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挥师杭州
第81章挥师杭州
这一仗打的异常艰苦，除了靖南营遭受了重创外，崇明营和神机营也有一定伤亡，好在平南将军金率领的4000八旗最终被全部歼灭在了湖州境内。
在听闻了四安镇及和平镇被清军焚毁，以及大量百姓如今无家可归后，钱默下令将这些百姓安置到天目山新建的山寨中，顺便补充作坊的人手。
嘉兴已经越来越不安全了，随时可能变成战区，钱默命令田家庄的工坊和庄民全部迁入天目山区。
王再兴部现在已经坑了清军两回了，虽说这两股清军已经被全部歼灭了，但是难保没有漏网之鱼，嘉兴他们现在是回不去了，干脆直接新编一营，留在明军的序列之中。
不过这次“湖州之战”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钱默无法通过将八旗兵当众处斩来振奋湖州军民的士气。
于是想命人在湖州城外用八旗兵的尸骨筑起一道“京观”，不过考虑到天气逐渐炎热，为避免引发瘟疫，最后也只是在他们的乱坟堆上起了一堆封土，并令人立碑记录下了本次“湖州之战”。
顾芯儿的“折子戏”剧团也连夜排了《靖南营血战四安镇》，《八旗兵命丧湖州城》两个新剧本，一时间湖州的百姓反清士气高涨，青壮也开始踊跃报名参军。
宋应星到了田家庄之后，与徐尔默和菲利普神父一番研究后，终于改进了高炉，现在炉火的温度已经突破了1600度，可以炼制出更加优质的钢铁了。
用这些钢铁铸造出来的火铳使用寿命要比现在的延长不少，每个月对于铳管替换的消耗也少了很多，一定程度上提升了鲁密铳的产量，现在已经可以达到每个月2000杆了。
鲁密铳在定型生产了这么久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改进。
由于现在铳管的钢铁质量提升了，可以承受更多的火药量，在对火门和机轨稍加改动后，现在的有效杀伤距离从80步提升到了90步，这种型号暂时被称作壹型鲁密铳。
随着优质钢铁的产生，现在铸造铁炮也已经实现了。
铁的密度要比铜的密度更小，所以相同口径的火炮，铁炮要比铜炮更加轻便一些。
当然限制明军铸炮主要因素还是原材料，浙江铜矿不好搞，铁矿就相对容易多了。
根据钱默的要求，虎蹲炮这样的小口径火炮为了方便携带，炮身和底座这些全都变成了拆卸式，以便于携带，随时拼装使用，类似于后世的迫击炮。
而佛郎机火炮和红衣炮的铸造技术上也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如今田家庄的火器作坊正在转移到天目山的寨子。差不多要影响半个月的产量。
湖州一战，明军由于没有骑兵，机动力严重不足，被搞的相当被动。
在战场上遇到清军的骑兵，明军是想撤也撤不走，想追也追不上。如果不是王再兴部利用卧底的身份半夜偷了清军大营，钱默还真是拿清军的骑兵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目送他们回到杭州。
钱默也明白了组建骑兵的重要性，即使短时间难以训练出合格的骑兵部队，骑马的步兵也比普通的步兵机动力强上许多。
这次足足俘获了清军4000多匹战马，钱默在湖州城外修建了一个马场。
王再兴手下的清兵大部分都会骑马，干脆直接改组成了一个新的骑兵营“湖州营”。
由于现在明军缺少擅长骑兵作战的将领，由苏湖总兵翁之衡指导王再兴负责训练。
苏湖总督下属各营也重新进行了扩军编组，把各营主将升格成了总兵。
崇明营甲等营，总兵陆山海，副总兵洪富贵；兵力3000人，鲁密铳1000杆，虎蹲炮10门。
靖南营甲等营，总兵张小凡，副总兵周宝；兵力3000人，鲁密铳1000杆，铁甲200副，虎蹲炮10门。
神机营甲等营，总兵黄玉，副总兵王永福；兵力3000人，鲁密铳2000杆，虎蹲炮20门，千斤佛郎机火炮10门。
湖州营甲等营，总兵王再兴，副总兵胡修全（原安吉州胡把总）；兵力3000人，鲁密铳1000杆，战马4000匹。
嘉兴营乙等营，总兵钱安，副总兵李奇；兵力2000人，鲁密铳1000杆，虎蹲炮20门，千斤佛郎机火炮10门。
太湖营乙等营，总兵吴七；兵力2000人，鲁密铳1000杆。
虽然兵力一下子扩充到了16000人，不过火铳数量严重不足，好在缴获了不少清军的冷兵器，总算不至于让新兵们赤手空拳上阵。
但士兵的训练就没有办法了，如今天下巨变，可谓时不我待。不可能等到新兵慢慢练成了再去出征，只有采取以老带新，以战代练的办法了。
夏完淳的苏湖巡抚衙门也从太湖的神龟岛搬到湖州城。
顾炎武则全面负责天目山的生产建设工作，田家庄的所有火器，铸炮等军功生产作坊全部搬迁到天目山中；织布作坊等民用商品作坊则迁入湖州城。
田家庄仅剩下了临时仓库和棱堡防御的作用。
另外湖州城的护城河边也计划修建一道羊马墙，以增加对护城河的有效保护。
湖州东面的南浔镇，安吉州的原四安镇的遗址及湖州北面长兴县这3个地方分别修筑一个小型棱堡以加强湖州的防御，从东西北三个方向保护湖州。
虽然还没有接到情报司准确的消息，但是钱默记得大概5月底清军就要反攻江西了。
湖州早晚还是会有恶战，他得抓紧时间修建一些防御工事，到时候也好替江西的金声桓吸引一些清军的兵力。
与此同时，对各地的驻军也重新进行了调整。
吴七的太湖营，留下1000人守卫太湖各岛屿，另派1000人进驻湖州北面的长兴县，负责监督棱堡修建。
钱安的嘉兴营，留下1000人驻守田家庄棱堡，剩余1000人驻守天目山的寨子。
湖州营的3000人驻守湖州府城及南面的武康和德清两县，并负责南浔的棱堡建设。
靖南营驻守安吉州，孝丰县，以及负责四安镇棱堡的修建，并且屯兵孝丰县南面的独松关，随时准备从临安方向威胁杭州。
清军主力南下之前，是明军趁机扩张的最好机会，虽然现在湖州的明军也急需时间来休养生息，巩固城防，训练军队。
但是钱默一刻也等不了了，历史上金声桓和王得仁在南昌足足为南明争取了将近8个月的时间，可这8个月之中南明虽然也想救援江西，但却几乎没有采取过啥有效地行动，白白错失了机会。
此时苏湖督府下属的各总兵以及重要官员都已经齐聚湖州府，商讨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不同于平时在地图前召开会议，这时中间的桌子上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里不但有太湖，天目山，长江这些名山大川，更有湖州，杭州，南京这些城池，做的是惟妙惟肖。
而且还用不同颜色的小旗帜，标明了明清双方的归属，目前双方的形势可谓是一目了然。
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是暗自称奇，纷纷打听是谁搞出这种作战沙盘，真是比地图方便多了。
听到了众人的赞许后，柳同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正是那个在南昌城外带着江西地形图准备去南京通风报信被情报司擒获的柳同春，钱默看他对地图颇有研究，就授命让他担任总督府参谋一职。
命其根据资料专门制作这个沙盘，经过了无数次的试验后，他终于用沙子做出了这个江南地形沙盘，几乎涵盖了整个江南地区。
此时柳同春得意的说到：“这个是沙盘是卑职在钱总督的授意下制作完成的，以供各位大人分析之用。”
经过众人的商议之后，认为现在摆在湖州明军面前的有4个进攻方向。
第一个进攻方向和便是挥师东进，和崇明的明军一起攻占苏松两府。
田雄的5000人马南下增援浙东后，苏松两府的兵力只有1万人，而且没有满蒙八旗坐镇。
现在杭州兵力空虚，一时无力再度进犯湖州。理论上钱默可以趁机拿下苏松两府，坐实自己这个苏湖总督。
但是攻占苏松有4个不利的因素。
一是巴山手下的5000满蒙八旗还在南京和镇江，随时可以支援苏松地区，增加了攻打苏松的变数。
二是这个地方的清军要防备崇明明军，主动攻击湖州的可能性并不大。
钱默放着浙东和徽州这两个明清双方正在生死相搏的战略要地不打，去攻打苏松，这就相当于在博弈天下的棋局中下出了一个大缓手，明显是让清军缓过一口气。
作为对弈高手的钱默，自然不会去这么下棋。
三是苏松两府同样无险可守，拿下了之后钱默没有兵力防守这么多的底盘，相当于是作茧自缚，反而捆住了自己的手脚。
四是拿下苏松之后，南下的八旗主力必然会主动攻击自己，他这是在替金声桓吸引清军火力，还是选择了这样一个不利于自己的战场。
所以钱默立即否定了进攻苏松地区。
第二个方向则是从湖州北上，一路攻占宜兴，溧阳，句容直插南京。
现在南京周边的兵力确实不多，这条路线也有相当的隐蔽性。
如果金声桓主力北伐，牵制住南京周边的清军主力，钱默作为偏师偷袭南京，倒还是有一定的奇袭效果。
不过如今姜日广的北伐军连徽州都没有拿下，虽然牵制了一些清军，但是南京周边的兵力不少，钱默此时前去偷袭南京虽然也能改变战局，不过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直接偷袭南京也被钱默否定了。
第三个方向则是向安徽进军，拿下广德，进而配合明军拿下徽州。
就是沿着金砺偷袭湖州的路线反打回去，趁着清军兵力不足占领广德，和姜日广的北伐军在徽州会师，进而可以再度北上进军南京。
其实这条路线是钱默心中最想走的一条进攻路线。
首先广德的清军兵力不多，可以轻松拿下。
其次皖南的徽州，宣城地区都是富裕地区，拿下这里可以大大增加收入。
而且徽州多山，正是阻击清军南下江西的最佳地点。拿下这里也打通了浙江明军和江西明军的补给线。
如果金声桓可以快一点拿下赣州，再举主力北上，通过这里拿下南京的希望也是很大的。
当然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钱默必须把自己绑在阻击清军南下的第一线。
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虽然钱默并不愿意把自己放在清军主力的兵锋所指，但是相对而言这个方向是利大于弊的，如果可以把天目山和黄山地区连成一片就有了一个更大的根据地，远比占据苏松之地更为有利。
第四个方向就是挥师东进，乘机占领杭州。
消灭了金砺的4000八旗和李保国的2000绿营后，杭州如今只有6000人马了。
如果能够拿下杭州府，则彻底卡主了浙北的咽喉。
即使萧起远龟缩在杭州城，明军一时攻不下杭州城，但是拿下杭州府西面的昌化，临安，余杭等县一样可以彻底占据整个天目山区，战略纵深增加了许多。
另外田雄的5000兵马前往浙东，增加了宁波府的变数。如果张名振和黄斌卿不能及时拿下宁波府城鄞县，浙东的情况又会变得扑朔迷离。
此时钱默攻击杭州可以及时声援浙东，迫使田雄回师救援杭州。
如果田雄不肯回兵来救，钱默不介意直接杀过钱塘江去和张名振前后夹击田雄。
出击杭州也是相当有利的，可以盘活整个浙江的局面。
只可惜尽管经过了一轮疯狂的扩军，钱默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同时在东西两线出击。
钱默此时也只能等待各地的情报，在广德和杭州方向二选一了。
目前徽州那边并没有大的变化，不过浙东方向果然是出事了。
在听到情报司的报告之后，钱默脸色大变，随即命令崇明营和神机营6000人南下，直扑余杭北面的安溪镇，做出攻击杭州的姿态。
并且派人把平南将军金砺的人头送给了萧起远，以震慑杭州的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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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已经越来越不安全了，随时可能变成战区，钱默命令田家庄的工坊和庄民全部迁入天目山区。
王再兴部现在已经坑了清军两回了，虽说这两股清军已经被全部歼灭了，但是难保没有漏网之鱼，嘉兴他们现在是回不去了，干脆直接新编一营，留在明军的序列之中。
不过这次“湖州之战”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钱默无法通过将八旗兵当众处斩来振奋湖州军民的士气。
于是想命人在湖州城外用八旗兵的尸骨筑起一道“京观”，不过考虑到天气逐渐炎热，为避免引发瘟疫，最后也只是在他们的乱坟堆上起了一堆封土，并令人立碑记录下了本次“湖州之战”。
顾芯儿的“折子戏”剧团也连夜排了《靖南营血战四安镇》，《八旗兵命丧湖州城》两个新剧本，一时间湖州的百姓反清士气高涨，青壮也开始踊跃报名参军。
宋应星到了田家庄之后，与徐尔默和菲利普神父一番研究后，终于改进了高炉，现在炉火的温度已经突破了1600度，可以炼制出更加优质的钢铁了。
用这些钢铁铸造出来的火铳使用寿命要比现在的延长不少，每个月对于铳管替换的消耗也少了很多，一定程度上提升了鲁密铳的产量，现在已经可以达到每个月2000杆了。
鲁密铳在定型生产了这么久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改进。
由于现在铳管的钢铁质量提升了，可以承受更多的火药量，在对火门和机轨稍加改动后，现在的有效杀伤距离从80步提升到了90步，这种型号暂时被称作壹型鲁密铳。
随着优质钢铁的产生，现在铸造铁炮也已经实现了。
铁的密度要比铜的密度更小，所以相同口径的火炮，铁炮要比铜炮更加轻便一些。
当然限制明军铸炮主要因素还是原材料，浙江铜矿不好搞，铁矿就相对容易多了。
根据钱默的要求，虎蹲炮这样的小口径火炮为了方便携带，炮身和底座这些全都变成了拆卸式，以便于携带，随时拼装使用，类似于后世的迫击炮。
而佛郎机火炮和红衣炮的铸造技术上也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如今田家庄的火器作坊正在转移到天目山的寨子。差不多要影响半个月的产量。
湖州一战，明军由于没有骑兵，机动力严重不足，被搞的相当被动。
在战场上遇到清军的骑兵，明军是想撤也撤不走，想追也追不上。如果不是王再兴部利用卧底的身份半夜偷了清军大营，钱默还真是拿清军的骑兵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目送他们回到杭州。
钱默也明白了组建骑兵的重要性，即使短时间难以训练出合格的骑兵部队，骑马的步兵也比普通的步兵机动力强上许多。
这次足足俘获了清军4000多匹战马，钱默在湖州城外修建了一个马场。
王再兴手下的清兵大部分都会骑马，干脆直接改组成了一个新的骑兵营“湖州营”。
由于现在明军缺少擅长骑兵作战的将领，由苏湖总兵翁之衡指导王再兴负责训练。
苏湖总督下属各营也重新进行了扩军编组，把各营主将升格成了总兵。
崇明营甲等营，总兵陆山海，副总兵洪富贵；兵力3000人，鲁密铳1000杆，虎蹲炮10门。
靖南营甲等营，总兵张小凡，副总兵周宝；兵力3000人，鲁密铳1000杆，铁甲200副，虎蹲炮10门。
神机营甲等营，总兵黄玉，副总兵王永福；兵力3000人，鲁密铳2000杆，虎蹲炮20门，千斤佛郎机火炮10门。
湖州营甲等营，总兵王再兴，副总兵胡修全（原安吉州胡把总）；兵力3000人，鲁密铳1000杆，战马4000匹。
嘉兴营乙等营，总兵钱安，副总兵李奇；兵力2000人，鲁密铳1000杆，虎蹲炮20门，千斤佛郎机火炮10门。
太湖营乙等营，总兵吴七；兵力2000人，鲁密铳1000杆。
虽然兵力一下子扩充到了16000人，不过火铳数量严重不足，好在缴获了不少清军的冷兵器，总算不至于让新兵们赤手空拳上阵。
但士兵的训练就没有办法了，如今天下巨变，可谓时不我待。不可能等到新兵慢慢练成了再去出征，只有采取以老带新，以战代练的办法了。
夏完淳的苏湖巡抚衙门也从太湖的神龟岛搬到湖州城。
顾炎武则全面负责天目山的生产建设工作，田家庄的所有火器，铸炮等军功生产作坊全部搬迁到天目山中；织布作坊等民用商品作坊则迁入湖州城。
田家庄仅剩下了临时仓库和棱堡防御的作用。
另外湖州城的护城河边也计划修建一道羊马墙，以增加对护城河的有效保护。
湖州东面的南浔镇，安吉州的原四安镇的遗址及湖州北面长兴县这3个地方分别修筑一个小型棱堡以加强湖州的防御，从东西北三个方向保护湖州。
虽然还没有接到情报司准确的消息，但是钱默记得大概5月底清军就要反攻江西了。
湖州早晚还是会有恶战，他得抓紧时间修建一些防御工事，到时候也好替江西的金声桓吸引一些清军的兵力。
与此同时，对各地的驻军也重新进行了调整。
吴七的太湖营，留下1000人守卫太湖各岛屿，另派1000人进驻湖州北面的长兴县，负责监督棱堡修建。
钱安的嘉兴营，留下1000人驻守田家庄棱堡，剩余1000人驻守天目山的寨子。
湖州营的3000人驻守湖州府城及南面的武康和德清两县，并负责南浔的棱堡建设。
靖南营驻守安吉州，孝丰县，以及负责四安镇棱堡的修建，并且屯兵孝丰县南面的独松关，随时准备从临安方向威胁杭州。
清军主力南下之前，是明军趁机扩张的最好机会，虽然现在湖州的明军也急需时间来休养生息，巩固城防，训练军队。
但是钱默一刻也等不了了，历史上金声桓和王得仁在南昌足足为南明争取了将近8个月的时间，可这8个月之中南明虽然也想救援江西，但却几乎没有采取过啥有效地行动，白白错失了机会。
此时苏湖督府下属的各总兵以及重要官员都已经齐聚湖州府，商讨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不同于平时在地图前召开会议，这时中间的桌子上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沙盘。
沙盘里不但有太湖，天目山，长江这些名山大川，更有湖州，杭州，南京这些城池，做的是惟妙惟肖。
而且还用不同颜色的小旗帜，标明了明清双方的归属，目前双方的形势可谓是一目了然。
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是暗自称奇，纷纷打听是谁搞出这种作战沙盘，真是比地图方便多了。
听到了众人的赞许后，柳同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正是那个在南昌城外带着江西地形图准备去南京通风报信被情报司擒获的柳同春，钱默看他对地图颇有研究，就授命让他担任总督府参谋一职。
命其根据资料专门制作这个沙盘，经过了无数次的试验后，他终于用沙子做出了这个江南地形沙盘，几乎涵盖了整个江南地区。
此时柳同春得意的说到：“这个是沙盘是卑职在钱总督的授意下制作完成的，以供各位大人分析之用。”
经过众人的商议之后，认为现在摆在湖州明军面前的有4个进攻方向。
第一个进攻方向和便是挥师东进，和崇明的明军一起攻占苏松两府。
田雄的5000人马南下增援浙东后，苏松两府的兵力只有1万人，而且没有满蒙八旗坐镇。
现在杭州兵力空虚，一时无力再度进犯湖州。理论上钱默可以趁机拿下苏松两府，坐实自己这个苏湖总督。
但是攻占苏松有4个不利的因素。
一是巴山手下的5000满蒙八旗还在南京和镇江，随时可以支援苏松地区，增加了攻打苏松的变数。
二是这个地方的清军要防备崇明明军，主动攻击湖州的可能性并不大。
钱默放着浙东和徽州这两个明清双方正在生死相搏的战略要地不打，去攻打苏松，这就相当于在博弈天下的棋局中下出了一个大缓手，明显是让清军缓过一口气。
作为对弈高手的钱默，自然不会去这么下棋。
三是苏松两府同样无险可守，拿下了之后钱默没有兵力防守这么多的底盘，相当于是作茧自缚，反而捆住了自己的手脚。
四是拿下苏松之后，南下的八旗主力必然会主动攻击自己，他这是在替金声桓吸引清军火力，还是选择了这样一个不利于自己的战场。
所以钱默立即否定了进攻苏松地区。
第二个方向则是从湖州北上，一路攻占宜兴，溧阳，句容直插南京。
现在南京周边的兵力确实不多，这条路线也有相当的隐蔽性。
如果金声桓主力北伐，牵制住南京周边的清军主力，钱默作为偏师偷袭南京，倒还是有一定的奇袭效果。
不过如今姜日广的北伐军连徽州都没有拿下，虽然牵制了一些清军，但是南京周边的兵力不少，钱默此时前去偷袭南京虽然也能改变战局，不过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直接偷袭南京也被钱默否定了。
第三个方向则是向安徽进军，拿下广德，进而配合明军拿下徽州。
就是沿着金砺偷袭湖州的路线反打回去，趁着清军兵力不足占领广德，和姜日广的北伐军在徽州会师，进而可以再度北上进军南京。
其实这条路线是钱默心中最想走的一条进攻路线。
首先广德的清军兵力不多，可以轻松拿下。
其次皖南的徽州，宣城地区都是富裕地区，拿下这里可以大大增加收入。
而且徽州多山，正是阻击清军南下江西的最佳地点。拿下这里也打通了浙江明军和江西明军的补给线。
如果金声桓可以快一点拿下赣州，再举主力北上，通过这里拿下南京的希望也是很大的。
当然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钱默必须把自己绑在阻击清军南下的第一线。
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虽然钱默并不愿意把自己放在清军主力的兵锋所指，但是相对而言这个方向是利大于弊的，如果可以把天目山和黄山地区连成一片就有了一个更大的根据地，远比占据苏松之地更为有利。
第四个方向就是挥师东进，乘机占领杭州。
消灭了金砺的4000八旗和李保国的2000绿营后，杭州如今只有6000人马了。
如果能够拿下杭州府，则彻底卡主了浙北的咽喉。
即使萧起远龟缩在杭州城，明军一时攻不下杭州城，但是拿下杭州府西面的昌化，临安，余杭等县一样可以彻底占据整个天目山区，战略纵深增加了许多。
另外田雄的5000兵马前往浙东，增加了宁波府的变数。如果张名振和黄斌卿不能及时拿下宁波府城鄞县，浙东的情况又会变得扑朔迷离。
此时钱默攻击杭州可以及时声援浙东，迫使田雄回师救援杭州。
如果田雄不肯回兵来救，钱默不介意直接杀过钱塘江去和张名振前后夹击田雄。
出击杭州也是相当有利的，可以盘活整个浙江的局面。
只可惜尽管经过了一轮疯狂的扩军，钱默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同时在东西两线出击。
钱默此时也只能等待各地的情报，在广德和杭州方向二选一了。
目前徽州那边并没有大的变化，不过浙东方向果然是出事了。
在听到情报司的报告之后，钱默脸色大变，随即命令崇明营和神机营6000人南下，直扑余杭北面的安溪镇，做出攻击杭州的姿态。
并且派人把平南将军金砺的人头送给了萧起远，以震慑杭州的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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