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挺进徽州
第115章挺进徽州
这次对钱默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不但圆满完成了杭州天字号店铺招租的任务，更是传来了明军攻克建德府，收复严州全境的消息。
严州古称睦州，严州这个名字的诞生和北宋末年声势浩大的“方腊起义”有关。
这次起义虽然时间短，但影响巨大，因为方腊起义的兴起地以及主要活动地域就是在睦州以及隔壁歙州一带，宋徽宗决定把睦州改为严州。一是历史上这里曾称过严州，另一方面也有取严加管教之意；而严州的隔壁歙州则直接被他改成了徽州。
严州位于富春江中游，上接徽州下连杭州，并且地处浙西交通咽喉要道，是杭州西部的门户。
特别是宋代南渡之后，把杭州临安当作了都城，咫尺之地的严州就成为了近畿之地了，其地位类似于今天的北京市近郊的各区县。除了鱼米丝绸来自于太湖、苏杭之外，临安城的柴火、茶叶等物品都来自于严州，严州的经济迎来了大的发展。
明代随着徽商的兴起，徽州地区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而严州作为徽州商人入浙的第一站，也迎来了又一个经济发展的高峰期，此时的严州也是浙西南诸府中最为富庶的州府。
钱默在水师的保护下，一路从杭州上船沿富川江逆流而上，顺利抵达了严州的首府建德。
本次严州之战是由黄玉指挥的，钱默并没有亲自参与，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发生意外。
其实钱默有些多虑了，之前已经“敲打”了洪富贵，各营并没有出现不服从黄玉指挥的情况；而且钱默没有亲自参与指挥，各营又单独领了任务，相关将领都更加珍惜这个单独表现的机会，好争取以后独自领军的机会。
不过如今入了建德城，钱默心中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黄玉说道：“严州府下辖建德、寿昌、桐庐、分水、淳安、遂安6县。本次我们按照忠勇伯的计划，兵分三路，合围建德。除了在桐庐遭遇到清军的顽强抵抗，其他地方的清军基本都是望风而降。”
“仅仅不到3天时间严州6县已经全部归入我苏浙督府治下，本次我军伤亡不足百人，歼灭清军1000人，俘虏2000人，清军自严州知府文安远以下尽皆投降。”
钱默说道：“此次全赖黄总兵指挥有方，各营将士作战勇猛，本督甚慰！”
“严州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元明两代都是先扼守住了严州府再顺利拿下整个浙江的；如今严州在手，我们可谓是进退自如，杭州的侧翼也安全了许多。”
于是钱默决定留下靖南营扼守严州，监视金华和衢州方向的清军；而自己则率领崇明营和神机营8000人马杀入徽州。
姜日广和潘永禧自从2月率军北伐以来，就一直受阻于徽州。起初大军气势如虹，在各路反正官员士绅的配合下一路攻占了婺源、黟县、休宁县、祁门县，并一度围攻了徽州府城歙县。
但是随着清军增援部队陆续到达后，明军逐渐出现颓势，尤其是被金砺的八旗兵在野外袭击损失了数千人马后，开始转入了防守。
随后进入徽州的清军越来越多，明军不但没有攻下歙县，还丢失了休宁。
幸亏钱默在湖州起兵，极大的牵制了东南清军的兵力。由于明军时刻威胁着苏松两府，迫使两江总督马国柱将原本南下支援徽州的兵力全部调往了苏松一带。
而金砺率领的4000八旗主力则是直接被调回了浙江，导致已经取得一定优势的清军也无力进一步扩大胜利果实，双方在徽州的山区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如今徽州六县，明清双方各占一半，明军控制着婺源、黟县、祁门三县；而清军则占据着歙县、休宁和绩溪三县。
黟县城头，潘永禧大声喊呵斥道：“不要慌张，清军兵力不多，我们一鼓作气将他们赶下城头。”
说罢，便手持偃月刀直接杀将了过去。
潘永禧一刀劈下，直接砍掉了清军的小半个身子，敌人喷出的鲜血溅在脸上，使他看上去变得更加面目狰狞，就像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只见他挥舞着大刀，疯狂地收割着清军的人头，不一会就将七八名清军斩于刀下。
本来清军也才刚刚攻上城头，还没有站稳脚跟，被潘永禧的一阵反攻瞬间杀得慌了手脚。城上的明军看到自家主将如此勇猛也瞬间士气大振，纷纷冲上去同清军搏斗，很快就将清军给压了下去。
本来看到已经攻上城头，后续的清军都士气高涨想着赶紧登上城墙好一举拿下黟县，没想到不一会就被明军赶了下去。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败了，败了，城上的明军太凶狠了，大家赶快逃命吧！”
余下的清军赶紧转身逃跑，恨不得此刻自己多长几条腿。
面对如潮水般退去的清军，潘永禧赶紧招呼城上的明军放箭，好多杀伤一些敌人。
看到清军又一次败退，在城上督战的姜日广也是异常激动，挥舞着手中紧紧攥着的宝剑，高喊道：“大明万岁！”
仿佛此时他自己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而不是一个已经年愈花甲的老人。
自从清军围攻黟县以来，姜日广每天都站在城头上督战，鼓舞着士气，这已经是明军第5次击退清军了。
看着浑身是血的潘永禧，姜日广说道：“潘总兵勇不可当，又将清军杀得片甲不留，真是大快人心！”
潘永禧本次全力支持北伐，已经被金声桓升任为饶州总兵，不过经历连番大战，此时他率领的北伐大军也从最开始的12000人，锐减到了现在的6000人。
这时潘永禧担忧的说道：“如今黟县我们只剩下了4000人马，婺源和祁门留守的兵力也不多，虽说防守无虞，但是也难以再发起进攻。听说北方的八旗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如果我们不能在此之前全据徽州，恐怕难以将清军挡在江西之外！”
姜日广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当初金声桓在南昌起兵声势浩大，转眼就拥兵近30万，拿下了江西11府。
鲁王那边更是派出使者相邀金声桓共同出兵夹击南京，谁料想已经答应出兵的金声桓居然出尔反尔，只是派出自己这一路偏师象征性的出师北伐，要不是自己力排众议，一再坚持，恐怕连这路偏师也没有！
想到这里姜日广颇感惋惜地说道：“当初南京兵力空虚，都是黄人龙这个小人蛊惑豫国公征讨南赣，如果当时率军直捣南京，又岂是如今的局面？”
潘永禧说道：“真是奇怪，南赣也就几千清军，豫国公率20万大军征讨居然还没有攻克赣州的消息传来。”
其实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姜日广，虽说当初他不赞成黄人龙南下攻打赣州的建议，但是想着金声桓率20万大军，夺取南赣也耽误不了太久。所以才坚持自己先率军北伐，等金声桓拿下了赣州自然会继续发兵北伐。
不曾想到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南赣方面一直没有传来捷报，而自己的求援消息也一直是石沉大海，南昌方面只遣人送来过一些军资粮草。
姜日广说道：“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先守住黟县，坐等豫国公大军凯旋北上了，希望他能够赶在清军主力南下之前。”
“不过虽然豫国公这里还没有消息，周边的明军倒是进展顺利。”
潘永禧也说道：“苏浙总督钱默已经攻下了杭州，更是占据了浙北和浙西大片州府，我听说如今苏浙督府的大军已经在围攻严州了；如果攻下严州距离我们徽州可就是近在咫尺了，我看钱总督的大军要比豫国公的大军来的更快。”
对于钱默姜日广并不陌生，早在南昌起兵之时，钱默就派人联络金声桓一同出兵。不过当时钱默只是一个挂着总督头衔的义军首领，姜日广对他并不在意。没想到钱默居然如同神兵天降，一路攻城掠地，吊打各路清军。
而钱默手下的情报司更是多次为姜日广提供情报，使得他迅速摸清了周边清军的部署。钱默的连战连捷更是大大缓解了徽州明军的压力，南京方面已经很久没有派出援军南下支援徽州了，威胁最大的杭州八旗也被钱默调回了浙江。
姜日广感叹道：“钱总督真是天纵奇才，依靠一支太湖义军，不到2个月时间就几乎打下了半个浙江。更是歼灭了数万清军主力，其中不乏满蒙八旗劲旅。”
对于钱默的战力潘永禧也是颇为服气的，当初自己被杭州八旗杀得大败，几乎全军覆没。而钱默则是一战全歼了杭州八旗，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
自从“萨尔浒之战”以来明军对阵满清八旗那战绩可谓是惨不忍睹，能一次消灭上百八旗兵就算是难得的大捷了。
野外交手一次全歼4000满蒙八旗，可谓是绝无仅有。
于是潘永禧说道：“钱总督一战全歼杭州八旗的战绩，乃是前所未有的大捷，我看如今我们只需将清军吸引在黟县即可。”
虽说南京方面一直没有再派遣援军南下，不过徽州周边池州、宁国、广德等州府的兵马已经全部增援到位了，此时徽州境内的清军也已经多达12000人。
宁国总兵王国栋率领6000兵马负责围攻黟县，而徽州总兵张天福则率领剩下的兵力驻防歙县等地。
徽州多为山地丘陵，土地十分珍贵，自然也没有广阔的土地用来修建城池。歙县虽然作为府城但是本身城池规模并不大，周长仅2.6公里，城墙高10米，厚3.7米，城壕宽10米。
此时，张天福正在抓紧巡视城防。
他明白虽然歙县城池规模不大，但是瓮城，敌楼等防御设施一应俱全，而且歙县城有扬之河、浦水溪和新安江三江汇聚，乃是一座典型的山城要塞，如此坚城断不容有失。
他得到消息，明军已经兵分3路从杭州南下，正在围攻严州府城建德。一旦建德失守，那么徽州就完全暴露在明军的兵峰之下了。
不过望着远处的扬之河，他的内心也泛起了波澜。此时张天福十分矛盾，可以说是既兴奋又担忧！
兴奋地是如果明军杀入徽州，那么他便可以凭借歙县坚固的城防痛击明军，有机会替自己大哥张天禄报仇了。
担忧的是这股明军异常强悍，大哥张天禄麾下的汉军正黄旗以及平南将军金砺手下的满洲正红旗居然都被这股明军给歼灭了，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击败他们。
自打投靠清军以后张天福两兄弟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不但成功入了汉军正黄旗，还被清廷委以重任。兄弟俩驻守在徽州这块富饶的土地上，平日里也没少捞油水。
自从张天禄率部支援松江后，张天福就接任了徽州总兵一职，没想到大哥这一去，就变成了兄弟俩的永别
很快一匹快马飞驰而入，打断了张天福的思绪。
只见一名军士急喘吁吁地跑到城上，慌张地说道：“启禀张总兵，严州急报，明军已于昨日清晨攻陷了建德府。如今明军沿新安江逆流而上，刚才已经攻入了徽州府，占领了两府交界处的街口镇。”
听闻明军犯境，张天福面露担忧，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明军居然来的这么快。
于是张天福闻道：“可否探明明军有多少人马？”
军士说道：“新安江上到处都是明军的运兵船，估计足足有七八千人马！”
张天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如今明军来势汹汹，而歙县只有3000守军；兵力过于单薄，看来还得继续增兵，方可渡过本次危机。
于是对另一个军士说道：“赶快去休宁传令，叫贾参将速带一千兵马回师歙县，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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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州古称睦州，严州这个名字的诞生和北宋末年声势浩大的“方腊起义”有关。
这次起义虽然时间短，但影响巨大，因为方腊起义的兴起地以及主要活动地域就是在睦州以及隔壁歙州一带，宋徽宗决定把睦州改为严州。一是历史上这里曾称过严州，另一方面也有取严加管教之意；而严州的隔壁歙州则直接被他改成了徽州。
严州位于富春江中游，上接徽州下连杭州，并且地处浙西交通咽喉要道，是杭州西部的门户。
特别是宋代南渡之后，把杭州临安当作了都城，咫尺之地的严州就成为了近畿之地了，其地位类似于今天的北京市近郊的各区县。除了鱼米丝绸来自于太湖、苏杭之外，临安城的柴火、茶叶等物品都来自于严州，严州的经济迎来了大的发展。
明代随着徽商的兴起，徽州地区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而严州作为徽州商人入浙的第一站，也迎来了又一个经济发展的高峰期，此时的严州也是浙西南诸府中最为富庶的州府。
钱默在水师的保护下，一路从杭州上船沿富川江逆流而上，顺利抵达了严州的首府建德。
本次严州之战是由黄玉指挥的，钱默并没有亲自参与，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发生意外。
其实钱默有些多虑了，之前已经“敲打”了洪富贵，各营并没有出现不服从黄玉指挥的情况；而且钱默没有亲自参与指挥，各营又单独领了任务，相关将领都更加珍惜这个单独表现的机会，好争取以后独自领军的机会。
不过如今入了建德城，钱默心中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黄玉说道：“严州府下辖建德、寿昌、桐庐、分水、淳安、遂安6县。本次我们按照忠勇伯的计划，兵分三路，合围建德。除了在桐庐遭遇到清军的顽强抵抗，其他地方的清军基本都是望风而降。”
“仅仅不到3天时间严州6县已经全部归入我苏浙督府治下，本次我军伤亡不足百人，歼灭清军1000人，俘虏2000人，清军自严州知府文安远以下尽皆投降。”
钱默说道：“此次全赖黄总兵指挥有方，各营将士作战勇猛，本督甚慰！”
“严州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元明两代都是先扼守住了严州府再顺利拿下整个浙江的；如今严州在手，我们可谓是进退自如，杭州的侧翼也安全了许多。”
于是钱默决定留下靖南营扼守严州，监视金华和衢州方向的清军；而自己则率领崇明营和神机营8000人马杀入徽州。
姜日广和潘永禧自从2月率军北伐以来，就一直受阻于徽州。起初大军气势如虹，在各路反正官员士绅的配合下一路攻占了婺源、黟县、休宁县、祁门县，并一度围攻了徽州府城歙县。
但是随着清军增援部队陆续到达后，明军逐渐出现颓势，尤其是被金砺的八旗兵在野外袭击损失了数千人马后，开始转入了防守。
随后进入徽州的清军越来越多，明军不但没有攻下歙县，还丢失了休宁。
幸亏钱默在湖州起兵，极大的牵制了东南清军的兵力。由于明军时刻威胁着苏松两府，迫使两江总督马国柱将原本南下支援徽州的兵力全部调往了苏松一带。
而金砺率领的4000八旗主力则是直接被调回了浙江，导致已经取得一定优势的清军也无力进一步扩大胜利果实，双方在徽州的山区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如今徽州六县，明清双方各占一半，明军控制着婺源、黟县、祁门三县；而清军则占据着歙县、休宁和绩溪三县。
黟县城头，潘永禧大声喊呵斥道：“不要慌张，清军兵力不多，我们一鼓作气将他们赶下城头。”
说罢，便手持偃月刀直接杀将了过去。
潘永禧一刀劈下，直接砍掉了清军的小半个身子，敌人喷出的鲜血溅在脸上，使他看上去变得更加面目狰狞，就像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只见他挥舞着大刀，疯狂地收割着清军的人头，不一会就将七八名清军斩于刀下。
本来清军也才刚刚攻上城头，还没有站稳脚跟，被潘永禧的一阵反攻瞬间杀得慌了手脚。城上的明军看到自家主将如此勇猛也瞬间士气大振，纷纷冲上去同清军搏斗，很快就将清军给压了下去。
本来看到已经攻上城头，后续的清军都士气高涨想着赶紧登上城墙好一举拿下黟县，没想到不一会就被明军赶了下去。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败了，败了，城上的明军太凶狠了，大家赶快逃命吧！”
余下的清军赶紧转身逃跑，恨不得此刻自己多长几条腿。
面对如潮水般退去的清军，潘永禧赶紧招呼城上的明军放箭，好多杀伤一些敌人。
看到清军又一次败退，在城上督战的姜日广也是异常激动，挥舞着手中紧紧攥着的宝剑，高喊道：“大明万岁！”
仿佛此时他自己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而不是一个已经年愈花甲的老人。
自从清军围攻黟县以来，姜日广每天都站在城头上督战，鼓舞着士气，这已经是明军第5次击退清军了。
看着浑身是血的潘永禧，姜日广说道：“潘总兵勇不可当，又将清军杀得片甲不留，真是大快人心！”
潘永禧本次全力支持北伐，已经被金声桓升任为饶州总兵，不过经历连番大战，此时他率领的北伐大军也从最开始的12000人，锐减到了现在的6000人。
这时潘永禧担忧的说道：“如今黟县我们只剩下了4000人马，婺源和祁门留守的兵力也不多，虽说防守无虞，但是也难以再发起进攻。听说北方的八旗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如果我们不能在此之前全据徽州，恐怕难以将清军挡在江西之外！”
姜日广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当初金声桓在南昌起兵声势浩大，转眼就拥兵近30万，拿下了江西11府。
鲁王那边更是派出使者相邀金声桓共同出兵夹击南京，谁料想已经答应出兵的金声桓居然出尔反尔，只是派出自己这一路偏师象征性的出师北伐，要不是自己力排众议，一再坚持，恐怕连这路偏师也没有！
想到这里姜日广颇感惋惜地说道：“当初南京兵力空虚，都是黄人龙这个小人蛊惑豫国公征讨南赣，如果当时率军直捣南京，又岂是如今的局面？”
潘永禧说道：“真是奇怪，南赣也就几千清军，豫国公率20万大军征讨居然还没有攻克赣州的消息传来。”
其实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姜日广，虽说当初他不赞成黄人龙南下攻打赣州的建议，但是想着金声桓率20万大军，夺取南赣也耽误不了太久。所以才坚持自己先率军北伐，等金声桓拿下了赣州自然会继续发兵北伐。
不曾想到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南赣方面一直没有传来捷报，而自己的求援消息也一直是石沉大海，南昌方面只遣人送来过一些军资粮草。
姜日广说道：“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先守住黟县，坐等豫国公大军凯旋北上了，希望他能够赶在清军主力南下之前。”
“不过虽然豫国公这里还没有消息，周边的明军倒是进展顺利。”
潘永禧也说道：“苏浙总督钱默已经攻下了杭州，更是占据了浙北和浙西大片州府，我听说如今苏浙督府的大军已经在围攻严州了；如果攻下严州距离我们徽州可就是近在咫尺了，我看钱总督的大军要比豫国公的大军来的更快。”
对于钱默姜日广并不陌生，早在南昌起兵之时，钱默就派人联络金声桓一同出兵。不过当时钱默只是一个挂着总督头衔的义军首领，姜日广对他并不在意。没想到钱默居然如同神兵天降，一路攻城掠地，吊打各路清军。
而钱默手下的情报司更是多次为姜日广提供情报，使得他迅速摸清了周边清军的部署。钱默的连战连捷更是大大缓解了徽州明军的压力，南京方面已经很久没有派出援军南下支援徽州了，威胁最大的杭州八旗也被钱默调回了浙江。
姜日广感叹道：“钱总督真是天纵奇才，依靠一支太湖义军，不到2个月时间就几乎打下了半个浙江。更是歼灭了数万清军主力，其中不乏满蒙八旗劲旅。”
对于钱默的战力潘永禧也是颇为服气的，当初自己被杭州八旗杀得大败，几乎全军覆没。而钱默则是一战全歼了杭州八旗，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
自从“萨尔浒之战”以来明军对阵满清八旗那战绩可谓是惨不忍睹，能一次消灭上百八旗兵就算是难得的大捷了。
野外交手一次全歼4000满蒙八旗，可谓是绝无仅有。
于是潘永禧说道：“钱总督一战全歼杭州八旗的战绩，乃是前所未有的大捷，我看如今我们只需将清军吸引在黟县即可。”
虽说南京方面一直没有再派遣援军南下，不过徽州周边池州、宁国、广德等州府的兵马已经全部增援到位了，此时徽州境内的清军也已经多达12000人。
宁国总兵王国栋率领6000兵马负责围攻黟县，而徽州总兵张天福则率领剩下的兵力驻防歙县等地。
徽州多为山地丘陵，土地十分珍贵，自然也没有广阔的土地用来修建城池。歙县虽然作为府城但是本身城池规模并不大，周长仅2.6公里，城墙高10米，厚3.7米，城壕宽10米。
此时，张天福正在抓紧巡视城防。
他明白虽然歙县城池规模不大，但是瓮城，敌楼等防御设施一应俱全，而且歙县城有扬之河、浦水溪和新安江三江汇聚，乃是一座典型的山城要塞，如此坚城断不容有失。
他得到消息，明军已经兵分3路从杭州南下，正在围攻严州府城建德。一旦建德失守，那么徽州就完全暴露在明军的兵峰之下了。
不过望着远处的扬之河，他的内心也泛起了波澜。此时张天福十分矛盾，可以说是既兴奋又担忧！
兴奋地是如果明军杀入徽州，那么他便可以凭借歙县坚固的城防痛击明军，有机会替自己大哥张天禄报仇了。
担忧的是这股明军异常强悍，大哥张天禄麾下的汉军正黄旗以及平南将军金砺手下的满洲正红旗居然都被这股明军给歼灭了，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击败他们。
自打投靠清军以后张天福两兄弟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不但成功入了汉军正黄旗，还被清廷委以重任。兄弟俩驻守在徽州这块富饶的土地上，平日里也没少捞油水。
自从张天禄率部支援松江后，张天福就接任了徽州总兵一职，没想到大哥这一去，就变成了兄弟俩的永别
很快一匹快马飞驰而入，打断了张天福的思绪。
只见一名军士急喘吁吁地跑到城上，慌张地说道：“启禀张总兵，严州急报，明军已于昨日清晨攻陷了建德府。如今明军沿新安江逆流而上，刚才已经攻入了徽州府，占领了两府交界处的街口镇。”
听闻明军犯境，张天福面露担忧，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明军居然来的这么快。
于是张天福闻道：“可否探明明军有多少人马？”
军士说道：“新安江上到处都是明军的运兵船，估计足足有七八千人马！”
张天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如今明军来势汹汹，而歙县只有3000守军；兵力过于单薄，看来还得继续增兵，方可渡过本次危机。
于是对另一个军士说道：“赶快去休宁传令，叫贾参将速带一千兵马回师歙县，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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