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月见里虹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
他从来没有想要揍夏油杰念头,但在走向医务室过程中，这个想法突然明确地浮现在他脑海里，并且在看到对方那一刻果断执行了。
他握紧拳头,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脸挥了过去。
受身体情况影响，他力气不大，速度也不快，对于痊愈夏油杰而言，躲开不是一件难事，但他却没有躲开，硬生生挨了一拳，从病床上摔了下去。
月见里虹映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停在半空中拳头，打中人实感出乎他预料,他都做好再补一拳、直到打中为止准备了,结果现在根本没有发挥不屈不饶顽固精神余地。
但他没有傻愣着,在被发现他停顿时间过长前,他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夏油杰领口,银灰色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他压抑着躁动情绪,轻声问出一句：“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看不出他究竟是想笑,还是挨了一拳有些疼：“你指是什么？我理念还是我方法？”
月见里虹映面无表情地说：“我指是你这个人。”
“……这样啊。”
夏油杰意外于对方没有直接抨击他做法，但一想是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末永虹映,这样反应反而才是最正常。
月见里虹映松开了手中衣领,他保持着下蹲姿势,处于同一高度地平视对方,灰眸看不出情绪,就像隔着浓雾般辨不清他真实。
他偏过脑袋，看向站在身后充当背景板太宰治，以礼貌询问方式道出不容拒绝地要求：“太宰君，可以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太宰治若有若无地瞄了一眼夏油杰，随后他收回视线，换上了一个爽朗笑脸，“那我先出去了，有问题记得大声呼救哦。”
他走出医务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嘭。”
医务室内陷入了安静，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晰。
月见里虹映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坐在地板上人。
除了刚才被揍那一下，夏油杰伤势全都好了，就连断掉手臂也长了出来，若不是缺少那一截袖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沉默持续了片刻，最终是月见里虹映主动破冰。
他伸出一只手，问出和记忆中那句相似话：“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对方给出了和当年他一样答案：“不用。”
月见里虹映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
夏油杰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血迹，心不在焉模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月见里虹映冷不丁地问：“你知道我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夏油杰被这个莫名其妙问题问得有点懵。
月见里虹映淡淡地说：“金珰者，九天魄灵，九天之上名曰虹映。”
如果说他前半句给人感觉是听起来文邹邹，像一个神神叨叨江湖骗子，那后半句就画风突变，直接抛出了一个爆炸性信息。
夏油杰猛地瞪大眼睛，他看着一脸平静深蓝发青年，那双烟灰色眼眸中倒映着自己震惊表情。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九天之上……？”
“嗯，是我。”月见里虹映笑着说，“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夏油杰诧异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时间上完全不对，而且你……”
声音戛然而止。
——等等。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末永虹映离开后被异能特务科带走监管，自称弃明投暗九天之上以前是异能特务科成员，他们经历都有异能特务科这个重合点，而且那副沉着冷静态度也很相似。
从这个角度能解释得通，但时间完全对不上吧？
“是特异点哦。”月见里虹映看出了对方疑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两种相同或者相似异能力互相碰撞，就会产生特异点，简单来说，就是出现一些意想不到效果。”
虽然他情况倒不是两种相似异能力互相作用，但原理差不多，是同一个异能力下不同能力长期碰撞而产生了特异点，连接上了不同时空，因此他意外在网上结识了七年前夏油杰。
某种意义来说，这也算是命运吧。
真是无处不在命运啊。
夏油杰很快地接受了现实，表情没有那么惊讶了。
“原来如此，完全被蒙在鼓里了啊。”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冷静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一开始吗？”
月见里虹映否认道：“不，在我加入港口Mafia以后。”
“但你后来说那些话……”
“啊，你说那些呀。”月见里虹映歪了下脑袋，不冷不热地说，“虽然那些话是看在你面子上才不情不愿地回答你，但我确实是那么想，包括现在也是。”
他望向窗外，语气温和：“你大义也好，选择也罢，包括你想救谁、又想杀谁，我都不是很在意，或许是因为我天性如此，注定只适合当一辈子局外人。”
阳光透过玻璃照亮他眼睛，好似拨开了厚重云雾。
如果说年幼他就像一根尖锐冰锥，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旁人，很容易地就会留下冷淡疏远印象，那现在他就像融化后汇入大海冰雪。
若是旁人将手伸进流动水源中，感受到只有清爽凉意，但若是旁人想要捧起清水，融化冰雪只会顺着指缝流失，最后重归命运般潮水中。
月见里虹映自顾自地继续说：“但就像我说那样，最蠢不是你理念和方法，而是你这个人，这才导致你注定会失败。在这个世界上，失败等同于错误。”
“只要我得到里香——”
月见里虹映打断道：“但你输了。”
“……这次只差一点。”夏油杰眯起眼睛，疯狂欲望在他眼中膨胀，“下次、下次一定能成功得到她。”
月见里虹映叹息一声：“醒醒吧，没有下次了。就算有也没用，你注定无法实现你愿望，你无法祓除所有咒灵，也无法杀光所有非术师。”
他视线从窗户移走，转而静静地注视着夏油杰。离开了那束阳光照耀范围，刚才还亮闪闪眼睛迅速暗淡下来，如有乌云遮盖。
他笃定道：“你做不到，杰。”
“……难怪你和悟两看生厌。”夏油杰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耻笑对方，还是在耻笑自己，“虹映，你和他一样傲慢。”
“能用不同身份在你这里得到两次相同评价，看来我表现还挺一致。”
与其说月见里虹映没把这个评价放在心上，不如说他自我认知相当准确，他非常清楚自己本质就是目中无人类型，平常表现得有多么礼貌谦逊，真实他就有多么心高气傲。
“不过，没关系，虽然身为咒术师你做不到，但身为非术师我能做得到。”
月见里虹映翘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浅微笑：“不觉得很有趣吗？你拼尽全力却惨淡收场愿望，竟然是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达成小事。”
夏油杰不相信：“你能做到？”
“当然，因为我无所不能嘛——嗯，几乎。”月见里虹映抬起手，食指与中指并起，随意地对着夏油杰比划了几下，“所以啊，你就别用那颗不太聪明脑袋计划下一次了，躲在我身后，等待迎接新世界就好了。”
夏油杰突然听出了一点不对劲：“你想做什么？”
月见里虹映言笑晏晏：“去拯救更多人。”
——异能力，「童话绘卷」。
——「糖果屋」。
夏油杰眸子一缩，但已经晚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异能力拖了进去，消失在了原地。
取而代之，是一座小巧精致糖果屋。
月见里虹映弯腰捡起糖果屋，把它抱在了怀里，转身向外面走去。
在走到门口时候，他脚步微微一顿，眼尖地发现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他瞥了一眼，装作没看到，拧开门把手离开医务室。
月见里虹映先和社员们解释了一番夏油杰消失之谜，又支付了这笔委托费用，如果忽略始终钉在自己身上那道目光，整个过程非常流畅。
完成一切后，他礼貌地道谢：“非常感谢贵社出手相助。”
正当月见里虹映迈出武装侦探社大门，一直坐在原处按兵不动太宰治突然站了起来，像是心理斗争了许久后终于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
“等等，月见君！”
“喂！太宰！”
太宰治再一次无视国木田独步愤怒呼喊，他快步追了出去，语气有些焦急：“月见君，我有话想和你说！”
月见里虹映早已走到了电梯前。
他闻声抬头，双手抱着糖果屋，看起来非常乖巧：“什么事？”
“不能留下来吗？”太宰治停下脚步，他以近乎哀求语气，小心翼翼地商量道，“再等等吧，再期待一下吧……不用太久，就一年，一年可以吗？”
他有一股强烈预感，若是不能在此刻抓牢对方，那他仅剩友人就会像从这个腐朽世界中醒来，将他孤零零地留在虚无缥缈噩梦之中。
——这样真好吗？
太宰治反复地问自己，却无法给出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答案，若是将他放在月见里虹映处境，他一定会交出相同答卷。
但他还是跟出来了。
这是理所当然吧，因为这是他朋友啊。
月见里虹映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道：“其实改变咒术界只需要一年，是我特地拖成了两年。”
因为太宰治需要在地下工作两年，所以他特地放缓了节奏，否则他不知道该如何度过空余一年。
“我已经多给了一年了，不能再贪心了。”
“……”
看着太宰治那副悲戚得仿佛快要哭出来表情，月见里虹映有些苦恼，虽然这两年他俩关系不错，但应该没到这种地步吧？
难道理由和他一样，也是因为他是织田作之助朋友？
他放弃了思考。
饶了他吧，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让他动脑子了。
他怕他细想下去，真会忍不住心软。
月见里虹映想用摸头方式来哄一下太宰治，可惜他手里还抱着糖果屋。
先不论摸一下会不会因「人间失格」而头疼加重，这种事情早就无所谓了，但夏油杰跑了就麻烦了，他现在状态极差，多半不能把人抓回来。
都在五条悟面前夸下海口了，他还不想丢这个脸。
“对了。”
太宰治以为有了转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但很可惜，他想错了。
月见里虹映问：“你喜欢猫吗？”
太宰治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不喜欢”，但看着那双明显是故意流露出期待之意灰眸，到了嘴边话被他艰难地咽下。
“……一般吧。”
他深刻怀疑，如果在这个时候问他是不是讨厌那只去了壳黑帽蜗牛，他也会忍辱负重地给出同样答案。
恰好，电梯到了四楼。
“那就好。”月见里虹映弯起嘴角，他果断地走了进去，按下一层按钮，笑着嘱托道，“快回侦探社吧。”
回去吧。
他们都该回各自归处。
然而，就在电梯即将关上那一刻，太宰治突然出声，轻快声音像是忘却了刚才对话，硬生生地从那道缝隙里挤了进来：“月见君！今晚陪我去Lupin吧！”
话音刚落，箱门彻底紧闭，电梯缓缓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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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拳头,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脸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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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里虹映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停在半空中拳头，打中人实感出乎他预料,他都做好再补一拳、直到打中为止准备了,结果现在根本没有发挥不屈不饶顽固精神余地。
但他没有傻愣着,在被发现他停顿时间过长前,他蹲下身子，一把揪住夏油杰领口,银灰色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他压抑着躁动情绪,轻声问出一句：“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看不出他究竟是想笑,还是挨了一拳有些疼：“你指是什么？我理念还是我方法？”
月见里虹映面无表情地说：“我指是你这个人。”
“……这样啊。”
夏油杰意外于对方没有直接抨击他做法，但一想是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末永虹映,这样反应反而才是最正常。
月见里虹映松开了手中衣领,他保持着下蹲姿势,处于同一高度地平视对方,灰眸看不出情绪,就像隔着浓雾般辨不清他真实。
他偏过脑袋，看向站在身后充当背景板太宰治，以礼貌询问方式道出不容拒绝地要求：“太宰君，可以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太宰治若有若无地瞄了一眼夏油杰，随后他收回视线，换上了一个爽朗笑脸，“那我先出去了，有问题记得大声呼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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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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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只手，问出和记忆中那句相似话：“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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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里虹映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
夏油杰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血迹，心不在焉模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月见里虹映冷不丁地问：“你知道我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夏油杰被这个莫名其妙问题问得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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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猛地瞪大眼睛，他看着一脸平静深蓝发青年，那双烟灰色眼眸中倒映着自己震惊表情。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九天之上……？”
“嗯，是我。”月见里虹映笑着说，“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夏油杰诧异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时间上完全不对，而且你……”
声音戛然而止。
——等等。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末永虹映离开后被异能特务科带走监管，自称弃明投暗九天之上以前是异能特务科成员，他们经历都有异能特务科这个重合点，而且那副沉着冷静态度也很相似。
从这个角度能解释得通，但时间完全对不上吧？
“是特异点哦。”月见里虹映看出了对方疑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两种相同或者相似异能力互相碰撞，就会产生特异点，简单来说，就是出现一些意想不到效果。”
虽然他情况倒不是两种相似异能力互相作用，但原理差不多，是同一个异能力下不同能力长期碰撞而产生了特异点，连接上了不同时空，因此他意外在网上结识了七年前夏油杰。
某种意义来说，这也算是命运吧。
真是无处不在命运啊。
夏油杰很快地接受了现实，表情没有那么惊讶了。
“原来如此，完全被蒙在鼓里了啊。”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冷静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一开始吗？”
月见里虹映否认道：“不，在我加入港口Mafia以后。”
“但你后来说那些话……”
“啊，你说那些呀。”月见里虹映歪了下脑袋，不冷不热地说，“虽然那些话是看在你面子上才不情不愿地回答你，但我确实是那么想，包括现在也是。”
他望向窗外，语气温和：“你大义也好，选择也罢，包括你想救谁、又想杀谁，我都不是很在意，或许是因为我天性如此，注定只适合当一辈子局外人。”
阳光透过玻璃照亮他眼睛，好似拨开了厚重云雾。
如果说年幼他就像一根尖锐冰锥，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旁人，很容易地就会留下冷淡疏远印象，那现在他就像融化后汇入大海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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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里虹映自顾自地继续说：“但就像我说那样，最蠢不是你理念和方法，而是你这个人，这才导致你注定会失败。在这个世界上，失败等同于错误。”
“只要我得到里香——”
月见里虹映打断道：“但你输了。”
“……这次只差一点。”夏油杰眯起眼睛，疯狂欲望在他眼中膨胀，“下次、下次一定能成功得到她。”
月见里虹映叹息一声：“醒醒吧，没有下次了。就算有也没用，你注定无法实现你愿望，你无法祓除所有咒灵，也无法杀光所有非术师。”
他视线从窗户移走，转而静静地注视着夏油杰。离开了那束阳光照耀范围，刚才还亮闪闪眼睛迅速暗淡下来，如有乌云遮盖。
他笃定道：“你做不到，杰。”
“……难怪你和悟两看生厌。”夏油杰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耻笑对方，还是在耻笑自己，“虹映，你和他一样傲慢。”
“能用不同身份在你这里得到两次相同评价，看来我表现还挺一致。”
与其说月见里虹映没把这个评价放在心上，不如说他自我认知相当准确，他非常清楚自己本质就是目中无人类型，平常表现得有多么礼貌谦逊，真实他就有多么心高气傲。
“不过，没关系，虽然身为咒术师你做不到，但身为非术师我能做得到。”
月见里虹映翘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浅微笑：“不觉得很有趣吗？你拼尽全力却惨淡收场愿望，竟然是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达成小事。”
夏油杰不相信：“你能做到？”
“当然，因为我无所不能嘛——嗯，几乎。”月见里虹映抬起手，食指与中指并起，随意地对着夏油杰比划了几下，“所以啊，你就别用那颗不太聪明脑袋计划下一次了，躲在我身后，等待迎接新世界就好了。”
夏油杰突然听出了一点不对劲：“你想做什么？”
月见里虹映言笑晏晏：“去拯救更多人。”
——异能力，「童话绘卷」。
——「糖果屋」。
夏油杰眸子一缩，但已经晚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异能力拖了进去，消失在了原地。
取而代之，是一座小巧精致糖果屋。
月见里虹映弯腰捡起糖果屋，把它抱在了怀里，转身向外面走去。
在走到门口时候，他脚步微微一顿，眼尖地发现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他瞥了一眼，装作没看到，拧开门把手离开医务室。
月见里虹映先和社员们解释了一番夏油杰消失之谜，又支付了这笔委托费用，如果忽略始终钉在自己身上那道目光，整个过程非常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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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月见里虹映迈出武装侦探社大门，一直坐在原处按兵不动太宰治突然站了起来，像是心理斗争了许久后终于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
“等等，月见君！”
“喂！太宰！”
太宰治再一次无视国木田独步愤怒呼喊，他快步追了出去，语气有些焦急：“月见君，我有话想和你说！”
月见里虹映早已走到了电梯前。
他闻声抬头，双手抱着糖果屋，看起来非常乖巧：“什么事？”
“不能留下来吗？”太宰治停下脚步，他以近乎哀求语气，小心翼翼地商量道，“再等等吧，再期待一下吧……不用太久，就一年，一年可以吗？”
他有一股强烈预感，若是不能在此刻抓牢对方，那他仅剩友人就会像从这个腐朽世界中醒来，将他孤零零地留在虚无缥缈噩梦之中。
——这样真好吗？
太宰治反复地问自己，却无法给出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答案，若是将他放在月见里虹映处境，他一定会交出相同答卷。
但他还是跟出来了。
这是理所当然吧，因为这是他朋友啊。
月见里虹映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道：“其实改变咒术界只需要一年，是我特地拖成了两年。”
因为太宰治需要在地下工作两年，所以他特地放缓了节奏，否则他不知道该如何度过空余一年。
“我已经多给了一年了，不能再贪心了。”
“……”
看着太宰治那副悲戚得仿佛快要哭出来表情，月见里虹映有些苦恼，虽然这两年他俩关系不错，但应该没到这种地步吧？
难道理由和他一样，也是因为他是织田作之助朋友？
他放弃了思考。
饶了他吧，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让他动脑子了。
他怕他细想下去，真会忍不住心软。
月见里虹映想用摸头方式来哄一下太宰治，可惜他手里还抱着糖果屋。
先不论摸一下会不会因「人间失格」而头疼加重，这种事情早就无所谓了，但夏油杰跑了就麻烦了，他现在状态极差，多半不能把人抓回来。
都在五条悟面前夸下海口了，他还不想丢这个脸。
“对了。”
太宰治以为有了转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但很可惜，他想错了。
月见里虹映问：“你喜欢猫吗？”
太宰治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不喜欢”，但看着那双明显是故意流露出期待之意灰眸，到了嘴边话被他艰难地咽下。
“……一般吧。”
他深刻怀疑，如果在这个时候问他是不是讨厌那只去了壳黑帽蜗牛，他也会忍辱负重地给出同样答案。
恰好，电梯到了四楼。
“那就好。”月见里虹映弯起嘴角，他果断地走了进去，按下一层按钮，笑着嘱托道，“快回侦探社吧。”
回去吧。
他们都该回各自归处。
然而，就在电梯即将关上那一刻，太宰治突然出声，轻快声音像是忘却了刚才对话，硬生生地从那道缝隙里挤了进来：“月见君！今晚陪我去Lupi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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