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挺进天目山
第60章挺进天目山
在得到了钱默要求在天目山建立据点的命令后，陆山海和洪富贵就带着崇明营的将士化妆成矿工，化整为零，一路上昼伏夜出，几经辗转后终于来到了天目山的泥灰岩矿区。
其实在天目山区发现了好几处泥灰岩矿，考虑到距离田家庄的路程，以及运输等因素，最后决定开采位于莫干山的一处泥灰岩矿。
莫干山，系天目山之余脉，山体呈北东走向，位于湖州下属的德清县，同时也临近安吉县。
由于几日前矿区就已经开始招募矿工了，一路上也能看到一些从矿区往山下运送矿石的车辆。
作为崇明营的先头部队，洪富贵等人负责先行到矿区探路。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先带着工匠把烧制“仙石灰”的工坊先修建起来，好实现原地生产。
从莫干山到田家庄虽然直线距离并不算太遥远，但这一路山区运下来再从水路转运，也需要耗费近2天的时间。
运送矿石的工程量确实巨大，相应的银两开销也不小。
正当洪富贵等人快要赶到泥灰岩矿区的时候，突然山道上冒出一伙人。
他们手持刀枪，足有三十余人，看样子是劫道的山贼。
只见为首的贼人说到：“我们乃是莫干山的反清义军，你们可是要去矿上谋生的矿工？”
此时的洪富贵等人一身矿工的衣裳，后面的板车上拉着武器和一些修筑作坊的材料，看上去可不就是一伙矿工。
洪富贵说到：“我等正是附近的村民，听说这里矿上招工，前来某个差事糊口。”
贼人说到：“想在矿上某个差事可以，不过你们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洪富贵说到：“小人们初来乍到，也不知这里有何规矩，还请这位英雄赐教？”
贼人说到：“想去矿上谋生，你们每人得先交50文的买路钱，上矿之后一日有三餐，工钱为每日10文。”
洪富贵心想：他记得之前拟定的工钱可是每日40文钱，超标完成还有额外赏钱，到了这里居然被他们砍掉了一大截。
不过眼下还摸不准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有先想办法混到矿上看看情况再说。反正崇明营的大队人马就在山下，量这货小毛贼也耍不出啥花样。
于是回到：“这位大哥，我们都是前来矿上谋生糊口的，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您看这样成不成？”
“我们先在矿上干五天，工钱您替我们收着，第6天我们再拿每日10文的工钱如何？”
那贼人也习以为常了，每天来矿上干活的“刁民”基本都是这么说的。
反正多一个干活的刁民他们每天就多抽一分工钱，也不吃亏。
于是装模做样的说到：“念在大伙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我也就不为难伱们了，可有一条你们得好好干活。”
“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我可饶不了你们。”
看到洪富贵他们一行有好几十人，盘算着又有一大笔收入，那贼人屁颠屁颠的领着他们上山去了。
放哨的贼人说到：“王二麻子，你这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上矿，这次可要发达了。”
这王二麻子笑嘻嘻的把人领到了管事的跟前，说到：“何管事，你可登记好了，我这里又领来五十六个矿工。”
何管事也没有搭理王二麻子，给洪富贵等人做完了登记，就领着众人识别泥灰岩，说到：“你们可辨认仔细了，只需要这种土黄色的矿石，边上的石灰石可不要给我一起混进来了。”
洪富贵故意问到：“我们平时都是挖铁矿，煤矿和石矿，这土黄色石头到底算啥矿，从没听说过？”
何管事的说到：“你别管这是啥矿，反正有人出钱让我们挖，不该问的别问。”
这时只见边上一个正在喝酒的“独眼龙”说到：“何管事，老子也好奇这黄色矿石到底是啥矿？”
“老子在这莫干山也混了几十年了，从未听说过这种石头有人要，怎么这几天突然有人高价请人来挖了，莫非能练出金子不成？”
何管事说到：“马二爷你说笑了，这莫干山要是有金矿，您几位爷还用守着我这小小的矿场吗？”
“还不早就抱着金山银山逍遥快活去了！”
马二爷说到：“姓何的，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要不是我们替你看着矿场，你这矿能这么太太平平的一车一车往山下运？”
“不说就不说，反正爷只管守着这矿，为反清大业出份力还委屈你们了？”
何管事只好不情愿的说到：“这矿石到底是干啥用的，小人确实不知道。反正嘉兴那边有人出高价收购，要的还挺急的，而且不限量。”
“人家给的工钱可不低，而且按人头算，超出的部分人家还有额外赏钱，这些我都和马大爷说的清清楚楚，我可是中间一文钱的便宜都没占。”
此时马二爷笑到：“何管事说哪里话，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还信不过你不成。”
“放心，大哥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到时候有论功行赏的一天。”
洪富贵算是看出来了，看来并不是这个何管事中饱私囊克扣矿工工钱。
而是这帮贼人强行“承包”了矿场，这何管事被迫和他们合作采矿。
更加可恶的是这伙人还打着“反清复明”的口号，这不是给我们义军脸上抹黑吗？
洪富贵观察了一下，这矿上负责开挖的矿工足足有200多人。这伙贼人恐怕也不下50人，洪富贵这里只带了20个兄弟，其余36人则是负责修建烧制作坊的工匠，不过对付这些贼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洪富贵不想高出太大动静，万一贼人狗急跳墙波及无辜就不好了。
他看出来了这伙贼人其实都听这个马二爷的，擒贼先擒王，只要先制住了他，其余的贼寇不足为虑。
突然一个矿工大喊到：“不好了，快来人啊，有人被石头砸伤了！”
只见一个矿工倒地不起，周围还围上了不少人。
看着众人停工，马二爷不得不放下酒壶，嘴里骂骂咧咧地喊到：“都给老子散开，赶紧干活去！”
又凑过去看了下受伤的矿工，问到：“他怎么样了？”
这时只见躺在地上的洪富贵突然腾空而起，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马二爷的脖子上。
马二爷立刻清醒了，想要反抗。洪富贵直接用了3分力，只见鲜血从马二爷的勃子上流了出来。
而附近的几个小楼咯也被崇明营的其他几人控制住。
洪富贵说到：“大胆贼寇，胆敢假借抗清的名义在这里盘剥矿工，还不快叫他们把武器放下。”
此时的马二爷异常清醒，立刻招呼手下放下武器。
片刻后，连同在山下劫道的王二麻子等人也一同被缴了武器。
一个士兵说到：“启禀洪副将，贼人一共53名，已经全部缴械！”
洪富贵对马二爷说到：“说吧，为何要以反清的名义在这里进行盘剥？”
这时马二爷说到：“我们盘剥矿工不假，可我们并不是假借反清的名义，我们是莫干山的反清义军，所得钱财也是用来推翻清狗，反清复明的!”
余下的“贼人”也纷纷喊到：“大家都和清狗有血海深仇，我们是抗清义军，不是劫道的贼寇。上个月我们还袭击了一伙清狗，干死了好几个。”
这时何管事也说到：“这位英雄，他们这伙人虽然看着像山贼。不过的确是莫干山上的反清义军，被官府追缴好几年了，也曾数次出手袭击清军，他们的首领马大爷现在还在被官府悬赏500两银子通缉。”
这时洪富贵也放开了马二爷，说到：“我是大明苏松总督钱默麾下太湖义军崇明营副将洪富贵，这些矿石正是我们太湖义军雇人开采的。”
听到“大明”两个字，马二爷激动的说到：“兄弟们，大明没有忘记我们，终于有王师来接应我们了！”
洪富贵问到：“你们莫干山义军现在是啥情况？”
马二爷说到：“我和大哥都是马士英大人的亲兵，这莫干山义军都是跟随马大人抗清的队伍。”
“马大人起用阮大铖后，与东林党人和依附东林的前齐党高弘图等多有争执。弘光元年(1645)春，伪清豫亲王多铎率军南下，五月初，南京陷落，弘光朝廷灭亡。”
“马大人南走浙江杭州、绍兴等地，带领我们多次与清军血战。奈何鲁王的浙东明军不肯接纳我们，虽然马大人带领我们配合他们一起在钱塘江阻击清军，但他们却对我们见死不救。”
“我们寡不敌众，最后马大人带着我们入太湖投长兴伯吴日生军中继续抗清，奈何清军势大，马大人和长兴伯不幸被清军逮捕杀害。”
“大哥当时带着我们在外面打探消息，并不在太湖，这才没有被清军擒获。”
“之后听闻马大人宁死不屈，被清军杀害。兄弟们都发誓要继续抗清替马大人报仇雪恨！”
“大哥则带领我们一直出没于莫干山和天目山一带打击清军，两年以来我们也招募了一些抗清义士，在莫干山和天目山都有自己的寨子，眼下有两百来号人。”
“只是山中条件艰苦，兄弟们为了继续抗清不得不做一些抢劫财货的勾当。”
“这次我们盘剥前来挖矿的矿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兄弟们过冬的物资不足，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们虽然抢劫财物，可却从来不滥杀无辜，这个何管事可以为我们作证！”
何管事也说到：“洪副将，他们确实不曾干过残害百姓的勾当。”
崇明营中有几人也早年曾当过太湖义军，之后也是因为被清军围困坚持不下去了，之后钱默扩招才又回到了太湖义军中来，对于马二爷所说的，他们也是感同身受！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义军，洪富贵也是颇多感慨！
于是对何管事说到：“我这次带来了工匠，准备直接在矿区修建烧纸矿石的作坊，这样就不用把矿石往外运了。”
“何管事，你就让挖矿的兄弟们先停一下，大家一起把烧纸矿石的作坊修建起来再说。”
又问到马二爷：“你们莫干山义军的寨子在哪里，能容纳多少人？”
马二爷说到：“我们寨子离这里倒是不远，也就几里山路。”
“寨子地势颇为险要，可以容纳个300多人，不过我莫干山义军人马不多所以没有扩建，寨子后边还有不少空地，若能全部修建起来的话，驻扎个一两千多人不是问题。”
洪富贵说到：“我崇明营这次来了600人，正愁没有营寨，正好借贵寨一用。”
不过多时，各路分批行军的崇明营将士全部到齐了。
换上了棉甲的崇明营，立刻换了一副模样。
看着莫干山的义军羡慕不已，这才是真正的大明王师啊，我们莫干山义军终于熬出头了。
这股莫干山义军的头目“马大爷”名叫马占元，曾是马士英的亲兵队长。
在听闻了莫干山义军的来历后，陆山海也是感慨颇多。
毕竟因为得罪了东林党，马士英的名声并不好，很多人把弘光朝廷覆灭的罪责全部推到了马士英的头上。
虽然马士英算不上一个力挽狂澜的能臣，但身为凤阳总督的他也绝对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阉党。
马士英本身也是相当有能力的，当然对于弘光朝廷迅速覆灭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但是其坚持抗清，誓死不降的气节还是值得称赞的。
只见马占元带领莫干山义军全体下跪，抱拳说到：“我莫干山义军请求加入太湖义军，还望陆将军成全，我们定要杀光清狗，为马大人报仇雪恨！”
陆山海扶起马占元，说到：“无论外界对马大人有何种非议，我陆山海相信马士英大人坚持抗清，宁死不屈的气概一定会被后人所传颂的，我就代表太湖义军崇明营接纳各位兄弟了。”
“从今往后我们一同杀清狗，反清复明，替马大人报仇雪恨！”
此时，“杀光清狗，报仇雪恨”的喊声响彻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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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天目山区发现了好几处泥灰岩矿，考虑到距离田家庄的路程，以及运输等因素，最后决定开采位于莫干山的一处泥灰岩矿。
莫干山，系天目山之余脉，山体呈北东走向，位于湖州下属的德清县，同时也临近安吉县。
由于几日前矿区就已经开始招募矿工了，一路上也能看到一些从矿区往山下运送矿石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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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先带着工匠把烧制“仙石灰”的工坊先修建起来，好实现原地生产。
从莫干山到田家庄虽然直线距离并不算太遥远，但这一路山区运下来再从水路转运，也需要耗费近2天的时间。
运送矿石的工程量确实巨大，相应的银两开销也不小。
正当洪富贵等人快要赶到泥灰岩矿区的时候，突然山道上冒出一伙人。
他们手持刀枪，足有三十余人，看样子是劫道的山贼。
只见为首的贼人说到：“我们乃是莫干山的反清义军，你们可是要去矿上谋生的矿工？”
此时的洪富贵等人一身矿工的衣裳，后面的板车上拉着武器和一些修筑作坊的材料，看上去可不就是一伙矿工。
洪富贵说到：“我等正是附近的村民，听说这里矿上招工，前来某个差事糊口。”
贼人说到：“想在矿上某个差事可以，不过你们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洪富贵说到：“小人们初来乍到，也不知这里有何规矩，还请这位英雄赐教？”
贼人说到：“想去矿上谋生，你们每人得先交50文的买路钱，上矿之后一日有三餐，工钱为每日10文。”
洪富贵心想：他记得之前拟定的工钱可是每日40文钱，超标完成还有额外赏钱，到了这里居然被他们砍掉了一大截。
不过眼下还摸不准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有先想办法混到矿上看看情况再说。反正崇明营的大队人马就在山下，量这货小毛贼也耍不出啥花样。
于是回到：“这位大哥，我们都是前来矿上谋生糊口的，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您看这样成不成？”
“我们先在矿上干五天，工钱您替我们收着，第6天我们再拿每日10文的工钱如何？”
那贼人也习以为常了，每天来矿上干活的“刁民”基本都是这么说的。
反正多一个干活的刁民他们每天就多抽一分工钱，也不吃亏。
于是装模做样的说到：“念在大伙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我也就不为难伱们了，可有一条你们得好好干活。”
“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我可饶不了你们。”
看到洪富贵他们一行有好几十人，盘算着又有一大笔收入，那贼人屁颠屁颠的领着他们上山去了。
放哨的贼人说到：“王二麻子，你这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上矿，这次可要发达了。”
这王二麻子笑嘻嘻的把人领到了管事的跟前，说到：“何管事，你可登记好了，我这里又领来五十六个矿工。”
何管事也没有搭理王二麻子，给洪富贵等人做完了登记，就领着众人识别泥灰岩，说到：“你们可辨认仔细了，只需要这种土黄色的矿石，边上的石灰石可不要给我一起混进来了。”
洪富贵故意问到：“我们平时都是挖铁矿，煤矿和石矿，这土黄色石头到底算啥矿，从没听说过？”
何管事的说到：“你别管这是啥矿，反正有人出钱让我们挖，不该问的别问。”
这时只见边上一个正在喝酒的“独眼龙”说到：“何管事，老子也好奇这黄色矿石到底是啥矿？”
“老子在这莫干山也混了几十年了，从未听说过这种石头有人要，怎么这几天突然有人高价请人来挖了，莫非能练出金子不成？”
何管事说到：“马二爷你说笑了，这莫干山要是有金矿，您几位爷还用守着我这小小的矿场吗？”
“还不早就抱着金山银山逍遥快活去了！”
马二爷说到：“姓何的，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要不是我们替你看着矿场，你这矿能这么太太平平的一车一车往山下运？”
“不说就不说，反正爷只管守着这矿，为反清大业出份力还委屈你们了？”
何管事只好不情愿的说到：“这矿石到底是干啥用的，小人确实不知道。反正嘉兴那边有人出高价收购，要的还挺急的，而且不限量。”
“人家给的工钱可不低，而且按人头算，超出的部分人家还有额外赏钱，这些我都和马大爷说的清清楚楚，我可是中间一文钱的便宜都没占。”
此时马二爷笑到：“何管事说哪里话，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还信不过你不成。”
“放心，大哥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到时候有论功行赏的一天。”
洪富贵算是看出来了，看来并不是这个何管事中饱私囊克扣矿工工钱。
而是这帮贼人强行“承包”了矿场，这何管事被迫和他们合作采矿。
更加可恶的是这伙人还打着“反清复明”的口号，这不是给我们义军脸上抹黑吗？
洪富贵观察了一下，这矿上负责开挖的矿工足足有200多人。这伙贼人恐怕也不下50人，洪富贵这里只带了20个兄弟，其余36人则是负责修建烧制作坊的工匠，不过对付这些贼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洪富贵不想高出太大动静，万一贼人狗急跳墙波及无辜就不好了。
他看出来了这伙贼人其实都听这个马二爷的，擒贼先擒王，只要先制住了他，其余的贼寇不足为虑。
突然一个矿工大喊到：“不好了，快来人啊，有人被石头砸伤了！”
只见一个矿工倒地不起，周围还围上了不少人。
看着众人停工，马二爷不得不放下酒壶，嘴里骂骂咧咧地喊到：“都给老子散开，赶紧干活去！”
又凑过去看了下受伤的矿工，问到：“他怎么样了？”
这时只见躺在地上的洪富贵突然腾空而起，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马二爷的脖子上。
马二爷立刻清醒了，想要反抗。洪富贵直接用了3分力，只见鲜血从马二爷的勃子上流了出来。
而附近的几个小楼咯也被崇明营的其他几人控制住。
洪富贵说到：“大胆贼寇，胆敢假借抗清的名义在这里盘剥矿工，还不快叫他们把武器放下。”
此时的马二爷异常清醒，立刻招呼手下放下武器。
片刻后，连同在山下劫道的王二麻子等人也一同被缴了武器。
一个士兵说到：“启禀洪副将，贼人一共53名，已经全部缴械！”
洪富贵对马二爷说到：“说吧，为何要以反清的名义在这里进行盘剥？”
这时马二爷说到：“我们盘剥矿工不假，可我们并不是假借反清的名义，我们是莫干山的反清义军，所得钱财也是用来推翻清狗，反清复明的!”
余下的“贼人”也纷纷喊到：“大家都和清狗有血海深仇，我们是抗清义军，不是劫道的贼寇。上个月我们还袭击了一伙清狗，干死了好几个。”
这时何管事也说到：“这位英雄，他们这伙人虽然看着像山贼。不过的确是莫干山上的反清义军，被官府追缴好几年了，也曾数次出手袭击清军，他们的首领马大爷现在还在被官府悬赏500两银子通缉。”
这时洪富贵也放开了马二爷，说到：“我是大明苏松总督钱默麾下太湖义军崇明营副将洪富贵，这些矿石正是我们太湖义军雇人开采的。”
听到“大明”两个字，马二爷激动的说到：“兄弟们，大明没有忘记我们，终于有王师来接应我们了！”
洪富贵问到：“你们莫干山义军现在是啥情况？”
马二爷说到：“我和大哥都是马士英大人的亲兵，这莫干山义军都是跟随马大人抗清的队伍。”
“马大人起用阮大铖后，与东林党人和依附东林的前齐党高弘图等多有争执。弘光元年(1645)春，伪清豫亲王多铎率军南下，五月初，南京陷落，弘光朝廷灭亡。”
“马大人南走浙江杭州、绍兴等地，带领我们多次与清军血战。奈何鲁王的浙东明军不肯接纳我们，虽然马大人带领我们配合他们一起在钱塘江阻击清军，但他们却对我们见死不救。”
“我们寡不敌众，最后马大人带着我们入太湖投长兴伯吴日生军中继续抗清，奈何清军势大，马大人和长兴伯不幸被清军逮捕杀害。”
“大哥当时带着我们在外面打探消息，并不在太湖，这才没有被清军擒获。”
“之后听闻马大人宁死不屈，被清军杀害。兄弟们都发誓要继续抗清替马大人报仇雪恨！”
“大哥则带领我们一直出没于莫干山和天目山一带打击清军，两年以来我们也招募了一些抗清义士，在莫干山和天目山都有自己的寨子，眼下有两百来号人。”
“只是山中条件艰苦，兄弟们为了继续抗清不得不做一些抢劫财货的勾当。”
“这次我们盘剥前来挖矿的矿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兄弟们过冬的物资不足，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们虽然抢劫财物，可却从来不滥杀无辜，这个何管事可以为我们作证！”
何管事也说到：“洪副将，他们确实不曾干过残害百姓的勾当。”
崇明营中有几人也早年曾当过太湖义军，之后也是因为被清军围困坚持不下去了，之后钱默扩招才又回到了太湖义军中来，对于马二爷所说的，他们也是感同身受！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义军，洪富贵也是颇多感慨！
于是对何管事说到：“我这次带来了工匠，准备直接在矿区修建烧纸矿石的作坊，这样就不用把矿石往外运了。”
“何管事，你就让挖矿的兄弟们先停一下，大家一起把烧纸矿石的作坊修建起来再说。”
又问到马二爷：“你们莫干山义军的寨子在哪里，能容纳多少人？”
马二爷说到：“我们寨子离这里倒是不远，也就几里山路。”
“寨子地势颇为险要，可以容纳个300多人，不过我莫干山义军人马不多所以没有扩建，寨子后边还有不少空地，若能全部修建起来的话，驻扎个一两千多人不是问题。”
洪富贵说到：“我崇明营这次来了600人，正愁没有营寨，正好借贵寨一用。”
不过多时，各路分批行军的崇明营将士全部到齐了。
换上了棉甲的崇明营，立刻换了一副模样。
看着莫干山的义军羡慕不已，这才是真正的大明王师啊，我们莫干山义军终于熬出头了。
这股莫干山义军的头目“马大爷”名叫马占元，曾是马士英的亲兵队长。
在听闻了莫干山义军的来历后，陆山海也是感慨颇多。
毕竟因为得罪了东林党，马士英的名声并不好，很多人把弘光朝廷覆灭的罪责全部推到了马士英的头上。
虽然马士英算不上一个力挽狂澜的能臣，但身为凤阳总督的他也绝对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阉党。
马士英本身也是相当有能力的，当然对于弘光朝廷迅速覆灭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但是其坚持抗清，誓死不降的气节还是值得称赞的。
只见马占元带领莫干山义军全体下跪，抱拳说到：“我莫干山义军请求加入太湖义军，还望陆将军成全，我们定要杀光清狗，为马大人报仇雪恨！”
陆山海扶起马占元，说到：“无论外界对马大人有何种非议，我陆山海相信马士英大人坚持抗清，宁死不屈的气概一定会被后人所传颂的，我就代表太湖义军崇明营接纳各位兄弟了。”
“从今往后我们一同杀清狗，反清复明，替马大人报仇雪恨！”
此时，“杀光清狗，报仇雪恨”的喊声响彻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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