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湖州危机
第79章湖州危机
艰难的拿下了四安镇之后，平南将军金砺并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正红旗的满洲八旗足足在四安镇折损了1000人，而且还牺牲了大部分精锐的白甲兵。
算上前一天损失的300蒙古八旗，如果他麾下满蒙八旗只剩下了2700人。
这是金砺第二次见到这么难缠的明军。
如果不是四安镇一役过于惨烈，可能永远也不会唤醒他记忆深处那段尘封的回忆！
上一次是27年前的“浑河之战”，当时明军的白杆兵和戚家军也是杀得“满洲勇士”闻风丧胆，那时候金砺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号称“天下无敌”的满洲八旗，也有被明军面对面杀得片甲不留的时候，当时第一波冲锋的红甲兵就被明军的“白杆兵”杀得大败。
明军区区几千人的步兵面对两万八旗精锐骑兵，居然生生扛下了数轮冲锋，并且杀伤了数千八旗勇士，如果不是当时明军见死不救，各自为战，后果不堪设想
收回思绪，现在金砺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南下安吉州，从哪里打开缺口，最后退回杭州。
第二个则是直扑前方的湖州府城收复湖州完成萧起远交给他的任务。
如果是在一天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扑湖州。
此时的他居然出现了犹豫，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明军还有多少？
不过金砺很快就决定率军直扑湖州府，他不相信明军会有很多这样的部队，当年“浑河之战”过后这样的明军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他才是胜利者。
在距离湖州府不远的和平镇，阿嘎日率领的蒙古骑兵正用皮鞭驱赶着无数百姓前往湖州。
一些动作迟缓的老人则是直接惨死在了蒙古人的屠刀之下，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他们更是放火烧掉了整个镇子。
这些面目狰狞的蒙古人，在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时，仿佛又重新找回了往日的自信。
湖州府在接到了张小凡送来的四安镇遇袭的情报后，开始全城戒严了。
钱默得知蒙古骑兵进袭到四安镇之后，立刻意识到是金砺率领的满蒙八旗回防了。
此时他的主力正在南面消灭萧起远的2000援军，整个湖州城只有半个神机营的800人。
钱默赶紧派人通知武康县的崇明营和神机营回防湖州。
钱默手里并没有成建制的骑兵，此时派人支援四安镇肯定是来不及了。
如果前去四安镇支援张小凡，则可能在野外直接和满洲八旗遭遇，钱默直接放弃了支援四安镇的想法。
于是他命令王再兴留500人在武康和德清两县。速速率领1500人北上湖州去和金砺的八旗“会师”。
这次还真是自己大意了。
看到浙江提督田雄的5000人马前往浙东后，钱默就觉得湖州安全了，没想到萧起远居然还有这一手。
此时钱默更怕金砺的骑兵绕过四安镇直扑湖州城。
于是钱默在湖州知府马厉的陪同下来到了清军的战俘营，
毕竟南面的援军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回湖州府，眼下这战俘营的1000清军是最直接的战力。
好在之前战俘中几个冯汝缙的心腹军官已经被打发去天目山中挖矿了，而且在“折子戏”的感召下，大多数清军都已经洗心革面了。
此时湖州知府马厉开始了他的表演，高喊道：“兄弟们，如今我大明王师正在展开全面反击。”
“大明豫国公金声桓，建武侯王得仁举兵30万，一举收复了江西全境。率大军全力北伐，豫国公大军已经攻克徽州，如今正在进逼南京；而建武侯王得仁的大军已经攻克了黄州，正在围攻武昌。”
“定西侯张名振率领10万明军已经攻占了台州全境，此时正在和肃虏伯黄斌卿一起合攻宁波。浙江提督田雄的大军此刻已经被我明军围困在了宁波府城之内。”
“而我大明苏湖总督钱默则率领明军一举收复了湖州，嘉兴两府，督府麾下大军正在全力攻打杭州。此刻浙江各府已经无兵可调，正是大家跟随大明王师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浙江巡抚萧起远已经无计可施了，只得将外出增援的满洲八旗调回。”
“八旗不善攻城却想从我们湖州打开一个缺口，兄弟们我们能够答应吗？”
此时早已被马厉暗中收买的一些降兵带头高喊到：“死守湖州，绝不让八旗兵进城祸害湖州百姓！”
在马厉半真半假激情演说的推动中，再加上一些“降兵”带头剪辫子的鼓励，很快这些清兵就全部剪掉了辫子成为了明军。
而担心湖州有失的马知府，更是组织湖州的乡绅百姓在湖州城中大力招募青壮，很快便组织起了5000青壮帮助守城。
好在张小凡带领靖南营在四安镇又拖住了金砺整整一天，给湖州城争取了不少准备时间，此时湖州城墙上雷石，滚木，火油这些东西已经准备了不少。
3月17日清晨，金砺终于率领2700八旗抵达了湖州城下。
不过此时他的兵力不足，只得在南北两个方向派出蒙古骑兵吸引守军注意力。
集中2000正红旗的主力攻击西门。
湖州城也是有护城河的，不过这次金砺准备充分，直接驱赶大量百姓运土填河。
驱赶百姓填护城河，也是清军给守城明军施加的一种心里战。
如果守将下令射杀百姓，虽然可以阻止填河，但却会落下不好的名声，即使打赢了这仗也少不得被身后的文臣弹劾一个“滥杀无辜”，“屠戮百姓”的罪名。
而且这个时代很讲究同乡之情，客兵没有这个顾虑，但是大多数守军还是当地人，要他们屠戮自己的乡亲还是会有很大抵触情绪的，也容易引起军官和士兵的矛盾。
如果守将心慈手软，那只能看着护城河被一点点填平。
那样清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且守城明军的士气会进一步被打击。
不过士气这个东西，主要还是靠舆论宣传，加上平时严格的训导。
神机营日常的军规，再加上“折子戏”剧团的巡回演出，早就将清军的丑恶嘴脸刻画的淋漓尽致。
此时的湖州城头，无论是原先神机营的将士，还是后来改换门庭的清军，乃至于那些普通的青壮，对清军的恶行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消灭这些不可一世的八旗兵。
钱默并没有命令士兵对填河的百姓开火，只是命令神机营的士兵针对百姓身后的负责监工的清军进行射击。
不过此时的清军对于鲁密铳的射程也已经有了了解，基本都在距离城墙百步开外的距离游荡。当然在这个距离上清军的弓箭对城上的明军也是无能为力的。
看着护城河一点点被填平，金砺也是心情大好，看来这个守城的明军将领也是一个有着妇人之仁的白痴，等护城河被填平后他就可以攻进湖州城了。
到时候一定要让勇士们在城中好好的劫掠一番，让汉人知道和我大清作对的下场。
这时填河的百姓已经填了一个时辰了，尽管钱默估计陆山海和黄玉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来。
不过也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填下去了，真的填平了护城河，清军就要攻城了。
于是城上的明军高喊到：“城下的百姓们，赶快跳入护城河逃生吧，等真的填完了护城河，清军就要驱赶你们攻城了，倒时候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由于负责监督的清军不敢靠近城池百步之内，此时填河的百姓距离清军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湖州地区的百姓大多都会水，明军这样一喊，百姓们纷纷跳入护城河向南北两门游去。
一些监督的清军看到百姓正在跳河逃走，想要上前制止，又被城头上的火铳击中。
于是他们只好张弓搭箭，射向百姓。
不少百姓被清军的弓箭射杀，一时间护城河被血水染成了红色。
湖州城头上还是有4门佛郎机炮的，此时钱默下令开火，炮轰正在射杀百姓的清军。
虽说火炮的准头实在是有限，不过轰鸣的炮声还是给放箭的清军造成了一些混乱。
此时剩余的填土工作只能由清军自己来完成了。
清军在一辆辆楯车的掩护下，开始向护城河发起了冲锋。
经历了四安镇一役后，清军通过检查发现，其实楯车中下部分比较厚的地方没有被明军的火器击穿，只有最上面相对薄一些的地方才被明军的火器给击穿。
于是连夜对现有的楯车进行了加固改造。经过改造后的楯车即使在距离五十步的地方，城上明军也无法将其击穿。
就这样清军也顺利地推进到了护城河边，开始填土作业。
随着佛郎机炮“轰”的一声巨响，清军地一辆楯车被炸飞，连同楯车后面的几名八旗兵也一同上了西天，而后城上的神机营士兵则趁机毙杀失去了楯车掩护的清军。
通常清军每辆楯车后面差不多会跟随30名士兵，所以炸毁一两楯车对清军来说几乎意味着要阵亡好几十人。
不过这佛郎机炮的命中率确实不高，打了半天一共也才摧毁了清军5辆楯车。
此时的清军也已经进入了城池50步的范围内，清军的弓箭手不停的躲在楯车后面对城上的明军进行抛射。
城上的明军也不断有人被清军抛来的弓箭射中，虽然直接被弓箭命中要害，当场毙命的不多。
不过清军不停的抛射还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城上明军对清军填护城河的干扰。
尤其是那些在城上帮忙运输的青壮，更是被清军时不时抛射上来的弓箭射中，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当然此时的清军也只能运用抛射，他们也是不敢脱离楯车的掩护寻找目标自由射击的，不然他们就先被城上神机营的火铳手给击中了。
这时钱默感觉到以后有必要制造出射程更加远一些的狙击火铳，以及一些可以进行抛物线射击的臼炮。不然面对清军这种类似乌龟的楯车战术，明军的办法也不多。
清军在付出了近300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基本填平了一段护城河，接下来他们要准备攻城了。
此时大批的清军已经冲到了城墙下的射击死角，开始架云梯攻城了。
进入30步左右的楯车已经基本失去了保护作用，神机营的鲁密铳可以击穿盾车直接射杀后面的八旗兵。
所以清军弓箭手干脆直接站出来和明军的火铳手对射，双方的伤亡一下子开始增加了，不少向城下射击的火铳手也被清军弓箭手射中，不过暂时还是明军的火力更胜一筹。毕竟他们是在城墙上从上往下射击。
虽然后续的清军暂时被明军火力给压制住了，但是随着冲到城下的清军开始爬云梯攻城，明军的火铳手也开始装上刺刀准备肉搏战了。
其实八旗的重步兵也是很擅长攻城的，由于缺少了火铳的火力压制，不少往城下砸雷石滚木的士兵和青壮都被清军的弓箭手射杀，城楼上也一下子伤亡了一百多人。
于是城上的明军放弃用雷石滚木，向下攻击清军了，而是直接和清军进入肉搏战。
此时的清军已经开爬上城头，不过好在现在城楼上有神机营的600士兵以及投诚过来的500清军，外加3000手持盾牌，长矛的青壮。
之前钱默只训练了这些青壮做一件事情，就是贴在城墙边上，以免被城下清军的弓箭抛中，从不同方向守住一个垛口，只要清军一露头就从不同方向刺上去。
而神机营的士兵则是躲在青壮盾牌兵的后面用火铳对准垛口，一旦青壮们失手了，立刻补上一铳。
所以虽然城下清军的弓箭手不断的对城上进行抛射，却对明军造不成任何伤害。
此时第一批爬上城头的八旗兵，直接被明军的长矛刺中。
虽然有几个没有经验的青壮被八旗兵拉着长矛一起拽下了城，但个别没有被第一时间刺中的八旗兵还是被后面的火铳送上了西天。
不过这种战术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只要后续的八旗兵不断登上城头，青壮和后面火铳手的节奏就会被打乱。
果然随着后续八旗兵的不断攀爬越来越多的青壮被他们格杀。
但是其他青壮就会冲上去补上一枪刺死八旗兵，火铳手也会及时补枪。
说穿了这就是钱默用青壮在和八旗老兵做一波交换。
利用没有太多战斗经验的青壮去换取久经沙场的八旗兵的生命。
在青壮长枪的刺杀和神机营的火铳声中，第一波爬上城头的300多八旗兵被直接格杀了。
虽然伤亡巨大，但此时后续的八旗兵已经陆续登上城墙，与明军展开了肉搏战。
在城下的金砺也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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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拿下了四安镇之后，平南将军金砺并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正红旗的满洲八旗足足在四安镇折损了1000人，而且还牺牲了大部分精锐的白甲兵。
算上前一天损失的300蒙古八旗，如果他麾下满蒙八旗只剩下了2700人。
这是金砺第二次见到这么难缠的明军。
如果不是四安镇一役过于惨烈，可能永远也不会唤醒他记忆深处那段尘封的回忆！
上一次是27年前的“浑河之战”，当时明军的白杆兵和戚家军也是杀得“满洲勇士”闻风丧胆，那时候金砺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号称“天下无敌”的满洲八旗，也有被明军面对面杀得片甲不留的时候，当时第一波冲锋的红甲兵就被明军的“白杆兵”杀得大败。
明军区区几千人的步兵面对两万八旗精锐骑兵，居然生生扛下了数轮冲锋，并且杀伤了数千八旗勇士，如果不是当时明军见死不救，各自为战，后果不堪设想
收回思绪，现在金砺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南下安吉州，从哪里打开缺口，最后退回杭州。
第二个则是直扑前方的湖州府城收复湖州完成萧起远交给他的任务。
如果是在一天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扑湖州。
此时的他居然出现了犹豫，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明军还有多少？
不过金砺很快就决定率军直扑湖州府，他不相信明军会有很多这样的部队，当年“浑河之战”过后这样的明军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他才是胜利者。
在距离湖州府不远的和平镇，阿嘎日率领的蒙古骑兵正用皮鞭驱赶着无数百姓前往湖州。
一些动作迟缓的老人则是直接惨死在了蒙古人的屠刀之下，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他们更是放火烧掉了整个镇子。
这些面目狰狞的蒙古人，在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时，仿佛又重新找回了往日的自信。
湖州府在接到了张小凡送来的四安镇遇袭的情报后，开始全城戒严了。
钱默得知蒙古骑兵进袭到四安镇之后，立刻意识到是金砺率领的满蒙八旗回防了。
此时他的主力正在南面消灭萧起远的2000援军，整个湖州城只有半个神机营的800人。
钱默赶紧派人通知武康县的崇明营和神机营回防湖州。
钱默手里并没有成建制的骑兵，此时派人支援四安镇肯定是来不及了。
如果前去四安镇支援张小凡，则可能在野外直接和满洲八旗遭遇，钱默直接放弃了支援四安镇的想法。
于是他命令王再兴留500人在武康和德清两县。速速率领1500人北上湖州去和金砺的八旗“会师”。
这次还真是自己大意了。
看到浙江提督田雄的5000人马前往浙东后，钱默就觉得湖州安全了，没想到萧起远居然还有这一手。
此时钱默更怕金砺的骑兵绕过四安镇直扑湖州城。
于是钱默在湖州知府马厉的陪同下来到了清军的战俘营，
毕竟南面的援军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回湖州府，眼下这战俘营的1000清军是最直接的战力。
好在之前战俘中几个冯汝缙的心腹军官已经被打发去天目山中挖矿了，而且在“折子戏”的感召下，大多数清军都已经洗心革面了。
此时湖州知府马厉开始了他的表演，高喊道：“兄弟们，如今我大明王师正在展开全面反击。”
“大明豫国公金声桓，建武侯王得仁举兵30万，一举收复了江西全境。率大军全力北伐，豫国公大军已经攻克徽州，如今正在进逼南京；而建武侯王得仁的大军已经攻克了黄州，正在围攻武昌。”
“定西侯张名振率领10万明军已经攻占了台州全境，此时正在和肃虏伯黄斌卿一起合攻宁波。浙江提督田雄的大军此刻已经被我明军围困在了宁波府城之内。”
“而我大明苏湖总督钱默则率领明军一举收复了湖州，嘉兴两府，督府麾下大军正在全力攻打杭州。此刻浙江各府已经无兵可调，正是大家跟随大明王师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浙江巡抚萧起远已经无计可施了，只得将外出增援的满洲八旗调回。”
“八旗不善攻城却想从我们湖州打开一个缺口，兄弟们我们能够答应吗？”
此时早已被马厉暗中收买的一些降兵带头高喊到：“死守湖州，绝不让八旗兵进城祸害湖州百姓！”
在马厉半真半假激情演说的推动中，再加上一些“降兵”带头剪辫子的鼓励，很快这些清兵就全部剪掉了辫子成为了明军。
而担心湖州有失的马知府，更是组织湖州的乡绅百姓在湖州城中大力招募青壮，很快便组织起了5000青壮帮助守城。
好在张小凡带领靖南营在四安镇又拖住了金砺整整一天，给湖州城争取了不少准备时间，此时湖州城墙上雷石，滚木，火油这些东西已经准备了不少。
3月17日清晨，金砺终于率领2700八旗抵达了湖州城下。
不过此时他的兵力不足，只得在南北两个方向派出蒙古骑兵吸引守军注意力。
集中2000正红旗的主力攻击西门。
湖州城也是有护城河的，不过这次金砺准备充分，直接驱赶大量百姓运土填河。
驱赶百姓填护城河，也是清军给守城明军施加的一种心里战。
如果守将下令射杀百姓，虽然可以阻止填河，但却会落下不好的名声，即使打赢了这仗也少不得被身后的文臣弹劾一个“滥杀无辜”，“屠戮百姓”的罪名。
而且这个时代很讲究同乡之情，客兵没有这个顾虑，但是大多数守军还是当地人，要他们屠戮自己的乡亲还是会有很大抵触情绪的，也容易引起军官和士兵的矛盾。
如果守将心慈手软，那只能看着护城河被一点点填平。
那样清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且守城明军的士气会进一步被打击。
不过士气这个东西，主要还是靠舆论宣传，加上平时严格的训导。
神机营日常的军规，再加上“折子戏”剧团的巡回演出，早就将清军的丑恶嘴脸刻画的淋漓尽致。
此时的湖州城头，无论是原先神机营的将士，还是后来改换门庭的清军，乃至于那些普通的青壮，对清军的恶行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消灭这些不可一世的八旗兵。
钱默并没有命令士兵对填河的百姓开火，只是命令神机营的士兵针对百姓身后的负责监工的清军进行射击。
不过此时的清军对于鲁密铳的射程也已经有了了解，基本都在距离城墙百步开外的距离游荡。当然在这个距离上清军的弓箭对城上的明军也是无能为力的。
看着护城河一点点被填平，金砺也是心情大好，看来这个守城的明军将领也是一个有着妇人之仁的白痴，等护城河被填平后他就可以攻进湖州城了。
到时候一定要让勇士们在城中好好的劫掠一番，让汉人知道和我大清作对的下场。
这时填河的百姓已经填了一个时辰了，尽管钱默估计陆山海和黄玉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来。
不过也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填下去了，真的填平了护城河，清军就要攻城了。
于是城上的明军高喊到：“城下的百姓们，赶快跳入护城河逃生吧，等真的填完了护城河，清军就要驱赶你们攻城了，倒时候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由于负责监督的清军不敢靠近城池百步之内，此时填河的百姓距离清军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湖州地区的百姓大多都会水，明军这样一喊，百姓们纷纷跳入护城河向南北两门游去。
一些监督的清军看到百姓正在跳河逃走，想要上前制止，又被城头上的火铳击中。
于是他们只好张弓搭箭，射向百姓。
不少百姓被清军的弓箭射杀，一时间护城河被血水染成了红色。
湖州城头上还是有4门佛郎机炮的，此时钱默下令开火，炮轰正在射杀百姓的清军。
虽说火炮的准头实在是有限，不过轰鸣的炮声还是给放箭的清军造成了一些混乱。
此时剩余的填土工作只能由清军自己来完成了。
清军在一辆辆楯车的掩护下，开始向护城河发起了冲锋。
经历了四安镇一役后，清军通过检查发现，其实楯车中下部分比较厚的地方没有被明军的火器击穿，只有最上面相对薄一些的地方才被明军的火器给击穿。
于是连夜对现有的楯车进行了加固改造。经过改造后的楯车即使在距离五十步的地方，城上明军也无法将其击穿。
就这样清军也顺利地推进到了护城河边，开始填土作业。
随着佛郎机炮“轰”的一声巨响，清军地一辆楯车被炸飞，连同楯车后面的几名八旗兵也一同上了西天，而后城上的神机营士兵则趁机毙杀失去了楯车掩护的清军。
通常清军每辆楯车后面差不多会跟随30名士兵，所以炸毁一两楯车对清军来说几乎意味着要阵亡好几十人。
不过这佛郎机炮的命中率确实不高，打了半天一共也才摧毁了清军5辆楯车。
此时的清军也已经进入了城池50步的范围内，清军的弓箭手不停的躲在楯车后面对城上的明军进行抛射。
城上的明军也不断有人被清军抛来的弓箭射中，虽然直接被弓箭命中要害，当场毙命的不多。
不过清军不停的抛射还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城上明军对清军填护城河的干扰。
尤其是那些在城上帮忙运输的青壮，更是被清军时不时抛射上来的弓箭射中，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当然此时的清军也只能运用抛射，他们也是不敢脱离楯车的掩护寻找目标自由射击的，不然他们就先被城上神机营的火铳手给击中了。
这时钱默感觉到以后有必要制造出射程更加远一些的狙击火铳，以及一些可以进行抛物线射击的臼炮。不然面对清军这种类似乌龟的楯车战术，明军的办法也不多。
清军在付出了近300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基本填平了一段护城河，接下来他们要准备攻城了。
此时大批的清军已经冲到了城墙下的射击死角，开始架云梯攻城了。
进入30步左右的楯车已经基本失去了保护作用，神机营的鲁密铳可以击穿盾车直接射杀后面的八旗兵。
所以清军弓箭手干脆直接站出来和明军的火铳手对射，双方的伤亡一下子开始增加了，不少向城下射击的火铳手也被清军弓箭手射中，不过暂时还是明军的火力更胜一筹。毕竟他们是在城墙上从上往下射击。
虽然后续的清军暂时被明军火力给压制住了，但是随着冲到城下的清军开始爬云梯攻城，明军的火铳手也开始装上刺刀准备肉搏战了。
其实八旗的重步兵也是很擅长攻城的，由于缺少了火铳的火力压制，不少往城下砸雷石滚木的士兵和青壮都被清军的弓箭手射杀，城楼上也一下子伤亡了一百多人。
于是城上的明军放弃用雷石滚木，向下攻击清军了，而是直接和清军进入肉搏战。
此时的清军已经开爬上城头，不过好在现在城楼上有神机营的600士兵以及投诚过来的500清军，外加3000手持盾牌，长矛的青壮。
之前钱默只训练了这些青壮做一件事情，就是贴在城墙边上，以免被城下清军的弓箭抛中，从不同方向守住一个垛口，只要清军一露头就从不同方向刺上去。
而神机营的士兵则是躲在青壮盾牌兵的后面用火铳对准垛口，一旦青壮们失手了，立刻补上一铳。
所以虽然城下清军的弓箭手不断的对城上进行抛射，却对明军造不成任何伤害。
此时第一批爬上城头的八旗兵，直接被明军的长矛刺中。
虽然有几个没有经验的青壮被八旗兵拉着长矛一起拽下了城，但个别没有被第一时间刺中的八旗兵还是被后面的火铳送上了西天。
不过这种战术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只要后续的八旗兵不断登上城头，青壮和后面火铳手的节奏就会被打乱。
果然随着后续八旗兵的不断攀爬越来越多的青壮被他们格杀。
但是其他青壮就会冲上去补上一枪刺死八旗兵，火铳手也会及时补枪。
说穿了这就是钱默用青壮在和八旗老兵做一波交换。
利用没有太多战斗经验的青壮去换取久经沙场的八旗兵的生命。
在青壮长枪的刺杀和神机营的火铳声中，第一波爬上城头的300多八旗兵被直接格杀了。
虽然伤亡巨大，但此时后续的八旗兵已经陆续登上城墙，与明军展开了肉搏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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