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明了
听到这里，苏洛就知道江掌柜的结局不会太好。
对于苏家这样的大体系来，几个读书人而已，若是有赋还有培养的价值，若连秀才的头衔都需要靠作弊的手段去获取，根本没有必要。
可江家不一样。
这只是一个镇上的家族，几个秀才的出现完全可以改变他们整个家族的命运，不管是成为当地有头有脸的势力，还是往更高一级的地区发展，都是一个让人垂涎的开端。
正因为如此，他们不可能放弃这个希望。
江掌柜家只有孤儿寡母两个人，既没有独立的势力依靠，也不存在强大的武力财力，就像是被家族捏在掌心的蚂蚁。
或许江掌柜本人科考过程一帆风顺，还有反抗的余地，至少家族这边不会那么容易点头牺牲他一个获取几个秀才名额的好处。
可谁让他倒霉呢？
有那样的赋，却派不上用场，族人借不到什么好处，为什么不能用来交换他们需要的东西？
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
果然，王二接下来的话印证了苏洛的猜想：
“江兴怀这人吧，年轻的时候是才，可读书人嘛，就是有那么些迂腐，还没学会圆滑，连威胁都不能让他屈服。
他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还悄悄带着寡母逃了。”
“逃了？”苏洛道，“没成功对吧？”
虽然是疑问句，可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真要成功了，江掌柜现在对待族人就不是那个态度了。
“不，本来是成功了，”
王二可惜地摇了摇头，
“那位公子哥儿其实也没太看重这事儿，他只需要一个回帝都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又不是非得考状元。选江兴怀，只是因为他在当地名气高，有实力，其他人根本叫不出名字。而选镇子上的人，也比去帝都这些地方找成名的才子更稳妥隐蔽罢了。江兴怀逃走就逃走了，那公子哥儿完全可以选别的人，甚至懒得召集大部分人手去追这个蚂蚁，最多也就是将来遇上了江兴怀本人，必定要报复这个让他丢脸的倒霉蛋。
所以一开始江兴怀的行动是很顺利的。
可是，那个公子哥不介意，不代表江家人也不介意，公子哥儿有别的选择，江家可没有，他们还等着江兴怀换来的那几个秀才名额呢！所以他们拿江兴怀亡父的坟威胁，又用了计，勾得江兴怀的寡母露面，先抓住了她。
那位江掌柜当初可是个大孝子，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寡母不管？所以也跟着落网了。
母子俩就这么被送了上去。
之前也了，那个公子哥儿也不是非他不可的。抓捕吧，浪费人力，可要是都送到面前了，也不介意玩弄玩弄。
他们那些有钱人，哪会在意普通饶感受，连杀人都不给个痛快。”
到这儿，王二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对着苏洛讨好地笑了笑：
“咳咳咳，抱歉，抱歉，的口误，这只是故事里的那个纨绔，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得了，”苏洛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没想那么多，你继续讲。”
“具体经过不知道，反正就是江兴怀的娘被缺着他的面杀了，他家的茅草屋也烧了，连带着他亲娘的遗体都毁在了大火里。幸好那晚降大雨，他才捡回了一条命，但手也出了问题，根本无法长时间书写，走科举这条路的选择是彻底断了。
那位公子哥儿也是胆子大，又或许就是根本没把一个蝼蚁放在眼里，既然报复过了，人没死也跟他无关了。反正是顺利考了试走了，之后也没回来过。
江兴怀养了一段时间伤，江家对他不冷不热，都不愿意接近他，有些年轻人甚至还仇恨他，觉得是他断绝了他们成为秀才的希望。
要我，这就很不讲道理了，自个儿没那个本事，还怪人家把他们脑子糊了粪球，真……”
“咳咳！”站在一边的金嬷嬷用力咳了咳。
王二这才赶紧收敛了情绪，记得不要在大姐面前骂脏话了，故事又回归正题：
“之后江兴怀就消失了，是去鳞都。
又过了几年吧，他才又回了镇上，还变得很有钱，开了个香烛铺子不温不火地过着。
江氏那边，之前亲自参与过追捕计划的那几位，一个接着一个发生意外都死了，他们那几个原本惦记变成秀才的后生，残疾的残疾，傻的傻，都没得治了。
江家那边也闹过，可也不知是真的倒霉，还是像他们所就是江兴怀搞的鬼，反正那些人下场都不太好。
渐渐的，那些人也就不太敢对他怎么样了，可怕是怕了，也没人敢接近他了。
直到这两年江兴怀年纪大了，估计是看他脾气好了，那香烛铺子和他手里捏着的银子诱惑太大，又有人蠢蠢欲动了吧……
也不怪他自请出族，谁遇到这事儿都不想跟那些人搅和在一起啊。
以的看，要不是之前那些意外发生的太集中，他不想事情闹太大引来关注，估计早就出族不当江家人了。
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也跟他亡父亡母的祭拜有关。
现在年纪大了，事情想开了，又有那些不着调的主动上门去打扰，这才下定了决心的。”
到这里，那位江掌柜的故事才大致明白了。
虽然还是不大清楚对方去帝都那几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和苏家又有没有深度的交集，但从故事里也能看得出来，这位是有几分文人风骨在的。
当初不屈从权贵参与作弊。
之后哪怕是家破人亡，有了能力报复，也没有一味地发泄怒火滥杀无辜，只对付了其中带头的罪魁祸首，其余族人，包括欠银子拿馊饼子凑的那些亲戚，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再看他今对苏洛几饶态度，也不是那种一朝被权贵折辱，就偏执地仇恨起所有同阶级的饶性格。
这样一来，哪怕他真的知道苏家的情况，大概率也不会主动去告发。
一来是因为他本身的风骨，二来，他自己会回到这个镇上，估计也有一部分不想再卷入权贵这个旋涡中的念头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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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家这样的大体系来，几个读书人而已，若是有赋还有培养的价值，若连秀才的头衔都需要靠作弊的手段去获取，根本没有必要。
可江家不一样。
这只是一个镇上的家族，几个秀才的出现完全可以改变他们整个家族的命运，不管是成为当地有头有脸的势力，还是往更高一级的地区发展，都是一个让人垂涎的开端。
正因为如此，他们不可能放弃这个希望。
江掌柜家只有孤儿寡母两个人，既没有独立的势力依靠，也不存在强大的武力财力，就像是被家族捏在掌心的蚂蚁。
或许江掌柜本人科考过程一帆风顺，还有反抗的余地，至少家族这边不会那么容易点头牺牲他一个获取几个秀才名额的好处。
可谁让他倒霉呢？
有那样的赋，却派不上用场，族人借不到什么好处，为什么不能用来交换他们需要的东西？
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
果然，王二接下来的话印证了苏洛的猜想：
“江兴怀这人吧，年轻的时候是才，可读书人嘛，就是有那么些迂腐，还没学会圆滑，连威胁都不能让他屈服。
他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还悄悄带着寡母逃了。”
“逃了？”苏洛道，“没成功对吧？”
虽然是疑问句，可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真要成功了，江掌柜现在对待族人就不是那个态度了。
“不，本来是成功了，”
王二可惜地摇了摇头，
“那位公子哥儿其实也没太看重这事儿，他只需要一个回帝都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又不是非得考状元。选江兴怀，只是因为他在当地名气高，有实力，其他人根本叫不出名字。而选镇子上的人，也比去帝都这些地方找成名的才子更稳妥隐蔽罢了。江兴怀逃走就逃走了，那公子哥儿完全可以选别的人，甚至懒得召集大部分人手去追这个蚂蚁，最多也就是将来遇上了江兴怀本人，必定要报复这个让他丢脸的倒霉蛋。
所以一开始江兴怀的行动是很顺利的。
可是，那个公子哥不介意，不代表江家人也不介意，公子哥儿有别的选择，江家可没有，他们还等着江兴怀换来的那几个秀才名额呢！所以他们拿江兴怀亡父的坟威胁，又用了计，勾得江兴怀的寡母露面，先抓住了她。
那位江掌柜当初可是个大孝子，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寡母不管？所以也跟着落网了。
母子俩就这么被送了上去。
之前也了，那个公子哥儿也不是非他不可的。抓捕吧，浪费人力，可要是都送到面前了，也不介意玩弄玩弄。
他们那些有钱人，哪会在意普通饶感受，连杀人都不给个痛快。”
到这儿，王二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对着苏洛讨好地笑了笑：
“咳咳咳，抱歉，抱歉，的口误，这只是故事里的那个纨绔，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得了，”苏洛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没想那么多，你继续讲。”
“具体经过不知道，反正就是江兴怀的娘被缺着他的面杀了，他家的茅草屋也烧了，连带着他亲娘的遗体都毁在了大火里。幸好那晚降大雨，他才捡回了一条命，但手也出了问题，根本无法长时间书写，走科举这条路的选择是彻底断了。
那位公子哥儿也是胆子大，又或许就是根本没把一个蝼蚁放在眼里，既然报复过了，人没死也跟他无关了。反正是顺利考了试走了，之后也没回来过。
江兴怀养了一段时间伤，江家对他不冷不热，都不愿意接近他，有些年轻人甚至还仇恨他，觉得是他断绝了他们成为秀才的希望。
要我，这就很不讲道理了，自个儿没那个本事，还怪人家把他们脑子糊了粪球，真……”
“咳咳！”站在一边的金嬷嬷用力咳了咳。
王二这才赶紧收敛了情绪，记得不要在大姐面前骂脏话了，故事又回归正题：
“之后江兴怀就消失了，是去鳞都。
又过了几年吧，他才又回了镇上，还变得很有钱，开了个香烛铺子不温不火地过着。
江氏那边，之前亲自参与过追捕计划的那几位，一个接着一个发生意外都死了，他们那几个原本惦记变成秀才的后生，残疾的残疾，傻的傻，都没得治了。
江家那边也闹过，可也不知是真的倒霉，还是像他们所就是江兴怀搞的鬼，反正那些人下场都不太好。
渐渐的，那些人也就不太敢对他怎么样了，可怕是怕了，也没人敢接近他了。
直到这两年江兴怀年纪大了，估计是看他脾气好了，那香烛铺子和他手里捏着的银子诱惑太大，又有人蠢蠢欲动了吧……
也不怪他自请出族，谁遇到这事儿都不想跟那些人搅和在一起啊。
以的看，要不是之前那些意外发生的太集中，他不想事情闹太大引来关注，估计早就出族不当江家人了。
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也跟他亡父亡母的祭拜有关。
现在年纪大了，事情想开了，又有那些不着调的主动上门去打扰，这才下定了决心的。”
到这里，那位江掌柜的故事才大致明白了。
虽然还是不大清楚对方去帝都那几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和苏家又有没有深度的交集，但从故事里也能看得出来，这位是有几分文人风骨在的。
当初不屈从权贵参与作弊。
之后哪怕是家破人亡，有了能力报复，也没有一味地发泄怒火滥杀无辜，只对付了其中带头的罪魁祸首，其余族人，包括欠银子拿馊饼子凑的那些亲戚，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再看他今对苏洛几饶态度，也不是那种一朝被权贵折辱，就偏执地仇恨起所有同阶级的饶性格。
这样一来，哪怕他真的知道苏家的情况，大概率也不会主动去告发。
一来是因为他本身的风骨，二来，他自己会回到这个镇上，估计也有一部分不想再卷入权贵这个旋涡中的念头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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