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谭泰出手
第154章谭泰出手
舒穆禄·谭泰，满洲正黄旗人，乃是开国元勋扬古利从弟。今年55岁的他也是一员久经沙场的老将，早在“松锦大战”之时，谭泰就派四百人自小凌河直抵海滨，断绝了洪承畴的归路。
大清入关之后也是屡立战功，如今更是贵为本旗的固山额真，深得多尔衮的信任。
本次率领大军南下，他也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如今各地反清势力蠢蠢欲动，原本他出发时，也就是江西的金声桓闹的比较厉害。没想到大军抵达南京时，得知广东的李成栋也反了；清军在浙江更是接连大败，不仅丢了杭州，连杭州八旗和南京八旗也被钱默手下的明军全歼。
如今不止是赣州的清军需要他去解围，就连闽浙两地的清军也陷入了明军的包围之中。
不得已他只得调整了战术，由何洛会率领一半兵马猛攻九江一线，进而攻占南昌，解决江西问题。
而他这里的九万大军则兵分两路，一路由汉军旗、蒙八旗和绿营兵猛攻徽州，牵制金声桓的主力以及钱默留守在徽州的部队。
而自己则亲率2万满洲八旗主力以及汉军正白旗石廷柱部1万5千人，进攻湖州，然后直攻破杭州。
根据情报南明苏浙总督钱默下属的明军战力是最强的，本次南征一共只带来了3万满洲八旗，谭泰直接将2万满洲八旗放在了湖州方向。
根据洪承畴的计划，目前钱默本人正被马国柱和李本深的3万人马困在松江。其精锐的神机营则被牵制在徽州，浙东的宁波和绍兴也正在遭遇清军的进攻。
如今浙江明军可谓是四面楚歌，压根就腾不出人马支援杭州，谭泰只需攻破湖州，一路杀到杭州城下，便可拿下杭州城。
这时石廷柱说道：“启禀大将军，明军在徽州的部队战力很强，我部刚进入到绩溪附近就遭遇了他们的埋伏，明军火器犀利，我部抵挡不住，损失了500人马。”
之前听闻何洛会在长江败给了明军水师，损失了5000人，谭泰的心情就不怎么好，看着这个没用的石廷柱，谭泰更是一肚子火。
怒斥道：“你的汉军正白旗不也是以火器见长吗，怎么碰到明军就完全落在了下风？”
看到谭泰铁青的脸色，石廷柱就知道大将军今天心情不好，连忙说道：“徽州山地，地形相当复杂，我军不明地理故而吃亏；若是正面真刀真枪的干，我汉军正白旗的勇士绝对不惧那明军。”
石廷柱的汉军正白旗是比较擅长火器的，不然谭泰也不会选择他的部队配合自己来进攻湖州。
于是恶狠狠地说道：“这些南蛮子一向诡计多端，尤其是这个钱默，据说最擅长阴谋诡计，已经残害了我不少大清勇士。这次本将军一定要踏平杭州，彻底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石廷柱连忙说道：“地形确实是一个大麻烦，湖州位于天目山，大部分都是崇山峻岭；奴才的骑兵根本无法通过山间小路穿插至杭州。”
“而那些险要的关口，易守难攻，我军精锐不应该消耗在攻打这些关口上。奴才建议从湖州北面进攻，那里虽然也有明军驻防，并修筑了堡垒，但肯定比那些关口好打多了。”
“此外还请大将军派出满洲八旗牵制在绩溪的明军，防止他们支援湖州。奴才愿做先锋，为大军打开湖州的大门。”
对于石廷柱的表现，谭泰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才是一个奴才应有的态度。
于是说道：“正红旗参领乌尔泰，令你率领五千正红旗勇士协助石廷柱，务必要攻下四安镇，打开湖州的大门。”
大军从徽州出发，朝着广德和湖州交界处的四安镇进军。
石廷柱已经和明军交过手了，知道明军的火器犀利。
所以这次也是有备而来，不但带了大量的楯车，还带上了足足10门红衣大炮。
四安镇方向是天目山系的一个小缺口，也是进入湖州最容易的路线。不过平缓的地势是在突破了四安镇之后，广德方向仍然有大量山地。
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行军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山路很狭窄，地势十分险峻。
清军士兵们的脚下是不断变化的山路，有时候是陡峭的石阶，有时候是野草和灌木丛生的小径，还有陡峭的悬崖和狭窄的山道。每一个弯路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去推动大炮，清兵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
见到进军如此缓慢，乌尔泰有点不爽了，说道：“石都统，有道是兵贵神速，山路如此难行，这些红衣大炮太耽误时间了，我们何不先行拿下四安镇？”
听到这话，石廷柱也是无语了，没有红衣大炮助阵你能拿下四安镇？
虽然乌尔泰只是一个正红旗的一个参领，而自己则是汉军正白旗的都统。可人家毕竟是满八旗，石廷柱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强忍着怒气说道：“明军已经在四安镇修建了堡垒，我们直接强攻怕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此前平南将军金砺进兵湖州之时，就在这四安镇栽了大跟头。”
乌尔泰是正红旗的勇士，向来不把明军放在眼里，说道：“此前金砺手下不过区区4000满蒙八旗，尚且从四安镇一路杀到了湖州城下。如今我们足足两万大军，何惧这些明军，石统领也未免太过小心了！”
石廷柱真想大骂一句“蠢货”，不过最终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那依照乌尔泰参领的意思，我们该如何进兵？”
乌尔泰说道：“我率领一万人马先行攻取四安镇，石都统率领炮队殿后，这样等这些红衣大炮到的时候，我已经攻克了四安镇，岂不是节省了时间？”
“此前金砺进攻四安镇的时候就是磨磨蹭蹭，在那里足足耽误了两天，结果给了明军喘息的时间，导致最后明军的援军赶来才被歼灭的。”
石廷柱说道：“大战在即，我军贸然分兵恐怕不妥吧。”
乌尔泰则是满脸的不屑，心想这些汉军旗就是胆小怕事。说道：“我乌尔泰跟随大军南征北战，也攻打过不少雄关险隘。通常这些堡垒都建在道路狭窄的地方，即使我们兵力再多也施展不开。”
石廷柱本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乌尔泰先去打头阵也有好处，可以让他先去探探明军的火力。能打下四安镇自然是最好，如果打不下来，自己再出手正好可以打压下这些满洲八旗的气焰。
于是说道：“好吧，那乌尔泰参领，就带一万人马先行攻取四安镇吧。”
乌尔泰一看石廷柱松口了，赶紧带着五千满洲八旗和五千汉军旗朝四安镇出发了。
大军一路翻山越岭，不到3个时辰便赶到了四安镇。
之前的四安镇已经被金砺完全焚毁了，如今在四安镇的原址上修建起了一个全新的棱堡。
不同于上一次明军临时在河边修建起几道矮小的羊马墙，这次明军在四安镇遗址上修建了一个由主堡、炮台、斜坡、空心堡、防御墙、护城壕组成的一个棱堡防御体系。
为了更好的杀伤清军，明军的棱堡甚至没有选择修在四安溪边，而是健在了距离河边数百米的地方，以方便敌人展开兵力围攻棱堡。
望着远处的城堡，乌尔泰放声大笑，说道：“我还以为明军在这里修筑了啥了不起的堡垒，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帮南蛮子居然连这么重要的石桥都没有摧毁，莫不是被我大军吓傻了吧。”
他虽然求战心切，却也不傻，不可能放着汉军旗的奴才不用，就贸然让自己的满洲勇士送死。虽然他嫌弃红衣大炮运送缓慢，但是楯车并没有少带。
楯车作为清军对付明军火铳的利器，是攻城拔寨必不可少的东西。
随着乌尔泰一声令下，清军很快就通过石桥渡过了四安溪。
很快2000名汉军旗的士兵，推着大量楯车向棱堡杀来。
棱堡上白兵正在用千里镜观察着远处的清军，看到密密麻麻的敌人，他也是心下一惊。
天目营的防区很大，北起四安镇，南到独松关的整个天目山区都是天目营的防区，其中还包括安吉州。
所以目前四安镇只有1000名天目营的士兵驻守。
看着清军的规模应该有上万人，这还真是有点难办。
身边的千户说道：“白总兵，清军已经开始发起进攻了，我们要不要开炮？”
白兵说道：“这应该是清军的试探性进攻，先不要使用佛郎机火炮，命令虎蹲炮开火吧!”
大批清军奋力地推着楯车，挥舞着兵器向棱堡进发，很快就推进到了距离棱堡300步的地方。
此时棱堡里的6门虎蹲炮开始发出怒吼，一发发炮弹准确的落在清军阵中，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清军有些措手不及，炮弹掀起的气浪更是将周边的清军直接炸飞。
很快第二轮炮击又接踵而至，一发炮弹更是直接击中了一辆楯车，飞起的木块更是直接插入了边上几名清军的身体，周围的清军士兵瞬间被炸的血肉模糊。
虽然虎蹲炮击毁了2两楯车，给清军造成了不小的混乱。但这些汉军旗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听到炮声后，他们赶紧加快步伐，脱离了炮火的覆盖范围。
但是很快这些楯车就停了下来，清军发现前方都是纵横交错的护城壕。
正当清军不知所措的时候，“砰、砰、砰”的声音响了起来！
此时他们距离棱堡只有60步的距离，明军的鲁密铳轻松的穿透了楯车，大批清军中弹倒地，一时间，战场上满是清军的哀嚎之声！
后面的清军则直接傻眼了，明军的火铳在击穿楯车的同时还能穿透他们的棉甲。
汉军正白旗也是以火器见长的，此时清军也纷纷举起自己的鸟铳和明军进行对射。
不过这个距离几乎超过了他们有效杀伤的极限，而且明军的射击位置十分隐蔽，清军的反击基本没有给明军造成啥伤害；即使侥幸击中了明军也无法击穿他们的棉甲，只要不是直接命中要害，就不会阵亡。
后面的乌尔泰越看越生气，这帮汉军旗不敢冲锋，居然在棱堡前和明军搞起了对射。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现在清军的火力也侦查的差不多了，于是赶紧鸣金收兵！
听到撤退的命令后，这帮清军如蒙大赦，赶紧撤退。
棱堡上的明军赶紧抓紧机会又是一轮齐射，将一波清军留了下来。
此时乌尔泰不敢再小看这个奇怪的堡垒了，短短两炷香的时间，出击的2000汉军旗只回来了1200人。
明军除了配备火炮之外，火铳更是犀利，60步开外居然可以击穿楯车。
这样一来，清军的楯车就没有太大作用了，远的地方明军的火铳也打不着，近的地方楯车也扛不住。
不过明军也不是没有弱点，这个棱堡并不算很大，而且明军的火铳每次射之后间有一定的间隔时间。
如果清军小规模试探，属于添油战术，但是集中兵力从各个方向同时围攻，明军的火器就会跟不上清军的节奏，最终被清军突破。
通俗点说：“就是用人命去填，当明军杀不过来的时候，清军也就可以破城了。”
乌尔泰此时有些后悔了，他这次确实是冒进了。
如果等石廷柱的红衣大炮到来后，破城将会容易很多；但如果他就此停手，自己必然遭到石廷柱的耻笑！
此时汉军正白棋只剩下了4200人，即使全部压上去，也未必能够破城。
尽管心中不舍，不过他也明白此时只有投入他的正红旗，才有可能攻破明军的堡垒。
明军的棱堡本身并不大，但是配备了大量的辅助工事，呈现出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
乌尔泰终于发现明军为何要把堡垒修成这样了，清军想要全面进攻则必须分成5路，每一路都会遭到两面夹攻。
这种堡垒比传统的中式四方形城池难对付多了。
乌尔泰决定投入3000满洲八旗和4200汉军旗包围棱堡，然后兵分五路同时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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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入关之后也是屡立战功，如今更是贵为本旗的固山额真，深得多尔衮的信任。
本次率领大军南下，他也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如今各地反清势力蠢蠢欲动，原本他出发时，也就是江西的金声桓闹的比较厉害。没想到大军抵达南京时，得知广东的李成栋也反了；清军在浙江更是接连大败，不仅丢了杭州，连杭州八旗和南京八旗也被钱默手下的明军全歼。
如今不止是赣州的清军需要他去解围，就连闽浙两地的清军也陷入了明军的包围之中。
不得已他只得调整了战术，由何洛会率领一半兵马猛攻九江一线，进而攻占南昌，解决江西问题。
而他这里的九万大军则兵分两路，一路由汉军旗、蒙八旗和绿营兵猛攻徽州，牵制金声桓的主力以及钱默留守在徽州的部队。
而自己则亲率2万满洲八旗主力以及汉军正白旗石廷柱部1万5千人，进攻湖州，然后直攻破杭州。
根据情报南明苏浙总督钱默下属的明军战力是最强的，本次南征一共只带来了3万满洲八旗，谭泰直接将2万满洲八旗放在了湖州方向。
根据洪承畴的计划，目前钱默本人正被马国柱和李本深的3万人马困在松江。其精锐的神机营则被牵制在徽州，浙东的宁波和绍兴也正在遭遇清军的进攻。
如今浙江明军可谓是四面楚歌，压根就腾不出人马支援杭州，谭泰只需攻破湖州，一路杀到杭州城下，便可拿下杭州城。
这时石廷柱说道：“启禀大将军，明军在徽州的部队战力很强，我部刚进入到绩溪附近就遭遇了他们的埋伏，明军火器犀利，我部抵挡不住，损失了500人马。”
之前听闻何洛会在长江败给了明军水师，损失了5000人，谭泰的心情就不怎么好，看着这个没用的石廷柱，谭泰更是一肚子火。
怒斥道：“你的汉军正白旗不也是以火器见长吗，怎么碰到明军就完全落在了下风？”
看到谭泰铁青的脸色，石廷柱就知道大将军今天心情不好，连忙说道：“徽州山地，地形相当复杂，我军不明地理故而吃亏；若是正面真刀真枪的干，我汉军正白旗的勇士绝对不惧那明军。”
石廷柱的汉军正白旗是比较擅长火器的，不然谭泰也不会选择他的部队配合自己来进攻湖州。
于是恶狠狠地说道：“这些南蛮子一向诡计多端，尤其是这个钱默，据说最擅长阴谋诡计，已经残害了我不少大清勇士。这次本将军一定要踏平杭州，彻底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石廷柱连忙说道：“地形确实是一个大麻烦，湖州位于天目山，大部分都是崇山峻岭；奴才的骑兵根本无法通过山间小路穿插至杭州。”
“而那些险要的关口，易守难攻，我军精锐不应该消耗在攻打这些关口上。奴才建议从湖州北面进攻，那里虽然也有明军驻防，并修筑了堡垒，但肯定比那些关口好打多了。”
“此外还请大将军派出满洲八旗牵制在绩溪的明军，防止他们支援湖州。奴才愿做先锋，为大军打开湖州的大门。”
对于石廷柱的表现，谭泰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才是一个奴才应有的态度。
于是说道：“正红旗参领乌尔泰，令你率领五千正红旗勇士协助石廷柱，务必要攻下四安镇，打开湖州的大门。”
大军从徽州出发，朝着广德和湖州交界处的四安镇进军。
石廷柱已经和明军交过手了，知道明军的火器犀利。
所以这次也是有备而来，不但带了大量的楯车，还带上了足足10门红衣大炮。
四安镇方向是天目山系的一个小缺口，也是进入湖州最容易的路线。不过平缓的地势是在突破了四安镇之后，广德方向仍然有大量山地。
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行军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山路很狭窄，地势十分险峻。
清军士兵们的脚下是不断变化的山路，有时候是陡峭的石阶，有时候是野草和灌木丛生的小径，还有陡峭的悬崖和狭窄的山道。每一个弯路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去推动大炮，清兵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
见到进军如此缓慢，乌尔泰有点不爽了，说道：“石都统，有道是兵贵神速，山路如此难行，这些红衣大炮太耽误时间了，我们何不先行拿下四安镇？”
听到这话，石廷柱也是无语了，没有红衣大炮助阵你能拿下四安镇？
虽然乌尔泰只是一个正红旗的一个参领，而自己则是汉军正白旗的都统。可人家毕竟是满八旗，石廷柱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强忍着怒气说道：“明军已经在四安镇修建了堡垒，我们直接强攻怕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此前平南将军金砺进兵湖州之时，就在这四安镇栽了大跟头。”
乌尔泰是正红旗的勇士，向来不把明军放在眼里，说道：“此前金砺手下不过区区4000满蒙八旗，尚且从四安镇一路杀到了湖州城下。如今我们足足两万大军，何惧这些明军，石统领也未免太过小心了！”
石廷柱真想大骂一句“蠢货”，不过最终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那依照乌尔泰参领的意思，我们该如何进兵？”
乌尔泰说道：“我率领一万人马先行攻取四安镇，石都统率领炮队殿后，这样等这些红衣大炮到的时候，我已经攻克了四安镇，岂不是节省了时间？”
“此前金砺进攻四安镇的时候就是磨磨蹭蹭，在那里足足耽误了两天，结果给了明军喘息的时间，导致最后明军的援军赶来才被歼灭的。”
石廷柱说道：“大战在即，我军贸然分兵恐怕不妥吧。”
乌尔泰则是满脸的不屑，心想这些汉军旗就是胆小怕事。说道：“我乌尔泰跟随大军南征北战，也攻打过不少雄关险隘。通常这些堡垒都建在道路狭窄的地方，即使我们兵力再多也施展不开。”
石廷柱本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乌尔泰先去打头阵也有好处，可以让他先去探探明军的火力。能打下四安镇自然是最好，如果打不下来，自己再出手正好可以打压下这些满洲八旗的气焰。
于是说道：“好吧，那乌尔泰参领，就带一万人马先行攻取四安镇吧。”
乌尔泰一看石廷柱松口了，赶紧带着五千满洲八旗和五千汉军旗朝四安镇出发了。
大军一路翻山越岭，不到3个时辰便赶到了四安镇。
之前的四安镇已经被金砺完全焚毁了，如今在四安镇的原址上修建起了一个全新的棱堡。
不同于上一次明军临时在河边修建起几道矮小的羊马墙，这次明军在四安镇遗址上修建了一个由主堡、炮台、斜坡、空心堡、防御墙、护城壕组成的一个棱堡防御体系。
为了更好的杀伤清军，明军的棱堡甚至没有选择修在四安溪边，而是健在了距离河边数百米的地方，以方便敌人展开兵力围攻棱堡。
望着远处的城堡，乌尔泰放声大笑，说道：“我还以为明军在这里修筑了啥了不起的堡垒，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帮南蛮子居然连这么重要的石桥都没有摧毁，莫不是被我大军吓傻了吧。”
他虽然求战心切，却也不傻，不可能放着汉军旗的奴才不用，就贸然让自己的满洲勇士送死。虽然他嫌弃红衣大炮运送缓慢，但是楯车并没有少带。
楯车作为清军对付明军火铳的利器，是攻城拔寨必不可少的东西。
随着乌尔泰一声令下，清军很快就通过石桥渡过了四安溪。
很快2000名汉军旗的士兵，推着大量楯车向棱堡杀来。
棱堡上白兵正在用千里镜观察着远处的清军，看到密密麻麻的敌人，他也是心下一惊。
天目营的防区很大，北起四安镇，南到独松关的整个天目山区都是天目营的防区，其中还包括安吉州。
所以目前四安镇只有1000名天目营的士兵驻守。
看着清军的规模应该有上万人，这还真是有点难办。
身边的千户说道：“白总兵，清军已经开始发起进攻了，我们要不要开炮？”
白兵说道：“这应该是清军的试探性进攻，先不要使用佛郎机火炮，命令虎蹲炮开火吧!”
大批清军奋力地推着楯车，挥舞着兵器向棱堡进发，很快就推进到了距离棱堡300步的地方。
此时棱堡里的6门虎蹲炮开始发出怒吼，一发发炮弹准确的落在清军阵中，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清军有些措手不及，炮弹掀起的气浪更是将周边的清军直接炸飞。
很快第二轮炮击又接踵而至，一发炮弹更是直接击中了一辆楯车，飞起的木块更是直接插入了边上几名清军的身体，周围的清军士兵瞬间被炸的血肉模糊。
虽然虎蹲炮击毁了2两楯车，给清军造成了不小的混乱。但这些汉军旗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听到炮声后，他们赶紧加快步伐，脱离了炮火的覆盖范围。
但是很快这些楯车就停了下来，清军发现前方都是纵横交错的护城壕。
正当清军不知所措的时候，“砰、砰、砰”的声音响了起来！
此时他们距离棱堡只有60步的距离，明军的鲁密铳轻松的穿透了楯车，大批清军中弹倒地，一时间，战场上满是清军的哀嚎之声！
后面的清军则直接傻眼了，明军的火铳在击穿楯车的同时还能穿透他们的棉甲。
汉军正白旗也是以火器见长的，此时清军也纷纷举起自己的鸟铳和明军进行对射。
不过这个距离几乎超过了他们有效杀伤的极限，而且明军的射击位置十分隐蔽，清军的反击基本没有给明军造成啥伤害；即使侥幸击中了明军也无法击穿他们的棉甲，只要不是直接命中要害，就不会阵亡。
后面的乌尔泰越看越生气，这帮汉军旗不敢冲锋，居然在棱堡前和明军搞起了对射。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现在清军的火力也侦查的差不多了，于是赶紧鸣金收兵！
听到撤退的命令后，这帮清军如蒙大赦，赶紧撤退。
棱堡上的明军赶紧抓紧机会又是一轮齐射，将一波清军留了下来。
此时乌尔泰不敢再小看这个奇怪的堡垒了，短短两炷香的时间，出击的2000汉军旗只回来了1200人。
明军除了配备火炮之外，火铳更是犀利，60步开外居然可以击穿楯车。
这样一来，清军的楯车就没有太大作用了，远的地方明军的火铳也打不着，近的地方楯车也扛不住。
不过明军也不是没有弱点，这个棱堡并不算很大，而且明军的火铳每次射之后间有一定的间隔时间。
如果清军小规模试探，属于添油战术，但是集中兵力从各个方向同时围攻，明军的火器就会跟不上清军的节奏，最终被清军突破。
通俗点说：“就是用人命去填，当明军杀不过来的时候，清军也就可以破城了。”
乌尔泰此时有些后悔了，他这次确实是冒进了。
如果等石廷柱的红衣大炮到来后，破城将会容易很多；但如果他就此停手，自己必然遭到石廷柱的耻笑！
此时汉军正白棋只剩下了4200人，即使全部压上去，也未必能够破城。
尽管心中不舍，不过他也明白此时只有投入他的正红旗，才有可能攻破明军的堡垒。
明军的棱堡本身并不大，但是配备了大量的辅助工事，呈现出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
乌尔泰终于发现明军为何要把堡垒修成这样了，清军想要全面进攻则必须分成5路，每一路都会遭到两面夹攻。
这种堡垒比传统的中式四方形城池难对付多了。
乌尔泰决定投入3000满洲八旗和4200汉军旗包围棱堡，然后兵分五路同时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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