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个修罗场_快穿失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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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118个修罗场

  真是难以想象,自己会撞上在仙魔大战中大放异彩的传奇人物的黑历史时代,还被绑定在了一起。怪不得这么有王霸之气……

  诧异之余,简禾也有点儿感慨和开心——降落错误,也算是意外地造就了一段缘分了吧?等系统修正错误后,她跟他这两条意外相交的平行线就要各奔东西了。

  温若流长腿舒展,靠在墙上,头转向了另一边,没有看自己的伤口是如何被清理的,只是手指时不时就会蜷缩,似乎是有点儿抽痛。

  出于“怜香惜玉”的心态,简禾一边拧开塞子,抖动手腕,轻飘飘地往那几个骇人的血洞上倾洒药粉,一边偷偷观察温若流的表情。

  然而,才刚洒上去,伤口立即滋滋地冒出了烟。简禾吓了一跳,烟气消失以后,稀稀拉拉地淌着血的伤口竟然已经凝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堪称是bug级的修复速度。

  温若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道:“我从来都没见过这种药粉。”

  简禾有点得意,嘀咕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温若流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简禾咳了一声,道:“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

  温若流并没有放过她:“你说你是番邦人,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简禾含糊道:“那个地方远着呢,比九州最边陲的地方还远。我看过这里的地图,都没有标识出我家乡的名字,说了你也肯定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到这里?”

  简禾胡诌道:“我是被人卖到九州来的,就是中途偷偷跑掉了而已。”

  说这话,药粉已经完全干涸了。阿廉搬了张小板凳,将自己的脸擦干净了,才在房间一角的一个不起眼的矮柜中翻出了一道雪白的布条。

  “虽然是结了痂了,可保险起见,还是包一下吧。”简禾将它展平,绕着温若流的脚踝数圈,手一抖,打了个蝴蝶结。

  是错觉吗?温若流的嘴角似乎抽了抽……

  他的衣服满是血污和沙尘,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黏在身上极不舒服。温若流站了起身,倚坐在窗台上,伸手接过了阿廉递来的干净衣裳,扎起头发,解开了衣服,露出了精瘦而薄有肌肉的上身,日光在他深陷展平的锁骨上流连着,薄汗闪闪发亮。

  简禾抱膝坐在地上。她现在最多只能离开温若流三十厘米——这是指他们的任意身体部位的最短距离,自然避不开这样的场面。

  生活不仅有风花雪月还有吃喝拉撒。吃饭可以一起吃,睡觉……勉强可以一起睡,那洗澡的时候呢?人有三急的时候呢?

  她在这厢愁云惨淡地思索出路,视线放空。温若流刚擦完汗,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带,忽然一顿,转过头来,蹙眉,看着呆呆的她。

  迎面飞来一件衣服,简禾刚从思绪中拔出,视野就暗了下。温若流把他的衣服抛过来了。就这须臾的功夫,他已经将裤子换好了,挑眉道:“替我洗了。”

  简禾抱住了他换下的衣服,“哦”了一声,咕噜一下爬了起来,又一下被揪住了。

  温若流啧道:“站住,明天再去。我现在不想动了。”

  简禾被他拉回了原地,委委屈屈地坐在两块并排的木板之间。温若流说躺就躺,扫走了沾在木板上的杂草,便枕着手臂,背靠着墙躺了下来。

  简禾忍了一会儿,旁边许久没有动静,她悄悄望了他一眼。温若流是面朝着她躺下的,面带疲色,发带早就松了,漏出的黑发铺散一地,呼吸略有些重。

  简禾伸出五指,在他眼皮前晃了晃,没反应。又故意做出要戳他眼睛的动作,还是没反应。

  简禾:“……”等一下啊大大,你还没安置好我呢!你怎么就直接睡着了!难道我要在这枯坐一晚上?

  阿廉嗒嗒地走过来,将自己睡的木板拖到了房间另一个角,哼道:“别看我。既然你暂时跟哥哥分不开了,那就好好地守着他吧。别怪我不提醒你,要是吵到我哥哥睡觉了,你就等死吧。”

  听这意思,温若流是有起床气吗?

  阿廉那边也没声音了。简禾望天思索一阵,将怀里的衣服团成了一小团,枕在脑袋下,和衣躺了下来,规规矩矩地把手搭在腹部上。

  房间里没有灯,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昏暗。但仍能看见干裂的砖缝间,有蜘蛛爬出,杂草的影子微微晃动。身下垫着的砖头又硬得很。一墙之隔外,时不时有人走过。

  这么简陋的地方,简禾原本只是打算眯一眯,没想到合上眼睛没多久,她就禁不住困意,睡死了过去。

  翌日,简禾是被一只小手给推醒的。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时,她昨晚那个刻意的睡姿早已散了,而且躺着的也不是石头,上半身整个挤到了温若流的“木板床”上,腿则伸得远远的,四仰八叉,极为奔放。

  阿廉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了,鄙夷道:“起来,起来,你怎么比我们还能睡?睡相还忒差,叫半天都不醒。”

  温若流正盘腿坐在旁边,低头玩转着一把从林家庄地库捞回来的小匕首,一刀扎进了一只野兔的脖子里。旁边的灶台上,已经架好一口锅了。

  简禾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只断气的野兔被扔到了她面前,温若流抱臂道:“我今天要吃烤兔子。”

  简禾烧水拔毛做得飞快,将兔子串到了架子上烤。等表层的皮肉都熟了后,一股诱人的香气飘散到了空气中。

  昨晚到现在,他们都只靠水果来填肚子。饥肠辘辘时闻到肉味,换谁都忍不了。只可惜兔肉还没熟透。简禾一边转着小铁枝,一边期期艾艾地道:“温若流,我昨天晚上没有吵到你睡觉吧?”

  “昨晚……”温若流眉毛微扬,忽然起了点坏心,道:“你知道你自己半夜流口水了么?”

  简禾怀疑自己听错了:“流口水?”

  不是吧?那岂不是丢脸大发了!

  温若流懒洋洋道:“真的,流到我衣服上了。不仅如此,你还说了梦话。”

  简禾忐忑道:“什么梦话啊?”

  “你说。”温若流故意停下来,卖了个关子,往墙上一靠,才悠悠道:“说自己很好骗,别人说什么都信。”

  陌生人随口编造的话,她居然马上就信了个十成十,被人耍了也不自知,这样的人走在外面,不被人骗才怪。难怪会被人从番邦卖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蠢!

  简禾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是被耍了,郁闷地扭过了头,继续烤兔子了。

  江羱城处于谷地之中,乃是多条河流的交汇之地,水波丰润,湖泽众多,城中的百姓出行多靠划船。自九州大旱以来,江水蒸发,某些水浅的地方从“江”变成了“岸”。但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不是全盛时期,江羱的储水量也足以吊打其它地方了。

  此地就是“江州城”的前身。在仙魔大战结束后,经历了重新修整后,江羱城正式易名为江州城——这些就是后话了。

  凡是住在江河湖不多、下雨也少的地区的百姓,为求生存,都在自发地迁居到有水的地方。这就是近段时间,江羱忽然多出了那么多人的缘故。

  此等乱世,又缺乏镇守世家的管辖,人一多起来,就容易乱套。难怪城中的氛围如此不平。

  简禾去到哪里都得粘着温若流,去洗衣服也不例外。瓜分好了那只兔子,两人并肩走到了街上,从远处看来,姿态倒是颇为亲密。

  远处的凉棚下,两个流浪汉互相打了个眼色。

  其中一人若无其事地走上前来,即将擦身而过时,其中一人的双腿故意一软,直直地朝看起来比较好拿捏的简禾撞了上来。

  简禾正与温若流说话,眼前忽然晃来一个黑影。根本都没碰到对方,对方就像挨了重击,软骨蛇一样倒在了地上,拉起了裤腿,大声喊冤道:“没天理啊!当街撞人啦!”

  这人的小腿肌肉微微发黑,旧疾未愈,看上去很可怕,但其实根本不痛。这正是他们一贯的把戏,一路走来,专挑看上去衣着整洁、年纪轻的人下手。前者能增加对方兜里有钱的可能性,后者则是因为年纪小的人更好拿捏。必要之时,叫上几个人把他们团团围起来,恐吓与施恩双计并行,对方总会乖乖交上钱袋。

  这一路走来,他们已数不清用这招讹诈过多少人了,屡试不爽。

  配合很默契地,立刻有两个男人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一个扶着倒地的人,一个横眉竖目,劈头劈脑就道:“你们把我兄弟的腿撞伤了,想怎么赔?!”

  好几个听见动静的地痞从巷中探出头来,准备看好戏——这几人应该是初来江羱的,一来就触了霉头。讹谁不好,偏偏要去找温若流这小阎王的麻烦……

  简禾与温若流又不是黄口小儿,怎么会不清楚他们的把戏。

  “赔?”温若流的袖子微动,简禾察觉到他又想直接攫取灵气去攻击别人,连忙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的手。温若流一愣,简禾面不改色,改掐为写,划拉出三个字——让我来。

  让她来?

  温若流微微有些不解。简禾甩开了他的手,突然弯膝,在大街正中心躺了下来,捂住了腹部,嚎道:“丧尽天良啦!有人当街踢打孕妇啦!”

  流氓:“……”

  温若流:“……”

  这样的戏码可不多见,被她这么高声一嚎,立刻将路人都吸引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小圈,指指点点——

  “前面怎么了?怎么围起来了?”

  “造孽啊!有人当街打孩子妈!”

  “孩子妈?哪来的孩子?”

  “还没生出来呢,在肚子里。连孕妇也不放过,真是不要脸啊!”

  “孩子爹是谁?”

  ……

  从没遇见过这种棘手的情况,更从来被讹诈的人反将一军。就连该倒在地上裝疼的流氓也目瞪口呆,忘记了继续捂住腿。

  把人都引来了,简禾大喜,继续干嚎:“大家来得好,都来评评理,这几个人不仅抢了我们的钱,还当街对我这个孕妇动手动脚,我不愿意,他们就将我推到地上去啦!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群众哗然。

  流氓听出了简禾不仅反将一军,还夹带私货,怒道:“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们哪有抢你钱,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头。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孕!”

  “大家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每去一个地方都要贴个告示跟人家说我是孕妇吗?”简禾佯装拭泪,道:“我夫君九代单传,我们就成婚三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孩子,天天呵着护着就指望着平平安安生出来呢。哎哟……我肚子好痛啊。”

  温若流此人,在最低层的人们中极其有名。但在这些普通百姓的耳中,却是第一次听见。自然不知道他的底细,纷纷露出了愤慨的表情。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魔狗已经欺压得我们够可怜了,人类还要窝里斗,连孕妇也动手,简直是败类啊。”

  “快把钱还给人家!”

  ……

  温若流一脸关切地蹲下来,适时地搂住了简禾。眼看事情有越闹越大的征兆,围观百姓的手指头都要戳进他们脑袋了,三个流氓也是怂了,竟真的扔下了钱袋,面色发青地走了。

  简禾心中捧腹,面上维持着垂泪的姿态。有热心的大娘道:“孩子爹,你还愣着做什么,看得我都急了哟!快把钱袋收好,带你夫人带去看大夫呀!”

  “……”温若流道:“好。”

  他从善如流地抱起了简禾,一路走出了人群的视线。直到差不多到江羱中的一处偏僻的河边时,简禾的戏瘾还没消失,还趴在他背上,“哎哟哎哟”地叫着,颇为动情。

  温若流道:“孩子妈,别叫了,已经没人了。”

  简禾:“好的,孩子爹。”

  两人静了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嘴角一松,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简禾,已经笑得快从温若流背上翻下去了。

  突然,她想起了他腿上有伤,就算有那瓶系统特制的谜之神药,也还没好全,连忙跳了下地,以免给他增加负担。

  温若流笑意未消,道:“你刚才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么……办法的?”

  简禾得意道:“我厉害吧?反应快吧?在大庭广众下对付这种流氓,根本不用跟他动手,不就是比谁更没皮没脸嘛,看谁耗得过谁。”

  温若流笑道:“如果他们不给钱,你真的会在地上一直躺下去吗?”

  “那可未必,我向来能屈能伸。对我来说,不损失就已经是万幸了,那句‘还钱’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的,真没想到他们会乖乖给钱。”简禾将手背在身后,一边倒退着走,嘻嘻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把我带在身边很划算?”

  “今天是。”温若流勾唇:“明天未必。”

  “怎么分得那么清……啊,江边到了!”

  江羱城中的河岸多是人工修筑的,江面原本还差一点就可齐平岸石,现在水位却下降了半米有余,好像凭空多出了一层阶梯。一条条木船停在了水边,晃晃悠悠的。

  水边的空气也分外凉快,简禾蹲在通向船只的石头上,将包袱里的衣裳都倒了出来,一件件送进水里,漾走了泥尘。

  水凉丝丝的格外舒服,简禾有点心痒痒。

  昨天到现在,她除了洗了把脸外,根本连澡也没洗过。虽然没有多一套衣服换,但这么热的天,如果可以冲冲凉水,一定会舒服很多。

  再说了,也不知道这狗血的束缚会持续多久,总不能一直都不洗澡吧?

  简禾偷偷瞥了温若流一眼,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往口中抛去,倚在了江岸的树干上乘凉。简禾期期艾艾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温若流道:“你洗啊。”

  简禾点头:“好。”

  等了半分钟,温若流将糖嚼碎了吞下去,奇道:“怎么还不洗?”

  简禾终于忍无可忍了:“你这么坐在这里看着我,我还怎么洗?!”

  温若流讶然道:“啊?我以为你喜欢我看着你呢。”

  简禾道:“并没有!”

  温若流嗤嗤直笑,这才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江边,摆摆手道:“我数一百下,一百下之内洗完。一,二……”

  居然数得那么快?

  这儿左右两旁恰好有船只挡住,水流不快,水位也不深,是故魔兽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此处。但生平第一次在太阳下裸奔,而且几乎就是背对着背在洗澡,简禾脸有点热,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衣服,不敢发出太多声音,将衣服叠放在岸边,才坐到了水中。

  这会儿,温若流已经数到了“五十”了。

  清凉的水浸到了锁骨,舒服地小声喟叹了一句,悄悄回头看了温若流一眼。

  这时,他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哼道:“你还有心思看我,赶紧洗,洗不完就砍掉你的手。”

  “!”简禾立即警觉地往江水里浸了下去,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

  “听声音,看影子。”温若流百无聊赖地道:“赶紧洗。我可没饥渴到那个地步,连你也要偷看。”

  简禾:“……”

  岂有此理,这是在人生攻击她吗?

  说归说,她的身材也没有那么差吧……不过,简禾还算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弱势地位,万一把他惹火了,自己没穿衣服会很受牵制,故而敢怒不敢言,没有顶嘴。

  但是,变相地,他这番话也打消了简禾心底的那丝羞耻感,终于不再压抑动作,加快速度洗干净了头发。等她擦干身穿好衣服时,其实时间早就过了“一百下”了。

  晚上。

  虽然没有流口水,但简禾估计自己是真的睡相差。阿廉还能避到远处,温若流又不能解绑,只能硬生生地受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简禾,警告道:“昨天让你闹得一晚上没睡好。要是今晚还这样,我就砍掉你的手。”

  简禾缩了缩脖子,讨价还价道:“别别别,别砍手。最多绑着我吧。”

  温若流冷笑道:“也行,那就绑脖子?”

  简禾聪明地闭嘴了。

  温若流警告完,就和衣躺下睡了。

  今晚屋中点了烛火。阿廉下午一个人在这里,睡了个天昏地暗。现在还精神得很。简禾就更不用说了,这里三个人中,就数她一个人睡了好觉。老老实实地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简禾瞥见阿廉正趴在一旁玩儿棋子,冲他招了招手,道:“过来,你在玩什么?”

  阿廉将一个粗糙的棋盘捧了过来,简禾一看,原来是一种类似于五子棋的玩具。只不过充当棋子的,都是些形态各异的石头。

  简禾有意探听一些这个时候的消息,笑眯眯道:“自己跟自己玩不无聊吗?反正我们都睡不着,就一块儿玩吧。”

  阿廉道:“也行。”

  他心里想的是——这人昨天晚上没个消停,现在借机消耗一下她的精力也是好事,今晚就不会那么闹了。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下了一会儿棋,简禾问道:

  “你今年几岁了?”

  阿廉报了个数,简禾有点吃惊——看样子他也就七八岁,没想到已经十一二岁了……比温若流小不了几岁。

  阿廉反问:“那你呢?几岁了?”

  简禾嬉笑道:“我比你们都大,我十八了。”

  “你十八了?”阿廉嘀咕道:“看着不像啊……”

  “我长得年轻吗?”

  “不是年不年轻的问题,是你看起来太瘦了。”阿廉刻薄道:“我们家乡十八岁的姑娘,个个都比你丰腴好看。”

  简禾:“……”

  这孩子有当话题终结者的潜质。

  她决定绕开这个话题,道:“那你的名字怎么写?”

  阿廉道:“就是指‘很便宜’、笔画很多的那个廉。”

  “哦,所以你的全名是叫温廉吗?”

  阿廉抛了颗小棋子,答非所问:“我问你,你觉得我跟哥哥长得像吗?”

  温若流那叫一个俊俏艳丽。可以反推,他十一岁的时候,应该也是个非常精致的孩子,差不到哪里去。阿廉呢,顶多只能叫清秀。

  简禾摇头。

  “因为我是哥哥随手救回来的。”烛光的清辉在阿廉的脸上微微晃动了一下:“我爹娘是被魔狗害死的,我娘将我藏到了枯井里,可她也没回来……本来我也要没命了,是哥哥听见我的声音,将我拉了上来。”

  简禾顿了顿,道:“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说不得。”阿廉冷冷道:“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我以后一定会追随哥哥,我要成为一个大剑仙!我要亲手杀死所有的魔狗,那些替他们卖命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他们从坟墓里拉出来鞭尸!”

  简禾怔住了。一瞬间涌上心头的不知是什么感受。

  《仙途》的故事背景,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堆平白的文字。但当这些文字投映到一个世界中时,置身于这道洪流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无一例外地受到了摆布,心中种下了化不开的仇恨。可在局外人来看,这些悲欢离合……应该从来都没被注意过吧。

  半晌,简禾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会的。”

  “什么?”

  你的便宜哥哥,可是千古留名的大名士温若流,你跟着他,一定能混出头来。

  只可惜这话不能直说,简禾笑笑,道:“我说,我的家乡有算卦术,特别灵验。你哥哥以后真的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亲手将魔族人都赶走。你要是跟着他,那肯定能替你爹娘报仇。”

  阿廉怀疑道:“真的吗?你怎么老是说你家乡有‘祖传’的东西啊。”

  “……”简禾哭笑不得,点点头道:“真的,不信走着瞧。”

  只不过,那个时候,温若流大概不会记得她这号人物了。她估计会在那个npc“卖煎饼姑娘”的身体里听见仙魔大战胜利的喜讯吧。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づ ̄3 ̄づ

  明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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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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