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天子守灵
大乾帝国，君士坦丁堡。
向来从不懈怠国事政务的天子李承道，在今天却罢朝了一天。
但是不论中枢重臣们还是朝中百官，对此都没有任何异议。
因为绝大部分跟随李承道的老臣都知晓这一日的特殊。
皇宫，青龙殿。
天已经黑了，但是青龙殿里却有着橘黄色的点点灯光透出，照在朱红色的宫墙。
青龙殿外，魏征、王珪以及冯立等几名文臣武将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青龙殿内的灯光，脸满是担忧。
“王大人，陛下已经跪坐一日了，滴水未进，您为帝师，说话比我等粗人有用，进去劝一劝陛下吧。”
冯立忍不住说道。
他开口，身边几名武将纷纷附和。
王珪叹息一声，道：“今日乃太子殿下忌日，陛下纯孝之极，为父守灵乃是大善之举，我怎好劝阻。”
“虽是孝举，但陛下龙体安危关系到帝国存亡，更为重要啊！”
王玄策忧心仲仲。
陛下看样子还要整夜守灵，虽说他们跟随陛下南征北战，深知陛下体魄强大，堪称战神，但还是有些担忧。
“既是如此，你与我去看看吧。”
魏征主动提议道。
王珪稍作犹豫，便点头同意了，然后两人一起走入了青龙殿。
一进入青龙殿，他们便一眼看见了那一道挺拔身影。
李承道跪坐在蒲团，背对他们两人，腰背挺得笔直。
在他面前供奉的桌案面，整齐摆放着一个个灵位。
灵位前的香炉中插着三柱清香，散发袅袅青烟。
正是当日玄武门事变中身亡的太子李建成，以及其众多子嗣的灵位。
整整十一个。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李承道并没有转身，只是开口说道：
“朕要为父王守灵一夜，老师与魏卿先回去吧。”
未转身，就已经猜到来人和来意了。
王珪和魏征面面相觑。
沉默半响后，王珪伸手制止了想要开口劝说道魏征，然后前去拿起三柱清香，点燃后行叩拜大礼，随后插入了香炉里面。
魏征也没有多言，跟着香祭拜。
望着供台的这些灵位，魏征心中也不禁一阵悲伤。
“太子殿下，您若是早些采纳臣的计策，心狠一些，又岂会......唉！”
“若是太子殿下真的那么做了，他也就不是那个仁德的太子了。”
王珪心中默默想道。
两人哀悼祭拜之后，便一同转身离开了青龙殿。
在踏出青龙殿的那一刻，王珪回头看了一眼李承道。
李承道身影依旧挺得笔直，玄黑龙袍在他身宛若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王珪心中有些心疼，他是李承道的老师，最清楚李承道这十年来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又背负着什么样的重担。
“殿下，放心吧，臣定会竭力辅佐陛下，反攻大唐，为您报仇雪恨！”
王珪眼里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毅然踏出了青龙殿。
从始至终，李承道都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离开之后，李承道方才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似幽深的潭水。
“再给我些时间......”
轻轻的呢喃声出口，却无人能闻。
外面的武将见到王珪和魏征出来，纷纷凑了过去。
“怎么样，陛下怎么说的？”
冯立迫不及待地问道。
魏征摇头道：“都散了吧，我等劝不动陛下的。”
“而且你们也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当初被拜占庭二十万大军伏击，陛下带领三万残军转战三日三夜都挺过来了，熬夜守灵碍什么事。”
众武将纷纷哑然，他们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担心过头了。
见无法劝动李承道，众人也就各自散了。
不过冯立留了下来，他是宫中禁卫统领，要彻夜守护李承道的安危。
王珪与魏征结伴而行。
两人前往御书房，打算将今日未处理完的政务给整理一下。
不过来到御书房后，他们发现一道倩丽高挑的身影站在御书房外。
“她是......那个拜占庭皇帝的女儿，安娜公主？”
魏征有些印象，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她来这里干什么？”
王珪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疑惑，然后抬脚走了过去。
安娜公主站在夜色里，不知道在这里等多久了。
夜凉如水，她穿的有些单薄，冻得脸色发青，浑身瑟瑟发抖。
不过她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一双美眸时不时地看向亮着灯的御书房。
“御书房乃是政务要地，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道呵斥声响起，王珪走了过来，眼神严厉地盯着安娜公主。
安娜公主吓了一跳，转身后见到王珪与魏征，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被从地牢中放出来后，她也了解了不少关于大乾帝国朝中的事情。
王珪和魏征是李承道的心腹重臣，她自然认识。
“我想要求见鲜......大乾皇帝陛下。”
安娜公主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是声音却有些发颤。
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
王珪看了御书房一眼，淡淡道：“陛下不在御书房，有何事你直说便是，本官为你传陛下。”
听说李承道不在御书房，安娜公主仍不死心，问道：“把他现在在哪里？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请您......”
“放肆！”
王珪的脸色顿时一寒，面色不善道：“陛下日理万机，何人相见都需通报，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御书房乃是政务要地，陛下虽允你在宫中活动，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李承道在为父守灵，区区一个亡国公主居然想去打搅，这让他很是生气。
安娜公主自幼身份尊贵，哪里受到过这样的训斥对待，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转。
但是她最终没有说什么，朝着王珪深深鞠躬一礼后，转身离开了。
望着安娜公主离去，魏征微微点头道：“心性倒是有几分，拜占庭的皇室里男性大都是草包，这个公主比他们强多了。”
王珪冷哼一声道：“区区一个亡国公主而已。”
“若非留着她的性命有用，我定让陛下斩草除根！”
经过玄武门事变以及这十年的磨练，王珪的性格早已变得坚硬如铁，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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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从不懈怠国事政务的天子李承道，在今天却罢朝了一天。
但是不论中枢重臣们还是朝中百官，对此都没有任何异议。
因为绝大部分跟随李承道的老臣都知晓这一日的特殊。
皇宫，青龙殿。
天已经黑了，但是青龙殿里却有着橘黄色的点点灯光透出，照在朱红色的宫墙。
青龙殿外，魏征、王珪以及冯立等几名文臣武将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青龙殿内的灯光，脸满是担忧。
“王大人，陛下已经跪坐一日了，滴水未进，您为帝师，说话比我等粗人有用，进去劝一劝陛下吧。”
冯立忍不住说道。
他开口，身边几名武将纷纷附和。
王珪叹息一声，道：“今日乃太子殿下忌日，陛下纯孝之极，为父守灵乃是大善之举，我怎好劝阻。”
“虽是孝举，但陛下龙体安危关系到帝国存亡，更为重要啊！”
王玄策忧心仲仲。
陛下看样子还要整夜守灵，虽说他们跟随陛下南征北战，深知陛下体魄强大，堪称战神，但还是有些担忧。
“既是如此，你与我去看看吧。”
魏征主动提议道。
王珪稍作犹豫，便点头同意了，然后两人一起走入了青龙殿。
一进入青龙殿，他们便一眼看见了那一道挺拔身影。
李承道跪坐在蒲团，背对他们两人，腰背挺得笔直。
在他面前供奉的桌案面，整齐摆放着一个个灵位。
灵位前的香炉中插着三柱清香，散发袅袅青烟。
正是当日玄武门事变中身亡的太子李建成，以及其众多子嗣的灵位。
整整十一个。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李承道并没有转身，只是开口说道：
“朕要为父王守灵一夜，老师与魏卿先回去吧。”
未转身，就已经猜到来人和来意了。
王珪和魏征面面相觑。
沉默半响后，王珪伸手制止了想要开口劝说道魏征，然后前去拿起三柱清香，点燃后行叩拜大礼，随后插入了香炉里面。
魏征也没有多言，跟着香祭拜。
望着供台的这些灵位，魏征心中也不禁一阵悲伤。
“太子殿下，您若是早些采纳臣的计策，心狠一些，又岂会......唉！”
“若是太子殿下真的那么做了，他也就不是那个仁德的太子了。”
王珪心中默默想道。
两人哀悼祭拜之后，便一同转身离开了青龙殿。
在踏出青龙殿的那一刻，王珪回头看了一眼李承道。
李承道身影依旧挺得笔直，玄黑龙袍在他身宛若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王珪心中有些心疼，他是李承道的老师，最清楚李承道这十年来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又背负着什么样的重担。
“殿下，放心吧，臣定会竭力辅佐陛下，反攻大唐，为您报仇雪恨！”
王珪眼里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毅然踏出了青龙殿。
从始至终，李承道都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离开之后，李承道方才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似幽深的潭水。
“再给我些时间......”
轻轻的呢喃声出口，却无人能闻。
外面的武将见到王珪和魏征出来，纷纷凑了过去。
“怎么样，陛下怎么说的？”
冯立迫不及待地问道。
魏征摇头道：“都散了吧，我等劝不动陛下的。”
“而且你们也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当初被拜占庭二十万大军伏击，陛下带领三万残军转战三日三夜都挺过来了，熬夜守灵碍什么事。”
众武将纷纷哑然，他们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担心过头了。
见无法劝动李承道，众人也就各自散了。
不过冯立留了下来，他是宫中禁卫统领，要彻夜守护李承道的安危。
王珪与魏征结伴而行。
两人前往御书房，打算将今日未处理完的政务给整理一下。
不过来到御书房后，他们发现一道倩丽高挑的身影站在御书房外。
“她是......那个拜占庭皇帝的女儿，安娜公主？”
魏征有些印象，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她来这里干什么？”
王珪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疑惑，然后抬脚走了过去。
安娜公主站在夜色里，不知道在这里等多久了。
夜凉如水，她穿的有些单薄，冻得脸色发青，浑身瑟瑟发抖。
不过她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一双美眸时不时地看向亮着灯的御书房。
“御书房乃是政务要地，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道呵斥声响起，王珪走了过来，眼神严厉地盯着安娜公主。
安娜公主吓了一跳，转身后见到王珪与魏征，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被从地牢中放出来后，她也了解了不少关于大乾帝国朝中的事情。
王珪和魏征是李承道的心腹重臣，她自然认识。
“我想要求见鲜......大乾皇帝陛下。”
安娜公主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是声音却有些发颤。
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
王珪看了御书房一眼，淡淡道：“陛下不在御书房，有何事你直说便是，本官为你传陛下。”
听说李承道不在御书房，安娜公主仍不死心，问道：“把他现在在哪里？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请您......”
“放肆！”
王珪的脸色顿时一寒，面色不善道：“陛下日理万机，何人相见都需通报，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御书房乃是政务要地，陛下虽允你在宫中活动，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李承道在为父守灵，区区一个亡国公主居然想去打搅，这让他很是生气。
安娜公主自幼身份尊贵，哪里受到过这样的训斥对待，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转。
但是她最终没有说什么，朝着王珪深深鞠躬一礼后，转身离开了。
望着安娜公主离去，魏征微微点头道：“心性倒是有几分，拜占庭的皇室里男性大都是草包，这个公主比他们强多了。”
王珪冷哼一声道：“区区一个亡国公主而已。”
“若非留着她的性命有用，我定让陛下斩草除根！”
经过玄武门事变以及这十年的磨练，王珪的性格早已变得坚硬如铁，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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