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倒v开始）
孟泠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起来。他使劲按了几下手上的通讯器,但是毫无反应。
“忘了告诉孟大执政官，”段杓讥讽地看了他一眼，“‘灰鸟’上的屏蔽装置十分钟前就被打开了,什么信号也不能从这里发出去。”
孟泠脸色惨白，绝望地看了他一眼。
孟泠曾多次幻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但绝想不到是这样。
段杓享受着这种清楚见证着猎物的恐惧的成就感，他的眼神阴鸷，声音里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你是自己走过来……还是我‘带’你过来？”他用一种缓慢的语速说道,“嗯？孟大执政官。”
“不……我……”孟泠的声音里出现了恐惧的哽咽,他惊恐地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高大的穿着联邦舰队军服的男人,声音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如果现在段杓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的，孟泠祈祷着段杓又会提出什么条件,但是他的希冀落空了。
这次段杓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在求生的恐惧下，孟泠下意识紧紧抓住了副驾驶的椅子。但是这点力量根本不足以和联邦舰队的上将抗衡。
段杓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从椅子上拖拽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他两只手的手腕，让孟泠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往驾驶舱后走去。
那个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的玻璃立方体在孟泠的瞳孔里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他十分钟之前对这个玻璃罩的好奇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只剩下极度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杓英俊的脸上,流露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他的声音是愉悦的,轻松的，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东西一样。
“你看，”段杓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孟泠惊恐地随着他的动作看去，地面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线条,这线条刚好围住了玻璃罩。
孟泠意识到那是什么了，他的瞳仁猛地睁大。
“一会儿玻璃罩会被从这里丢出去——丢到太空里。”段杓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残忍的惬意，“孟泠,你知道要是一个人被装进去会怎么样吗？”
孟泠绝望地看着他。
“在体验到缺氧之前，会先被你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毁灭。开始只是头痛，然后你就会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段杓的声音淡淡的，“之后会觉得气喘、出现视觉障碍。那时候你应该会看见眼前有星星……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这星星和太空里的星星分开。那时候你大概已经听不见东西了。紧接着意识开始模糊、感觉到窒息。如果你呼出来的二氧化碳的浓度达到百分之十，就会死亡——当然，要是你能够呼吸得缓慢一点，也许能活更长时间。”
段杓的每一句话都像魔鬼的重锤一样落在孟泠的心脏上。
孟泠的眸子绝望地睁大，他下意识拼命挣扎起来，但是怎么挣也挣不开段杓的手。
“……求求你段杓……不要……”孟泠的嗓音里带着哭音。
但是段杓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胶带，孟泠根本无法与他的力气抗衡，两只手的手腕就这样被胶带紧紧地反绑在了身后。
然后孟泠就看见那玻璃罩子的一侧被段杓打开了，露出里面的空间。
这时候，段杓似乎有些烦心地看了一眼这个玻璃罩，然后轻声得仿佛在自言自语，
“它太大了，十小时之后你才会感觉到轻微头痛……大概要三十六个小时你才会开始出现严重的症状。”
孟泠绝望的眸子在听到这句低语时闪过了一丝庆幸和侥幸，但很快就被段杓打碎得像粉末一样。
段杓伸手摸了一下玻璃罩的一处棱角边缘，仔细看的话那里有一个非常不明显的小洞。因为玻璃罩本身太干净了所以它很难被发现。
“我也知道三十六小时太久了，足够孟大执政官等到援兵。”段杓的嘴角阴鸷地勾起，淡淡说道，“所以我给它开了个洞。”
孟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他看向段杓的眼神毛骨悚然。
段杓接着补充下去，“所以被抛到太空后，孟大执政官……你不但要对付自己呼出去的二氧化碳，还要对付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泄漏着空气的小洞。”
“要是它没被堵上的话，死亡的时间大概可以提早个百分之九十。我想那时候你在执政厅的那些好下属们，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们的首席执政官正在太空中逐渐窒息？”
孟泠的脸色如死灰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嗓音嘶哑得像一块干裂的布。“你会有罪的……杀了我。你会上法庭的。”
段杓毫不在意。“大概又会被送回克雷迪亚。孟泠，这不是如你的愿吗？”
孟泠想否认，想解释，想挽救。他不明白为什么段杓会毫不留恋现在的权势地位，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连张口都很难。
这两三个小时孟泠先是被抛到高峰，然后被踩到深渊。情绪的大起大伏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段杓伸手握住了他瘦削的下巴，拇指轻轻擦过下颌，手上的触感冰凉一片。
段杓的眼神微微暗了暗，有一瞬间，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这丝挣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上再无任何犹豫的神情。
段杓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孟泠的眼睛——孟泠试图挣扎过，但恐惧已经攫取了他所有的力气。
孟泠就像一只小鸟一样被装进了笼子里。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被丢进了那个冰冷的玻璃罩中，然后门被关上了。
恐惧之下孟泠拼命爬起来冲过去，撞到了硬邦邦的玻璃上。
段杓的声音隔着一层玻璃罩，显得朦胧而遥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泠，”段杓最后说道，“要是我没有从克雷迪亚出来，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
孟泠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会在克雷迪亚里多待五年……还是十年？或者是……”
段杓的声音断掉了，孟泠的心脏也沉了下去。
他最后听到段杓说的话是“孟泠……”
仿佛一声朦胧的低语。
然后孟泠就被狠狠甩到了一侧的玻璃罩上，两三秒的晕头转向后，他离开了侧躺着的玻璃，脚下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是太空了。
孟泠的睫毛在眼罩的布料上摩擦，他的眸子睁得极大——尽管视线中是一片漆黑。
他像一个货物……一个观赏品一样，被装进玻璃罩里，抛入了太空。
令人恐惧的失重感让和漆黑的视野将一切的恐惧放大。
找不到一个倚靠点，像一只标本一样无力地在半空中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泠绝望地睁大双眸，段杓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在体验到缺氧之前就会先二氧化碳中毒……要是你能够呼吸得缓慢一点，也许能活更长时间。”
孟泠拼命想稳住呼吸，但是在强烈恐惧的驱使下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想起来了段杓说的那个洞。
如果洞被堵住的话……有十小时……不，三十六个小时。
他的下属一定会发现他的消失……会查到联邦舰队，然后会在太空找到他！
孟泠的脑海里闪过这一串救命稻草一样的念头，凭着这个念头他在失重的状态下奋力挣扎到玻璃罩的边缘。
被胶带束缚住的双手拼命在棱角处搜寻，想要找到那个不停往外流动空气的洞堵住，但是两米半长的棱角，孟泠却怎么也摸不出来。
他换向另一边，还是摸不出来。
再换向第三边……
孟泠刚刚燃起的希冀在一次次漫无目的的搜寻中被击得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洞又小又不显眼，段杓指给他看的时候孟泠身处于极度的恐惧和惊慌中，已经不太记得那个洞的确切位置——到底是在棱角边上还是在玻璃壁上了。
面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孟泠拼命地在每一条棱角、每一个截面手脚并用触摸。
但是那个洞……那个明明就在那儿的洞，却好像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剧烈的运动让孟泠的呼吸急促、控制不住地喘了起来。
在找不到重心的令人恐惧的失重状态下，一片漆黑中，孟泠似乎能在脑海中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洞在匀速往太空中泄漏空气。
玻璃罩中的空气一点一点被稀释，每呼出一口气就加剧了二氧化碳的比重，那会夺走他的性命。
孟泠惊恐地想着，而且控制不了自己陷入恐惧的思维。
他更阻止不了自己呼气，甚至连冷静下来都变得十分艰难。
孟泠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嘶哑的，像破布片摩擦的哭腔。
他爆发了最后的力气，用尽全身力气在玻璃罩上蹭着脸上的眼罩。
终于……黑色眼罩滑动了一点，孟泠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眼罩背后的……一片漆黑、寂静的、充满死亡的，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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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告诉孟大执政官，”段杓讥讽地看了他一眼，“‘灰鸟’上的屏蔽装置十分钟前就被打开了,什么信号也不能从这里发出去。”
孟泠脸色惨白，绝望地看了他一眼。
孟泠曾多次幻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但绝想不到是这样。
段杓享受着这种清楚见证着猎物的恐惧的成就感，他的眼神阴鸷，声音里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你是自己走过来……还是我‘带’你过来？”他用一种缓慢的语速说道,“嗯？孟大执政官。”
“不……我……”孟泠的声音里出现了恐惧的哽咽,他惊恐地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高大的穿着联邦舰队军服的男人,声音颤抖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如果现在段杓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的，孟泠祈祷着段杓又会提出什么条件,但是他的希冀落空了。
这次段杓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在求生的恐惧下，孟泠下意识紧紧抓住了副驾驶的椅子。但是这点力量根本不足以和联邦舰队的上将抗衡。
段杓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从椅子上拖拽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他两只手的手腕，让孟泠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往驾驶舱后走去。
那个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的玻璃立方体在孟泠的瞳孔里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他十分钟之前对这个玻璃罩的好奇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只剩下极度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杓英俊的脸上,流露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他的声音是愉悦的,轻松的，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东西一样。
“你看，”段杓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孟泠惊恐地随着他的动作看去，地面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线条,这线条刚好围住了玻璃罩。
孟泠意识到那是什么了，他的瞳仁猛地睁大。
“一会儿玻璃罩会被从这里丢出去——丢到太空里。”段杓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残忍的惬意，“孟泠,你知道要是一个人被装进去会怎么样吗？”
孟泠绝望地看着他。
“在体验到缺氧之前，会先被你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毁灭。开始只是头痛，然后你就会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段杓的声音淡淡的，“之后会觉得气喘、出现视觉障碍。那时候你应该会看见眼前有星星……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这星星和太空里的星星分开。那时候你大概已经听不见东西了。紧接着意识开始模糊、感觉到窒息。如果你呼出来的二氧化碳的浓度达到百分之十，就会死亡——当然，要是你能够呼吸得缓慢一点，也许能活更长时间。”
段杓的每一句话都像魔鬼的重锤一样落在孟泠的心脏上。
孟泠的眸子绝望地睁大，他下意识拼命挣扎起来，但是怎么挣也挣不开段杓的手。
“……求求你段杓……不要……”孟泠的嗓音里带着哭音。
但是段杓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胶带，孟泠根本无法与他的力气抗衡，两只手的手腕就这样被胶带紧紧地反绑在了身后。
然后孟泠就看见那玻璃罩子的一侧被段杓打开了，露出里面的空间。
这时候，段杓似乎有些烦心地看了一眼这个玻璃罩，然后轻声得仿佛在自言自语，
“它太大了，十小时之后你才会感觉到轻微头痛……大概要三十六个小时你才会开始出现严重的症状。”
孟泠绝望的眸子在听到这句低语时闪过了一丝庆幸和侥幸，但很快就被段杓打碎得像粉末一样。
段杓伸手摸了一下玻璃罩的一处棱角边缘，仔细看的话那里有一个非常不明显的小洞。因为玻璃罩本身太干净了所以它很难被发现。
“我也知道三十六小时太久了，足够孟大执政官等到援兵。”段杓的嘴角阴鸷地勾起，淡淡说道，“所以我给它开了个洞。”
孟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他看向段杓的眼神毛骨悚然。
段杓接着补充下去，“所以被抛到太空后，孟大执政官……你不但要对付自己呼出去的二氧化碳，还要对付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泄漏着空气的小洞。”
“要是它没被堵上的话，死亡的时间大概可以提早个百分之九十。我想那时候你在执政厅的那些好下属们，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们的首席执政官正在太空中逐渐窒息？”
孟泠的脸色如死灰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嗓音嘶哑得像一块干裂的布。“你会有罪的……杀了我。你会上法庭的。”
段杓毫不在意。“大概又会被送回克雷迪亚。孟泠，这不是如你的愿吗？”
孟泠想否认，想解释，想挽救。他不明白为什么段杓会毫不留恋现在的权势地位，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连张口都很难。
这两三个小时孟泠先是被抛到高峰，然后被踩到深渊。情绪的大起大伏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段杓伸手握住了他瘦削的下巴，拇指轻轻擦过下颌，手上的触感冰凉一片。
段杓的眼神微微暗了暗，有一瞬间，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这丝挣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上再无任何犹豫的神情。
段杓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孟泠的眼睛——孟泠试图挣扎过，但恐惧已经攫取了他所有的力气。
孟泠就像一只小鸟一样被装进了笼子里。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被丢进了那个冰冷的玻璃罩中，然后门被关上了。
恐惧之下孟泠拼命爬起来冲过去，撞到了硬邦邦的玻璃上。
段杓的声音隔着一层玻璃罩，显得朦胧而遥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泠，”段杓最后说道，“要是我没有从克雷迪亚出来，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
孟泠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会在克雷迪亚里多待五年……还是十年？或者是……”
段杓的声音断掉了，孟泠的心脏也沉了下去。
他最后听到段杓说的话是“孟泠……”
仿佛一声朦胧的低语。
然后孟泠就被狠狠甩到了一侧的玻璃罩上，两三秒的晕头转向后，他离开了侧躺着的玻璃，脚下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是太空了。
孟泠的睫毛在眼罩的布料上摩擦，他的眸子睁得极大——尽管视线中是一片漆黑。
他像一个货物……一个观赏品一样，被装进玻璃罩里，抛入了太空。
令人恐惧的失重感让和漆黑的视野将一切的恐惧放大。
找不到一个倚靠点，像一只标本一样无力地在半空中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泠绝望地睁大双眸，段杓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在体验到缺氧之前就会先二氧化碳中毒……要是你能够呼吸得缓慢一点，也许能活更长时间。”
孟泠拼命想稳住呼吸，但是在强烈恐惧的驱使下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想起来了段杓说的那个洞。
如果洞被堵住的话……有十小时……不，三十六个小时。
他的下属一定会发现他的消失……会查到联邦舰队，然后会在太空找到他！
孟泠的脑海里闪过这一串救命稻草一样的念头，凭着这个念头他在失重的状态下奋力挣扎到玻璃罩的边缘。
被胶带束缚住的双手拼命在棱角处搜寻，想要找到那个不停往外流动空气的洞堵住，但是两米半长的棱角，孟泠却怎么也摸不出来。
他换向另一边，还是摸不出来。
再换向第三边……
孟泠刚刚燃起的希冀在一次次漫无目的的搜寻中被击得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洞又小又不显眼，段杓指给他看的时候孟泠身处于极度的恐惧和惊慌中，已经不太记得那个洞的确切位置——到底是在棱角边上还是在玻璃壁上了。
面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孟泠拼命地在每一条棱角、每一个截面手脚并用触摸。
但是那个洞……那个明明就在那儿的洞，却好像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剧烈的运动让孟泠的呼吸急促、控制不住地喘了起来。
在找不到重心的令人恐惧的失重状态下，一片漆黑中，孟泠似乎能在脑海中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洞在匀速往太空中泄漏空气。
玻璃罩中的空气一点一点被稀释，每呼出一口气就加剧了二氧化碳的比重，那会夺走他的性命。
孟泠惊恐地想着，而且控制不了自己陷入恐惧的思维。
他更阻止不了自己呼气，甚至连冷静下来都变得十分艰难。
孟泠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嘶哑的，像破布片摩擦的哭腔。
他爆发了最后的力气，用尽全身力气在玻璃罩上蹭着脸上的眼罩。
终于……黑色眼罩滑动了一点，孟泠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眼罩背后的……一片漆黑、寂静的、充满死亡的，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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