图接应明军攻占休宁的消息后，居然直接向清军告发。
万宁心想这卢知县本就在明清之间相互摇摆，他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插手此事，不管谁家占领休宁，他都会立刻宣布反正。
看来一定是这个贾参将在捣鬼了了。
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这样的话那1000援军也肯定没有被诱出休宁，恐怕总督大人在城外也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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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默指着波涛汹涌的河水说道：“此处水流湍急，你确定这里可以直接涉水泅渡吗？”
万宁说道：“请忠勇伯放心，现在还没有进入丰水期，我等徽州商人年年从这里直接渡河，定然万无一失。”
随着号令的下达，一队队士兵始逐渐进入河水，马匹也在骑兵们不断鞭策下向前涌去。
这时，渡口两侧的浪花更加汹涌，形成了逐渐加深而不绝于耳的阵阵声响。少数新兵开始害怕，发出惊叫声，但老兵们镇定自若，时而鼓励、时而安抚，稳定着新兵们的情绪。
渡口内，渡河先锋部队为了安全，慢慢摸索前行，等到阵型趋于稳定后，大军随后纷纷踏入河中，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洪流。
在这个恢宏的场景中，天地之间弥漫着一种令人振奋的气氛，河流和浪花、士兵和马匹相互交杂，形成一幅波澜壮阔、刺激人心的景象，令人难以忘怀。
钱默心中也是颇为感慨，对着万宁说道：“真没想到大军居然就这样直接涉水渡过了浦水天险，本督要给你们徽商记上一功！”
钱默大军从建德码头上船一路上浩浩荡荡，庞大的船队更是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不过在进入天黑后，他就率领7000主力偷偷下船，从陆路经遂安方向，直奔休宁。
而船上只剩下崇明营的1000步兵押运着火炮和粮草沿新安江逆流而上。
徽州多丘陵山地，钱默料想本次必有恶战，所以将从佛朗哥那里购买的20门12磅加农炮全部带上了12门。这样分开进军，既可以作为疑兵，让清军误以为他要直接攻打歙县；也不会因为押运火炮而耽误了整体的行军速度，可谓一举两得。
黄玉说道：“根据时间推算，现在我军已经攻占了街口镇，歙县的张天福估计已经收到了消息。”
钱默笑道：“我的这个疑兵之计还是和清军学的，上次他们就是利用船只旗号虚张声势，让我无误以为福建15000大军北上，这次也叫张天福吃点苦头！”
黄玉说道：“张天福做梦也想不到我们能直接渡过浦水溪，这招瞒天过海一定能杀清军一个搓手不及。”
钱默心想都怪张天禄这个短命鬼，在田家庄让自己手下给做了；如果他还活着直接招降张天福就行了，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如今这个张天福估计是恨死自己了，想在歙县和我决战？我偏不随他的心意！
于是对着黄玉说道：“估计张天福的传令兵已经离开歙县了，黄总兵带领神机营赶到新安江边设伏，务必给我截住休宁出来的援军，不能让他跑了！”
然后又对着洪富贵说道：“崇明营从另一条路向休宁县进发，别和休宁出来的清军撞上。”
休宁县位于歙县和黟县之间，处在休屯盆地的西端，东北倚小山，南临横江，西濒夹源水。
同歙县一样，这里也是徽商的一个重要产出地，而徐文通和万宁正是休宁当地的大商贾。
虽然明清双方正在西边的黟县大战，而徽州南面的严州也正和明军激战，但休宁却仿佛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南来北往的徽商依旧不停地通过休宁转运大量货物，不辞辛劳地通过经商养家糊口。这也是徽州男人的宿命，不是在行商，就是在行商的路上。
休宁西门前，上百辆装载着货物的大车缓缓驶入城池。夕阳下，柔和的金色光芒照耀在车辕和马尾上，显得格外壮观。
而马嘶声和车轮碾压声则让人有一种千军万马过境的错觉。
万宁大声喊道：“都给我小心一点，别碰坏了车上的瓷器。”
西城的城门官冲着万宁说道：“这兵荒马乱的，你居然还从江西搞来瓷器，不怕砸手里啊？”
徽州地界上几乎是个男人都有从商的经历，虽然是个城门官，但他也知道这时瓷器的销路并不好。
不过他并不会怀疑万宁的动机，毕竟在徽州，只要不是围城商路断绝，就永远会看到徽州商人忙碌的身影。
而休宁万家主要经营的就是瓷器和药材的生意，此时他只是纯粹出于好奇才发出询问。
万宁说道：“这时候景德镇的瓷器大量积压，进价不到平时的3成；杭州那边不是搞了个商业区，听说十分热闹，我准备过去碰碰运气，万一碰上了买主，这一趟的利润可顶平时跑四五回的。”
说完便甩给了城门官一小袋碎银子。
在徽州就是这样，官差一般不会拦阻货物的流通，也不会狮子大开口问你讨要银子，商人们会根据本次货物的利润给城门官一点点好处。这是多年来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徽州商人得以兴起的原因之一。
他可以确保货物的快速流通，减少官府盘剥的环节。
如果谁要是破坏了这个规矩，那么相当于站到了整个徽州商人的对立面，商人们自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的官做不下去。
徽州官场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徽州知府从来就不是吏部任命的，而是扬州城里的徽商们早就指定好了的。”
对此洪富贵也是大跌眼镜，这些日子跟着钱默一路攻城掠地，他没有少干偷入城池的勾当，还没见过一座城池商队通行效率是这么高的。
万宁说道：“休宁城里目前只有1000清军，北门的城门官是自己人，他不会干涉我们夺城的；现在只需要消灭其他三门的清军，放大军入城占领县衙就行了。”
“原先休宁的清军主将贾参将已经奉命率部增援歙县去了，我们只要斩杀了东门的林千总，休宁清军就是群龙无首的状态，破城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洪富贵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东门直接宰了那个林千总。”
此时万宁望了下周边，若有所思，迟疑地说道：“只是奇怪，按理说我已经顺利进入休宁，之前安排在城里的眼线应该主动来向我汇报现在城内的情况才是。”
洪富贵说道：“前方的道路上的行人为何如此稀少，好像在主动给我们清出道路？”
经洪富贵这么一说，万宁大喊一声：“不好，我们上当了！”
这时，一支利箭突然射向了一名战士的咽喉，他一头栽倒在街道上，痛苦的挣扎着。其他士兵们顿时感大事不妙，纷纷从车上抽出武器准备迎战。
另一名士兵赶过去，想要搀扶起倒地的战友，但是士兵的喉咙已经被箭矢射穿，鲜血涌出，他的呼吸变得艰难，眼神也逐渐变得衰弱。
此时车队尚未进入到敌军的伏击圈，清军眼看伏击的目的已经暴露了，也只得提前杀了出来。街道前方的房顶上清军正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不断放箭。
由于车上没有携带多少盾牌，不少士兵被清军的弓箭射中，洪富贵高赶紧让士兵将大车推倒，利用大车阻挡前方清军的弓箭。
本次进城的200人都是崇明营的精锐老兵，虽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就闯入了街道两旁的民宅，以此躲避清军的箭矢。
洪富贵说道：“好险，幸亏我们发现及时，没有进入清军的伏击圈。”
万宁说道：“街道狭窄很适合伏击，清军的弓箭手很快就会从前面的房顶上跑过来，我们要赶紧突围。”
“前方左拐是一个富商的宅院，赶紧命令兄弟们向那里突围，占据了那个院子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安全的据点了。”
“砰、砰、砰”
很快崇明营的士兵也爬上了屋顶，利用火铳向清兵还击。
但是清军人多，加上火绳枪射速慢的劣势很明显，虽然杀伤一些清军，但是很快就被清军弓箭手给压制住了，不少士兵更是被其他方向清军的冷箭射杀。
另一边贾参将也率领大量清军从后方围堵明军。
不过崇明营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着实厉害，前去参与围堵的清军才一个照面就被杀的大败。
林平带领几名兄弟负责断后，与他们对战的是100多名清军，数不尽的铁枪不断地向他刺来，但他轻松格挡，身手敏捷地飞身向前。然后在一瞬间，他穿梭在敌人的进行攻击的空隙之间，手中钢刀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斩断了多名前来围攻他的清军士兵的喉咙。
其他几名明军也趁势杀了过来，明军出手迅疾，气势磅礴，连续凶狠的攻击让清兵们甚至无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横扫千军，收割人头。
此时清军胆寒了，纷纷开始后退，在街道上留下了二三十具同伴的尸体。
贾参将看的是目瞪口呆，100多人上前围攻五六个明军，对方毫发未损，自己这里直接被明军反推。
“砰、砰、砰”此时清军的火铳也响起了。
追击的明军躲避不及，纷纷中弹倒地。
刚才落荒而逃的清军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他们手持长矛，一步步地走近，直到最后，冷酷无情的将几名明军的身体刺穿。
林平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挣扎，心中悲恸不已，只得闭上了双眼默默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时贾参将说了一句：“这个给我留活口，他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不能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此时，洪福贵终于带着众人突围到了万宁所说的富商宅院。
但高大的院门紧闭，像个铁壁一样，一点声音也传不进去，就算再用力敲打也毫无回音。漆黑的大门更像是一扇死亡之门，隔绝了生的希望！
万宁扯着嗓子高喊道：“陈叔在吗，我是万宁，赶紧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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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门后传来了移动门栓的声音，随着大门被缓缓打开，众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现在也不是寒暄的时候，万宁向陈府管家行了一个礼，便招呼众人赶紧入内。
清点人数后，发现最后只有79人跟随他们来到了这里。
看着洪富贵颇为懊恼的神情，万宁安慰道：“洪总兵也不用气馁，应该还有不少兄弟散落在其他角落，现在天色已暗，清军围剿不易，不少人可以生还的。”
“这次全是小弟的过错，落入了清军的圈套，才害的兄弟们伤亡惨重”
洪富贵立刻打断了万宁，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次我们能否脱险还得仰仗万兄弟。”
万宁将目光转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问道：“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这位老者缓缓开口说道：“万宁啊，你们这次筹银子去杭州租铺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了，你仔细想想谁一直在阻止你们筹措银子。”
经过老爷子的提醒，一个名字很快在万宁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是龚炎这个混蛋。
原本这些徽州商人和钱默并无太多交集，龚炎这家伙得知秦淮河的赌局后就在徽商圈子里宣传，众人也认为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一众徽商因为这个“天下局”输了不少银子，这个龚炎一次输了20万两银子，由于不少人输银子都是受到了他的蛊惑，所以他在徽商圈子里的口碑也是一落千丈。
从此龚炎便恨死了钱默，当他得知徐文通和万宁准备借银去和杭州租铺子后也是百般阻挠，阻止别的商人借银子给他们。
万宁知道龚炎之前被钱默坑的不轻，心里有怨气也就没和他计较。
不想龚炎的怨念居然如此之深，在得知了万宁企图接应明军攻占休宁的消息后，居然直接向清军告发。
万宁心想这卢知县本就在明清之间相互摇摆，他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插手此事，不管谁家占领休宁，他都会立刻宣布反正。
看来一定是这个贾参将在捣鬼了了。
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这样的话那1000援军也肯定没有被诱出休宁，恐怕总督大人在城外也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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