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_把宿敌哄成替身魔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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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盛怀昭愣了一秒,回神时迅速地轻扣住了他的指节,少年像还沉静在先前的伤怀中,掌心热源的交换让他猝不及防。

  “为你活不好吗?”盛怀昭微微偏头,将他的手心挪到跟前,“我从小到大,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特殊的执念,唯独你。”

  云谏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不再是从前人生中淡淡交集的过客,而是实实在在闯入了他的生命中。

  往日所有不知去处的念头都因为他而有了目标,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云谏没有想到盛怀昭的回答远超出他的预料,顿慢片刻:“……怀昭。”

  “我知道你的意思,”盛怀昭这才发现自己攥着云谏的力道格外强烈,缓缓地放松下来,“但在遇见你之前,我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

  有的时候盛怀昭甚至觉得自己像一朵飘散的蒲公英,乘风而去,随着命运落定就是终局。

  “你已经是我的答案了。”盛怀昭轻声道。

  云谏眼眸微蹙,仔细凝着他的轮廓,将要开口时听到虞瞳的催促声。

  “走吧。”盛怀昭轻松开他的指节,扬步走在跟前。

  萧落在殿中等候已久,察觉三人的气息步入结界之内他才缓缓松下紧握的指尖。

  虞瞳等盛怀昭先进屋,自己看着顶上的太阳犹豫了一会儿,才抱着狸崽儿入内。

  萧落明明看不见,但却还是精准无误地侧首面对他。

  这种过于敏感的直觉让虞瞳有些心悸,下意识想回避。

  “段清失踪了。”

  而他还没来得及躲开,萧落便启声淡道。

  起因是长望门的占星镜出现了异动,因城内有邪魔作祟,所以宗门彻夜派人追随气息搜查,最后是在段清的门前找到邪魔消散的源头。

  瑶城内多有妖修此事已经见怪不怪,只要他们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般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是以段清这几年一直没被人在意。

  但与沾染血腥味的邪魔之气勾连,那便不是什么好事。

  虞瞳虽然跟段清交集不多,但也知道对方是少有的同族,再不喜欢也不免忧心:“他为什么失踪了?”

  萧落听出了他潜藏的忧虑,不由放低嗓音:“据弟子探查,应当是被魔尊掳走。还在查,我们会尽可能将人找回来。”

  盛怀昭眼睫微垂,心说魔尊果然在这里。

  可是瑶城内有长望门,若魔尊想做些什么应当一早就被发现了。

  “魔尊恐怕早就藏身于瑶城,”萧落置在桌面的手缓缓收紧,嗓音隐忍,“最坏的情况,或许瑶城里还潜伏着接应的内奸。”

  盛怀昭缓缓抬头,跟身后的云谏对上视线。

  “魔尊肯如此潜伏,定是另有目的。”盛怀昭回头看向虞瞳,想起当时在南翼海的情景。

  当时的魔尊亲口说过,抓小狐狸就是为了双修。

  可现在的魔尊可跟当时身陷魔道无法自救的原主不同。原主是不知道如何控制至阴之体,每夜的修行皆痛苦不堪,所以才要借助双修之法。

  而魔尊成名百年,修为也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完全可以靠掠夺强取,甚至是找修为更加精进的对象双修。

  无论是虞瞳还是段清,他们虽然都是狐族,但修为皆不高,不是最佳选择。

  萧落认真地将盛怀昭的话听完,蹙着眉:“也就是说,魔尊做这么多,只是因为要一只狐妖?”

  虞瞳打了个寒颤,那魔尊竟然如此恐怖?

  “许是为了疗伤。”盛怀昭道。

  毕竟在原书里,魔尊就在二十多年前擅闯结界被淮御剑君教训过一次,半神的剑意可不是他当时能承受得了的,所以那一仗之后魔尊隐世许久。

  但当初魔尊掠夺虞瞳时显然伤势好了十之八九,抓小狐狸纯粹可能是为了试试双修之法,而这次抓退而求其次抓段清,则是别无选择。

  虞瞳惴惴不安,轻抱着怀里的小狐狸:“那这么说,段清还有救吗?”

  “魔尊能在长望门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抓走而不是杀死,那就证明段清对他来说应该还有用处,至少短之间内不会对他动手”盛怀昭抬眸看向眼前的人,”萧少主,得看你了”

  “我们会尽快找出他的下落的。”萧落沉声道,“但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出什么意外的。”

  盛怀昭支着下巴,看着眼前瓷杯里色泽浅淡的茶水,沉默不语。

  “魔尊入瑶城多日,但至今未被人发现,或许是设了阵。”素来寡言的云谏低声道。

  萧落这才从他的嗓音里察觉少年的与众不同。

  云谏素来内敛,留给人的初印象只如一把未开封的利刃,加之伴在盛怀昭身边,多少敛下了那点煞气。

  可他一开口,萧落便察觉到他四周细微的灵气变化,规律有序的调理纹路,绝非普通人所有用的掌控力。

  “若萧少主不介意,可否让我一试?”

  萧落垂首:“如何?”

  盛怀昭随之便明白,云谏是释放了自己的神识网,清冽纯粹的灵气如丝若缕,迅速从此处四通八达般开始蔓延。

  不仅是萧落跟虞瞳,连盛怀昭都有些错愕。

  修为越低的人,神识网范围小而且动静大,寻常修士轻易就能感知到那种被“窥探“的感觉,而且极难自控,稍有不慎便会灵力失控误伤他人。

  但云谏却截然不同,广阔而自如,且若并非他有意让三人察觉,盛怀昭或许到离开瑶城都不会发现自己在云谏的掌心中。

  而他看向萧落跟虞瞳,两个有修为的人脸上都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唯有自己好似轻若无物。

  “我之前一直在你身上布着神丝。”见他疑惑,云谏主动坦白,“是怕你遇见什么事,我好及时护着你。”

  高情商发言:及时护着你。

  低情商发言:监视play。

  盛怀昭很轻地笑了下,没有戳穿。

  虽然对云谏来说,布开神识网只是一件小事,但若在冕安或者瑶城这等地方随意展开,是会招致门派所警惕,所以在取得萧落同意之前,他都没有冒犯他人的领土。

  这是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矩。

  凝神良久,云谏缓缓睁开眼:“萧少主,瑶城被设了障。”

  “障?”萧落蹙眉,“比阵还要高一阶的障?”

  在这本书的设定里,什么守山阵法,传送阵法是初阶,修士只要研习术法便能随时随地设阵,但障则要求更高。

  就像盛城死后被设的一人障,虽小但却更为高深。

  云谏布开神识,就相当于在瑶城上空开了天眼,极近视野将整个仙城观测了一遍,而在瑶城灵脉下方……

  “黑色的障雾掩饰浓密,术法高深,不可随意勘破。”

  萧落脸色一变:“瑶城灵脉下方唯有一处,葬泉。”

  葬泉,瑶城的天然火化场。

  也是他们来此地的第一日遇到的那双母女,她们所抱着的尸骸所归的地方。

  “不可能,葬泉乃聚邪之地,长望门可是派了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轮番看守,但凡有灵气波动都会及时查看的。”

  萧落忽然扶着桌子想站起来,只可惜腿脚不便,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盛怀昭眼疾手快地将人扶着,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臂:“不可能,我前几日还亲自与我宗门长老前去探看,并无异常。”

  瑶城在数百年前出现过死尸还魂之灾,就是因为葬泉出现了异变,而那场灾难过后,长望门对葬泉便下了严密的结界,连封阵都是里三层外三层。

  而要处理的尸体或者是妖邪都是通过特殊的阵法传送过去的。

  “但曾经有外人的尸身被传送到葬泉后,又被人挖了回去。”云谏淡声道。

  他并不想跟萧落辨别什么,只是陈述事实。

  那双母女抱着的骸骨,的的确确是从葬泉领回来的,并且还带了蛊。

  先前见萧落时没有与他言说此事,一是因为此事过大,他们三个身份不明的外人若贸然行动,极有可能被人赶出瑶城。

  二是不清楚萧落身为少主是否也有所察觉,但现在来看,他当真与傀儡无异。

  云谏将手徐徐落在萧落的手腕上,把他跟盛怀昭分开。

  “信与不信,随你。”

  自家这位对着外人可不是有耐心说好话的,盛怀昭看着气氛肉眼可见地僵硬下来,无奈叹气。

  “萧少主,你前一刻还说瑶城可能出了接应魔尊的奸细,而现在我们说葬泉出了意外你又一口否定,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呢?”

  盛怀昭挑挑拣拣,发现自己也没说得多婉转,只好安静地等他回应。

  被背刺虽然是个难以接受的事情,但目前来看,萧落并没有不接受的选项。

  萧落尚在错愕之际,门外忽然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穿着长望门云岱道袍的弟子慌张而来:“少主,元星宫的谢道君来瑶城了!人已经在宗门大殿里了,连宗主跟长老都已经亲自出来迎接……“

  萧落当即一扣桌子:“我知道了。”

  修真界中谁人不以元星宫为首?但这仙门大宗自古以难以攀附出名,像瑶城这种鱼龙混杂,纸醉金迷之地在近百年间都未与他们有明面上的来往。

  但如今那位最年轻的道君忽然造访,难道是瑶城出了什么事?

  思及先前盛怀昭所说的话,萧落神色愈发凝重。

  “谢道君乃绝不可怠慢的贵客。”萧落几番犹豫,“还劳烦三位与我一同前去。”

  虞瞳慢慢垮了脸色,他可知道长望门那几位迂腐的长老和严肃的宗主,更何况是迎接当今天之骄子……一定又少不了各种繁复礼仪客套。

  更何况他还是只上不了台面的狐妖,来萧落的山头已经让他很“受宠若惊“了,要是去长望门的大殿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抬得起头。

  他是万万不想前去的,断定以盛怀昭的懒骨头他也未必想动。

  可那懒骨头却只是闲散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行,走吧。”

  虞瞳一脸茫然,直到真的被拖至长望门富丽堂皇的大殿前才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了盛怀昭的手腕。

  “盛怀昭,你疯了吗?这是长望门的大殿,人家议事的地方!“小狐狸都快炸毛了,“你想起来没,我们刚入长望门时,他们家的弟子个个看我们跟看猴戏似的。”

  当时他就特别不爽了,自己分明是客人,但为什么还要被这群只会读死书,循规蹈矩走别人旧路的书呆子这样看待。

  可他是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还能蹬鼻子上脸往人家宗门大殿跑。

  但盛怀昭还没开口,云谏已经站到隔壁:“放开。”

  虞瞳悻悻地抽回手,仍不甘心地看向盛怀昭:“这是人家的事儿,我们还是别掺和了吧?”

  而且但凡为妖,就不可能不害怕那位威震四海谢道君。

  他师父淮御剑君已经是妖界人见人怕的存在了,这姓谢的听说还是个骁勇好战的,虞瞳现在胆儿都发颤。

  盛怀昭很像笑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但到最后还是敛下唇角,随萧落一同踏进殿内。

  几个白眉长髯的老者已经坐在殿内,云岱道袍一丝不苟,明明是前辈,但此时放出敬重的却是他们。

  萧宗主看着亲生儿子姗姗来迟,眼底难掩失落,却很快敛了过去:“落儿,日后若是急召,还是坐上轮车吧。”

  盛怀昭一时没反应过来,幸好系统搜索及时:轮车,相当于轮椅。

  随后,他便见后脊挺得笔直的萧落微微一僵,低声应:“好。”

  看着儿子入座,萧宗主才发现门外的云谏,他略一蹙眉。

  虽然昨日就有人跟他回报说萧落带着人进来了,他这个儿子办事向来有自己的注意,不会惹出什么打错,萧宗主便也随他去了。

  可把外人带来大殿是什么道理?

  坐在靠近门边的老者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轻捻胡须长眉挑出一丝极淡的鄙夷:“你们又是谁?若是无关人等便去哪个山头候着,这里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萧落循声:“黄长老,他们不是外人,是我……“

  “落儿,你也太任性了。”黄长老厉声打断,“先前就听说你出入消愁楼,最近可是懈怠下来了?”

  黄长老显然是善于熟络苛责后辈,下一句就是:“你可知道今日来的是什么贵客?”

  这老头子不听解释还动不动就出口压人,是盛怀昭最讨厌那种性格。

  虞瞳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你看,我就说了会被赶吧……“

  “云谏,怀昭。”殿内,一身白月袍持着紫曜剑的道君回首,笑意熟稔,“你们果然在这里。”

  话音刚落,不仅是虞瞳,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而先前那位黄长老更是瞪圆了眼睛,像是生怕自己听错了。

  谢道君对门外那两位……居然亲自相迎,还笑得那么熟稔?!

  云谏轻轻颔首,而盛怀昭却抬手相当轻浮玩乐:“好久不见。”

  谢缙奕淡然回神,并非想观察眼前人的反应,但言语却明显地化成了巴掌。

  “今日我来瑶城便是为他们而来,当是不算不管人等。”

  萧宗主都有些错愕,半晌才回神:“原,原是如此,来人!三位快快请入殿内。”

  盛怀昭也没有什么显摆的心情,只是轻拍了一下身后的小狐狸,坦然走到了大殿之中,正好坐在了那位黄长老对面。

  那老头气得面色涨红,连胡子须须都因为隐忍而颤抖。

  盛怀昭偷偷拽了一下云谏的衣袖:“看,他气急败坏。”

  云谏慢慢地将他的手包进袖子里:“嗯。”

  萧宗主先前只是对三人疑惑,而今因为谢缙奕,看盛怀昭的眼神都带了三分不可思议。

  收整好表情之后,他才道:“不知谢道君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谢缙奕侧首看向盛怀昭:“前几日有一双母女来冕安求助,她们说丈夫被人下了蛊,死在瑶城之中。恰好冕安内有见过此类蛊虫的医修,及时保住了母女二人的性命。”

  谢道君不亏是淮御剑君最得意的弟子,三言两语就能将事情概括出来,并且还给盛怀昭清晰的答案。

  那两母女估计是没什么事了。

  “而那位丈夫的尸骨里,有一种蛊虫,”谢缙奕神色微敛,严肃下来,“此虫生于疆蜮,乃毒虫之首,传闻一虫难得,但若能被人为饲养,则每一节断肢都能培养成新的蛊虫。”

  ……碎尸万段虫啊。

  盛怀昭已经想象出来莫壬得到了这玩意儿之后,如何小心翼翼地将它分尸饲养的样子。

  萧宗主露出了与萧落一样的错愕:“你是说,疆蜮的虫出现在我们瑶城?不可能,哪怕数百年前那场死尸还魂之灾发生了,我门亦彻底洗清葬泉。”

  “此虫生命力极为顽强,能熔炼它的唯有佛陀真火。”谢缙奕道,“这还是师父多日研究所得的唯一解决办法。”

  佛陀真火比葬泉内的岩浆还要纯粹炙热,乃用于焚烧罪大恶极之人的魂魄,被列入极刑之内。

  而且此火只在元星宫的天外天上燃,凡人更是触之不及。

  也就是说被蛊虫侵蚀的人,除了去元星宫,压根没有活路。

  大殿内几个长老神色皆变,议论纷纷。

  萧宗主脸色恍然,显然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属地出现了这种大事:“若是如此,我定当彻查。”

  但黄长老显然不信:“谢道君,虽然你年纪轻轻修为至此已很是了得,但我今日可听说,收养你的江氏可是与魔修牵扯不清。”

  几个立场不定的长老又似被这句话唤回了神志。

  是啊,江氏素来在乎名声,但凡有人污言半句都要派人澄清的,之前那么大一件事,甚至听说城内宫殿都塌了,也没见他们有何回应。

  元星宫也有包庇之嫌,冕安不过是仗着家大业大没人敢对峙罢了。

  现在他们又凭什么为谢缙奕的片面之词而慌了阵脚?

  随后便有人跟声:“对啊,你说的是一双母女去冕安求救,万一那虫是他们在冕安染上的呢?”

  “万一那双母女撒谎了呢?”

  盛怀昭百无聊赖地抬手支着下巴,在桌子底下轻轻用指尖划云谏的掌心。

  身侧的人垂下眼,分明是痒了但却没有闪避,只是凝着他。

  “我最烦这种场面了。”盛怀昭悄声说,“一群老东西,顽固不灵,人家好心好意上来提醒他们,却要被倒打一耙。”

  云谏颔首:“确实迂腐。”

  虞瞳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但听着两人的悄悄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云谏这样一个高风亮节之人……怎,怎么也随着盛怀昭说三道四。

  “不,城内确实有异变。”一直沉默的萧落突然开口,大殿内骤然静得针落可闻。

  黄长老蹙眉:“落儿,你自从受伤以来,极少踏出长望门,即便有……找的是谁你比谁都清楚。如今你突然说瑶城有异变,从何而来的依据?”

  找的是谁……是段清啊。

  那个消愁楼的歌姬。

  盛怀昭觉得这老头心里可能恨极了萧落,在外人面前,都能这么不给萧宗主面子。

  “长老。”萧宗主嗓音微戾,“落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只是养伤罢了,为何不能观测瑶城可否有异变?”

  黄长老看着眼前的一双父子冷哼了一声:“我自坐上这个长老的位子起,就看守着葬泉,其间任何变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今一个黄毛小子突然跑上我宗,开口便是瑶城有蛊,你说我是信我自己,还是信他?”

  萧宗主牙关紧咬。

  黄长老说得没错,他甚至是看着自己从上一任掌门手中接替位置的,资历在此,他也无法反驳。

  可谢缙奕跟萧落都这么说……让他完全不行,又怎么可能?

  “元星宫此次派我前来,也只是吩咐如实相告,并且带回云谏与怀昭。”谢缙奕神色淡然,丝毫没有被黄长老所影响的意思,“此事是真是假,皆由萧宗主您定夺。”

  回身之前,谢缙奕将视线落到角落的萧落身上:“而且据我所观,萧少主和……这位黄长老,应当也是中蛊了,望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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