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二更）
孟泠穿过布置一新的门廊,向正在举行庆功宴的会场走去。
会场里杯觥交错、鬓发如云，除了执政厅和联邦舰队外，还有蒂亚星域的豪商显贵、各界名流,都参加了这场庆功宴。
新冒头的击溃海盗的大校现在成为了众人新的包围圈中心——可能距离尤吉尼亚结束被称为“大校”的日子，并不会太久了。
孟泠走进会场时,向他拥来的名流显贵比上一次多了不少，尤吉尼亚的“英雄形象”中孟执政官也分了一杯羹，现在只要是歌颂尤吉尼亚大校的场合，无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都不得不提到执政官孟泠在其中起到的关键作用。
孟泠在民调中的支持率有了明显的提升,最重要的是联邦……联邦有着一票委任权。
谁也不能完全揣度出这次战役上报给联邦后联邦的态度,是否会像四年前一样直接委任孟泠为蒂亚星域的首席执政官。
所以这些豪商显贵，无论内心是怎么想的,至少外表表现出来的热情得让人无可挑剔。
孟泠接过机器人侍者端给他的盛满淡金色香槟液体的酒杯，神情冷淡地被众人环绕着，象征性与几个身份最为显贵的人碰了一下杯。
会场中淡金色的灯光映照着淡金色的晃动的酒液，低语的人声中时不时夹杂着笑语，气氛一片轻松欢快。
隔着层层叠叠穿着燕尾服的绅士和穿着优雅开背礼服长裙的女士,孟泠看见了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几乎是和上次立都日晚宴时一模一样的场景——大概这次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远,隔着的人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杓穿着黑色的礼服，没有穿舰队军装。他把全场的焦点让给了新晋英雄尤吉尼亚大校。
不过即使是这样，段上将的周围依然围着不少的人。
他神情冷淡地听着其他人说话,偶尔举起杯子饮一口香槟。
从孟泠的方向看过去，可以看见他英俊的侧脸在淡金色灯光下扫出轮廓,眼睫微垂，看上去淡漠而又漫不经心。
这一次，从始至终,段上将的视线始终在眼前的人群的身上，一丝一毫也没有转过来。
孟泠在庆功宴结束前便离开了会场。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佐恩和他坐车去执政厅，还要处理一些明日前就要处理完成的公务。
把自家执政官送到办公室后，副官佐恩被让离开。
他诧异地抬头，手上还在整理文件。
“你回去吧，现在不需要你了。”孟泠平静地说道。
佐恩不得不放下文件，离开首席执政官的办公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办公室门口门即将合拢之前，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办公室里的灯光很暗，孟泠只开了办公桌上的一盏小灯，除了那一片，其余部分都隐藏在界限模糊的昏暗之中。
首席执政官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整个人都几乎陷进了那片孤独的黑暗中。
离开了执政厅很久之后，佐恩都无法把那一瞬间的孤寂从脑海里抹去。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首席执政官最近造访诊疗室的频率比以往高了很多。
但是据诊疗机器人的诊断记录和诊疗室里的工作人员的透露来看，孟执政官并没有生什么病。
“他好像有些头痛。”诊疗室里的协助护工悄悄对亲近的人透露道。“但是检查不出来。”
“谁知道是不是大选前用生病的形象示弱造势呢……”
……
孟泠有些厌烦地皱着眉头，以此抵御左侧脑后那阵隐隐约约的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非常不明显、也不剧烈，但是非常恼人。
然而首席执政官的专用诊疗团队和执政厅的诊疗机器人都无法检查出是什么原因。他们说孟泠的头很健康。
“深呼吸，只要深呼吸就好了，执政官大人。”
他们只会反复地说这一句话，孟泠试过了，深呼吸根本毫无用处。
这隐隐约约无法挥去的疼痛更恼人，首席执政官的情绪明显日复一日烦躁了起来。
这一天佐恩把需要孟泠签字的纸质文件放到孟泠的办公桌上后，并没有立即退出去。
“还有什么事？”孟泠忍着那阵厌烦，眼神疑问地看着佐恩。
佐恩嗫嚅了半晌，突然鼓起勇气说道：“执政官大人，前段时间刚有一位毕业于直辖星域最高医学院的医师来蒂亚星定居，或许您可以去他那里看看？”
孟泠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不信任。
“您知道的，”佐恩连忙道，“从最高医学院毕业很难，必须要有很多诊治经验和履历才行。诊疗机器人并不是全能的，很多病要医师才能看得出来，毕竟机器人并不能和人类共情……我想执政官大人或许可以去试试，听说那位医生毕业时取得了最高医学院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最高等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佐恩这段话好像说服了孟泠。
他的眉头依旧皱着，“好吧，帮我预约诊疗时间。”
新搬来蒂亚星定居的医生的私人医院在一处安静的郊外，医院预约非常满，佐恩好不容易才排到一个取消诊疗的预约。
汽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抵达医院。
孟泠关闭处理文件的界面，下了车。
一处简约而干净的白色建筑伫立在草坪上，前面有一个花卉颜色的香气都很清淡的花园，旁边有一道清澈的小溪蜿蜒流过。三三两两的病人或者在溪边散步、或者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都是蒂亚星非富即贵的人物，其中有不少熟面孔。
孟泠被佐恩带着沿着一条石头小道向医院走去，很快就抵达了门口。
隔着洁净的贴着标志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有白色的服务机器人有条不紊地来来往往。
孟泠推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服务型机器人马上滑到他们面前，温和的机械声向他们提示着看诊的步骤。
“我们有陆医生的预约。”佐恩连忙道。
服务机器人马上转身，将他们带往诊疗室。
机器人的显示屏上闪动着陆医生的履历，看上去非常光彩优秀。
但是孟泠并没有对这个医生抱有多大希望。
他们很快抵达三楼顶层，这位名叫陆桓的医生的诊疗室被安排在最安静宽敞的场所。
机器人敲了敲陆医生的门，里面传来一个干净低沉的声音，“进来。”
门打开后，孟泠往里走去，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束目光打在自己脸上。
孟泠警觉地看过去，只见诊疗室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医生制服的年轻男人。他的目光温和而克制，并不会让人不舒服。
“现在预约的是您是吗？”陆桓转向佐恩，“陪同人员可以到外面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佐恩征询地看了孟泠一眼，孟泠抬抬下巴，示意他跟着服务机器人离开诊疗室。
两个都离开后，诊疗室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孟泠的脸紧紧绷着，显得并不十分信任。尽管佐恩极力渲染了一通这个医生，但是孟泠很难相信在他这里会得到比自己专业的医疗团队更好的结果。
陆桓让他在一张松软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温和平静地问道：“孟先生，您的预约记录上写的是‘头痛’，是这样吗？”
孟泠点了一下头，“嗯。”
陆桓站起身来，启动了一个医疗机械臂，“请稍等，我需要先为您做个彻底的检查。”
又是检查。
孟泠不耐烦地抿着唇，任由那个机械臂在几分钟内对他做完了扫描检查。
陆桓看着机械臂中反馈出来的图像数据，“看上去您的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任何病变迹象。”
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是陆医生的神态平静淡然，似乎并没有因这个结论而产生困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来了。
孟泠面无表情地想，又会小心翼翼地试探他，那是否只是他的幻想了。
他沉默地注视着陆桓，预备五分钟过后就走人。
陆桓并不知道他所思所想，把医疗机械臂撤下后，陆桓坐在了离他很近的一张沙发椅上，姿态放松地看着他，“我可以知道孟先生产生头痛前后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吗？”
孟泠的脸一下子黑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让他回想起在“灰鸟”中的那段经历，孟泠就十分烦躁。
陆桓很快从他的表情揣度出来，补充道：“孟先生放心，我会为听到的东西彻底保密，这是每一个医生都具备的素养。”
但是孟泠依旧以沉默来拒绝。
陆医生并没有不高兴的迹象，他再次说道：“即使孟先生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但我希望得知一些基础的线索，您的‘头痛’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发作？是断续还是持续发作？”
“快一个月了。”孟泠终于开口，“开始只是断续发作，后来频率变得越来越频繁，现在是持续发作。”
陆医生点点头，道：“头痛的部位是左侧脑后是吗？痛感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泠皱了皱眉，“没有特别痛，但是很烦。”
陆桓起身，拿起一个小的手持仪器走到孟泠跟前，让孟泠把手小臂伸出来，然后他弯下腰将那个仪器放置在孟泠的手小臂上。
“抱歉，我现在要测试一下您的痛级。如果感觉到超过您的头痛程度的话，就让我停止。”
孟泠点点头。
陆桓启动了仪器，最初的几下，孟泠皱着眉，没有出声。
直到疼痛等级跳了几下，孟泠才开口：“和这个差不多。”
陆桓取下仪器关掉，把仪器放回去前看了一下上面的数据，是有明显难忍的疼痛等级了。
他回身时孟泠正把撩起的袖子放下来，小心地展平整。
陆医生笑道：“孟先生应该对疼痛敏感度很低的类型。”
孟泠皱眉看着他，一语不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医生按下一个按钮，百叶窗慢慢合下，屋内的阳光变弱了一些，温和不刺眼的灯光更加明显。
孟泠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医生一边检查通风状态，一边说道：“孟先生到这里来之前，应该已经尝试过看精神科方面的医生了。不知道孟先生之前的医生采取了什么样的治疗手段，不过看上去显然没有效果，孟先生可以试试我的方法。”
孟泠耷拉着眼皮想，还能有什么治疗手段，除了放松就是深呼吸，然后还是放松。
在察觉到自己昏昏欲睡的前一秒孟泠警惕地努力睁大了眼睛，空气中有一股非常温和的淡香气。
陆桓坐在他身边，安抚道：“不用紧张，孟先生，这只是一种放松的嗅剂，如果您刻意保持清醒的话，它并不足以让您陷入沉睡。”
听到这句话，孟泠才松懈了下来。任由着那阵香气钻入他的鼻孔，似乎在他的大脑中也游荡了一遍，陆桓温和平静的语调在旁边响起，孟泠已经很久没有觉得这么轻松、不用被无时无刻不在的疼痛困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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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冒头的击溃海盗的大校现在成为了众人新的包围圈中心——可能距离尤吉尼亚结束被称为“大校”的日子，并不会太久了。
孟泠走进会场时,向他拥来的名流显贵比上一次多了不少，尤吉尼亚的“英雄形象”中孟执政官也分了一杯羹，现在只要是歌颂尤吉尼亚大校的场合，无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都不得不提到执政官孟泠在其中起到的关键作用。
孟泠在民调中的支持率有了明显的提升,最重要的是联邦……联邦有着一票委任权。
谁也不能完全揣度出这次战役上报给联邦后联邦的态度,是否会像四年前一样直接委任孟泠为蒂亚星域的首席执政官。
所以这些豪商显贵，无论内心是怎么想的,至少外表表现出来的热情得让人无可挑剔。
孟泠接过机器人侍者端给他的盛满淡金色香槟液体的酒杯，神情冷淡地被众人环绕着，象征性与几个身份最为显贵的人碰了一下杯。
会场中淡金色的灯光映照着淡金色的晃动的酒液，低语的人声中时不时夹杂着笑语，气氛一片轻松欢快。
隔着层层叠叠穿着燕尾服的绅士和穿着优雅开背礼服长裙的女士,孟泠看见了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几乎是和上次立都日晚宴时一模一样的场景——大概这次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远,隔着的人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杓穿着黑色的礼服，没有穿舰队军装。他把全场的焦点让给了新晋英雄尤吉尼亚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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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孟泠的方向看过去，可以看见他英俊的侧脸在淡金色灯光下扫出轮廓,眼睫微垂，看上去淡漠而又漫不经心。
这一次，从始至终,段上将的视线始终在眼前的人群的身上，一丝一毫也没有转过来。
孟泠在庆功宴结束前便离开了会场。
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佐恩和他坐车去执政厅，还要处理一些明日前就要处理完成的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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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恩不得不放下文件，离开首席执政官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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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首席执政官最近造访诊疗室的频率比以往高了很多。
但是据诊疗机器人的诊断记录和诊疗室里的工作人员的透露来看，孟执政官并没有生什么病。
“他好像有些头痛。”诊疗室里的协助护工悄悄对亲近的人透露道。“但是检查不出来。”
“谁知道是不是大选前用生病的形象示弱造势呢……”
……
孟泠有些厌烦地皱着眉头，以此抵御左侧脑后那阵隐隐约约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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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只要深呼吸就好了，执政官大人。”
他们只会反复地说这一句话，孟泠试过了，深呼吸根本毫无用处。
这隐隐约约无法挥去的疼痛更恼人，首席执政官的情绪明显日复一日烦躁了起来。
这一天佐恩把需要孟泠签字的纸质文件放到孟泠的办公桌上后，并没有立即退出去。
“还有什么事？”孟泠忍着那阵厌烦，眼神疑问地看着佐恩。
佐恩嗫嚅了半晌，突然鼓起勇气说道：“执政官大人，前段时间刚有一位毕业于直辖星域最高医学院的医师来蒂亚星定居，或许您可以去他那里看看？”
孟泠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不信任。
“您知道的，”佐恩连忙道，“从最高医学院毕业很难，必须要有很多诊治经验和履历才行。诊疗机器人并不是全能的，很多病要医师才能看得出来，毕竟机器人并不能和人类共情……我想执政官大人或许可以去试试，听说那位医生毕业时取得了最高医学院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最高等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佐恩这段话好像说服了孟泠。
他的眉头依旧皱着，“好吧，帮我预约诊疗时间。”
新搬来蒂亚星定居的医生的私人医院在一处安静的郊外，医院预约非常满，佐恩好不容易才排到一个取消诊疗的预约。
汽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抵达医院。
孟泠关闭处理文件的界面，下了车。
一处简约而干净的白色建筑伫立在草坪上，前面有一个花卉颜色的香气都很清淡的花园，旁边有一道清澈的小溪蜿蜒流过。三三两两的病人或者在溪边散步、或者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都是蒂亚星非富即贵的人物，其中有不少熟面孔。
孟泠被佐恩带着沿着一条石头小道向医院走去，很快就抵达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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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泠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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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陆医生的预约。”佐恩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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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泠警觉地看过去，只见诊疗室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医生制服的年轻男人。他的目光温和而克制，并不会让人不舒服。
“现在预约的是您是吗？”陆桓转向佐恩，“陪同人员可以到外面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佐恩征询地看了孟泠一眼，孟泠抬抬下巴，示意他跟着服务机器人离开诊疗室。
两个都离开后，诊疗室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孟泠的脸紧紧绷着，显得并不十分信任。尽管佐恩极力渲染了一通这个医生，但是孟泠很难相信在他这里会得到比自己专业的医疗团队更好的结果。
陆桓让他在一张松软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温和平静地问道：“孟先生，您的预约记录上写的是‘头痛’，是这样吗？”
孟泠点了一下头，“嗯。”
陆桓站起身来，启动了一个医疗机械臂，“请稍等，我需要先为您做个彻底的检查。”
又是检查。
孟泠不耐烦地抿着唇，任由那个机械臂在几分钟内对他做完了扫描检查。
陆桓看着机械臂中反馈出来的图像数据，“看上去您的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任何病变迹象。”
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是陆医生的神态平静淡然，似乎并没有因这个结论而产生困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来了。
孟泠面无表情地想，又会小心翼翼地试探他，那是否只是他的幻想了。
他沉默地注视着陆桓，预备五分钟过后就走人。
陆桓并不知道他所思所想，把医疗机械臂撤下后，陆桓坐在了离他很近的一张沙发椅上，姿态放松地看着他，“我可以知道孟先生产生头痛前后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吗？”
孟泠的脸一下子黑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让他回想起在“灰鸟”中的那段经历，孟泠就十分烦躁。
陆桓很快从他的表情揣度出来，补充道：“孟先生放心，我会为听到的东西彻底保密，这是每一个医生都具备的素养。”
但是孟泠依旧以沉默来拒绝。
陆医生并没有不高兴的迹象，他再次说道：“即使孟先生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但我希望得知一些基础的线索，您的‘头痛’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发作？是断续还是持续发作？”
“快一个月了。”孟泠终于开口，“开始只是断续发作，后来频率变得越来越频繁，现在是持续发作。”
陆医生点点头，道：“头痛的部位是左侧脑后是吗？痛感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泠皱了皱眉，“没有特别痛，但是很烦。”
陆桓起身，拿起一个小的手持仪器走到孟泠跟前，让孟泠把手小臂伸出来，然后他弯下腰将那个仪器放置在孟泠的手小臂上。
“抱歉，我现在要测试一下您的痛级。如果感觉到超过您的头痛程度的话，就让我停止。”
孟泠点点头。
陆桓启动了仪器，最初的几下，孟泠皱着眉，没有出声。
直到疼痛等级跳了几下，孟泠才开口：“和这个差不多。”
陆桓取下仪器关掉，把仪器放回去前看了一下上面的数据，是有明显难忍的疼痛等级了。
他回身时孟泠正把撩起的袖子放下来，小心地展平整。
陆医生笑道：“孟先生应该对疼痛敏感度很低的类型。”
孟泠皱眉看着他，一语不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医生按下一个按钮，百叶窗慢慢合下，屋内的阳光变弱了一些，温和不刺眼的灯光更加明显。
孟泠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医生一边检查通风状态，一边说道：“孟先生到这里来之前，应该已经尝试过看精神科方面的医生了。不知道孟先生之前的医生采取了什么样的治疗手段，不过看上去显然没有效果，孟先生可以试试我的方法。”
孟泠耷拉着眼皮想，还能有什么治疗手段，除了放松就是深呼吸，然后还是放松。
在察觉到自己昏昏欲睡的前一秒孟泠警惕地努力睁大了眼睛，空气中有一股非常温和的淡香气。
陆桓坐在他身边，安抚道：“不用紧张，孟先生，这只是一种放松的嗅剂，如果您刻意保持清醒的话，它并不足以让您陷入沉睡。”
听到这句话，孟泠才松懈了下来。任由着那阵香气钻入他的鼻孔，似乎在他的大脑中也游荡了一遍，陆桓温和平静的语调在旁边响起，孟泠已经很久没有觉得这么轻松、不用被无时无刻不在的疼痛困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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