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鲁王失踪
第130章鲁王失踪
钱默收到了金声桓率军北上的消息后，心里一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历史上由于围攻赣州，江西北部基本是属于不设防状态，轻易被清军攻陷。得知谭泰大军逼近南昌后，金声桓和王得仁才匆忙撤军，又让赣州的刘武元补充了粮草，导致后来李成栋北上赣州也受阻。
如今在钱默的推动下，金声桓依旧留下了5万大军围困赣州。虽说钱默偷偷给赣州送了粮食，这也是为了实现把清军引向江西的战略目标，顺带赚点银子。
要是赣州在谭泰南下前就已经沦陷了，清军还会火急火燎地杀向南昌城，来解赣州之围吗？
这就成为了一个未知数。
而且算算日子广东的李成栋也快反正了，到时候李成栋只要北上，赣州还不是瓜熟蒂落？
说起李成栋钱默还是有些羡慕嫉妒地，这家伙侵吞了两广总督丁魁楚多年搜刮民脂民膏积攒下的家底，足足300船的金银珠宝，据说价值黄金84万两，折合成白银足足840万两。
钱默花了这么大力气也就在赣州准备了5000石粮食，全部卖完也就50万两白银，除去收粮的成本，情报司相关人员的提成，最后实际到手连40万两也不到。
钱默这个所谓“天下首富”根本就是穷的叮当响，和李成栋压根没法比。
好在如今金声桓的20多万人马很快就陆续抵达九江和徽州一线，再加上自己从旁相助，虽然不能说有把握击溃清军，相持一阵总是没有问题的。
正当钱默在徽州厉兵秣马，准备和鞑子大干一场的时候，黄玉兴奋地走了进来，说道：“启禀忠勇伯，收到了两条消息，一好一坏。”
钱默说道：“让我先猜猜好消息吧，看你这么高兴，应该是广东李成栋宣布反正，永历朝廷一举收复两广了吧！”
黄玉惊讶地看着钱默，这条消息相当轰动，可是忠勇伯居然可以未卜先知。
看到黄玉吃惊的表情，钱默说道：“李成栋早有反正迹象，这点并不意外，情报司早就传来了消息。”
不过坏消息我却猜不到，黄总兵还是直接说吧。
黄玉说道：“巴山率领大批满蒙八旗及绿营进驻松江，人数不下万人。4月15日清军试探性的进攻了松江府的金山卫，被我守军击退，但是清军仍然在继续增兵。”
这消息让钱默也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徽州等着谭泰，结果清军却率先增兵松江。
这不合理啊，如今赣州危在旦夕，清军没有进军江西逼迫金声桓回师南昌；却增兵松江，还攻击金山卫。
看着钱默没有作声，黄玉继续说道：“清军进驻松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谭泰的南下大军已经到达南京了，至少是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不然巴山的主力是绝对不敢全部扑到松江去的。”
这点钱默还是认同的，于是说道：“看来我们要调整一下部署，本督要去嘉兴了。”
“传令浙江水师，开进到金山卫，利用舰炮协助防守；崇明营立即开拔，移防嘉兴。”
此时黄玉说道：“万一这是清军声东击西的计谋怎么办？”
钱默说道：“无妨，金声桓的十万大军已经到饶州了，明天就能赶到徽州。”
“此前我们没有水师，奈何不了清军的吴淞水师，自然拿不下整个松江府；如今清军要是敢玩啥声东击西，那我就亲自率军攻下苏松两府。”
此时钱默也想明白了，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他在湖州和嘉兴两个方向一共布置了4个棱堡，等着清军来撞，太过被动了。
尤其是湖州，布置了太湖营，天目营，湖州营足足3营人马，清军一直不来打，这些兵力就都闲置了。
他不能在湖州和嘉兴两个方向全部被动防守。
湖州位于天目山脉，拥有长兴、四安镇、南浔三个棱堡，外加翁之衡亲率12000人马坐镇，可谓固若金汤。
但是嘉兴是平原地区，虽然田家堡拥有规模最大的棱堡，但是清军的骑兵还是可以绕过去的，如今清军突然增兵松江一定有所图谋，他必须亲自率军前往嘉兴坐镇。
如果这是增兵松江只是清军声东击西的阴谋，目标还是江西的话，他也不回师徽州了，不能被清军牵制鼻子走。他直接率军攻打苏松两府，他不相信清军会对这样的税赋重地无动于衷。
然后看了眼黄玉说道：“本督现在任命黄玉为浙西提督，辖神机营、徽州营、严州营、靖南营四营16000人，全面负责徽州和严州的战事。”
尽管对这个任命黄玉早就有所期待了，毕竟自从黄玉领军出征后，军中上下就流传着黄玉要晋升提督的消息。
当这个任命真的下来的时候，黄玉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高声说道：“末将一定不辜负总督大人提拔，誓死守住徽州。”
钱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黄玉说道：“记住我们第一要务是守住徽州，不让清军打进浙江，千万不要轻易出击。若是清军围攻金声桓，你只需要在外围消耗清军的机动兵力，注意保存实力。我已经安排钱宁直接跟在金声桓身边，想必金声桓不至于犯糊涂。”
黄玉说道：“末将遵命！”
然后钱默又补充了一句：“把靖南营的1000铁甲军也调到嘉兴去吧，留给你15000人马守住徽、严两州应该足够了！”
安排完这一切钱默就率领崇明营的2000骑兵先行赶往嘉兴，尽管他并不知道清军究竟有啥企图，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马匹艰难地穿越在崎岖的山路，每一步都十分困难。马蹄落在崎岖的石头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马儿显得十分紧张，不时低头喘息，显示出疲惫不堪的样子。
狭窄的山路两旁是高耸的山峰，群山环绕，云雾缭绕。峰峦起伏，陡峭的山路使马匹需要全神贯注地走路，以免受到惊吓。
洪富贵说道：“这些山路实在太难走了，忠勇伯何不同那些步军一起走水路。徽州自新安江顺江而下，不出三天就能抵达杭州了。”
看着洪富贵一副埋怨的样子，钱默说道：“洪总兵难道看不出我带领骑兵走山路的用意。”
洪富贵说道：“忠勇伯也太小看洪某了，您让我们走这条山路，是想亲自试下清军的骑兵能不能穿越天目山区进入我军腹地。”
钱默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知道本督的用意就别那么多抱怨了，前面就是独松关了，天色不早了我们抓紧赶路，今夜入驻德清县，明天中午就能赶到嘉兴了。”
大军刚到独松关，钱默在关前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钱默顿时皱了下眉头，心想顾炎武在这里堵着自己，一定是发生啥大事情了。
果然顾炎武看到钱默后也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在钱默耳边小声说道：“忠勇伯大事不好了，清军占领了崇明！”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惊了，着实把钱默吓了一跳。
钱默疑惑地问道：“清军吴淞水师那点船，可以打败崇明水师？”
这时顾炎武挥了挥手，走上来一个将官打扮的人。
这人跪在地上，带着哽咽说道：“末将乃是崇明水师副将胡大海，我崇明水师于4月16日下午追击清军水师至嵊泗列岛，遭遇黄斌卿的舟山水师和清军水师共同夹击。敌船数倍于我，又是提前埋伏，我崇明水师虽奋力迎敌，奈何寡不敌众，总兵阮进为了掩护末将突围不幸战死。”
最后胡大海几乎是大哭着说道：“除末将冒死带领1艘福船突出重围，百余艘战船皆被敌军击沉或俘获；我崇明水师5000官兵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黄斌卿居然反水了，钱默一时都感觉懵了。
历史上这个“舟山岛主”虽然干了不少吞并友军，甚至谋害宗室的事情，可是并未投靠清军。
也正是这个原因，虽然之前传出了黄斌卿和田雄相互搞默契的消息，但钱默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钱默一直感觉清军这边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暗中策划这一系列阴谋，看来这次黄斌卿反水也是他的手笔，一定要叫情报司将这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看来由于自己的出现，原来的历史已经被彻底改变了，如今谭泰的八旗主力都已经提前南下了。
这时钱默扶起胡大海，宽慰道：“胡副将暂时就留在我浙江水师吧，本督一定会整顿水师找黄斌卿这厮算这笔账的。”
顾炎武说道：“还请忠勇伯放心，夏巡抚已经命令绍兴、杭州、嘉兴三府戒严，防止黄斌卿配合清军偷袭我们；另外这个消息此刻已经送到了宁波张煌言那里，黄斌卿应该没有空子可以钻。”
听到这里钱默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多亏你们处理得当，没有让事情进一步恶化。”
顾炎武说道：“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钱默急忙问道：“崇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岛上起码还有1万多人马，怎么这么快就丢了？”
“监国殿下有没有落到清军手里？”
顾炎武说道：“黄斌卿消灭了崇明水师后就配合清军一同进攻崇明，本来崇明岛上拥有炮台和12000士卒，尚有一战之力。”
“不过关键时刻，总兵土国宝率部反水，趁机占据了崇明炮台。没有了炮台的牵制，清军便肆无忌惮的在岛上登陆了。之后清军联合土国宝部四面围攻崇明县城，于18日凌晨攻进了崇明县城。”
“根据情报司传回的消息，清军破城之后便全城搜捕监国殿下。不过当时比较混乱，清军并没有抓捕到殿下，抓捕还在继续。”
“我们的人也没有殿下的消息，并不能确定他有没有逃出崇明县城，如今应该算是下落不明了。”
说实话，鲁王现在对钱默来说已经如同一个鸡肋了。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鲁王手上已经没有多少地盘了，基本全靠钱默撑场面。
而且鲁王给钱默的政治背书并没有唯一性，因为鲁王能给钱默的，永历全都能给，恐怕还会给的更多。
如果钱默现在宣布效忠永历，相信一个国公和江浙总督的头衔是跑不了的，远比鲁王现在给的要多。
而且永历帝远在广西，对浙江根本就是鞭长莫及，掣肘也会更少。
鲁王表面上也是听命于永历的，即使钱默接受了永历的册封，别人也说不了他的不是。
鲁王手上唯一让钱默念念不忘地可能就是像张煌言这样的人才了。
不过要让这些人才为钱默所用，并不一定需要鲁王活着；相反如果鲁王死了，更方便钱默吞并鲁王手下那些人才。
钱默大可以借着替鲁王报仇的名义，趁机吞并收编鲁王的家底。
从这些角度分析，其实一个死了的鲁王，要比活着的鲁王对钱默更有价值。
如果鲁王在这次崇明事件中死于清军之手，钱默绝对是一个收益者。
当然了，救回鲁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作为鲁王的下属，钱默可以赢得一个忠勇救主的美名，借此增加自己的声望。
再有就是将鲁王捏在自己手里，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是鲁王这个监国的成色实在比永历天子差了不少，那个诸侯也仅仅只剩下张名振了。
权衡利弊之后，钱默随即放弃了夺回崇明救出鲁王的想法。
于是钱默对顾炎武说道：“黄斌卿投靠清军太过突然，清军的水师一下子强大了许多。我浙江水师虽说拥有‘里斯本’号这样的巨舰，但是整体实力比不上黄斌卿，如果贸然出击，恐怕杭州会遭到袭击。”
“另外清军主力已经南下了，大战随时可能爆发；这个时候再分兵去打崇明并不可取。”
顾炎武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说道：“现在形势危急，发兵崇明的确不可行，也只有希望监国殿下吉人天相了！”
钱默说道：“虽然我们不能发兵崇明，但是监国殿下也不能不救，速传柳逸尘到嘉兴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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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由于围攻赣州，江西北部基本是属于不设防状态，轻易被清军攻陷。得知谭泰大军逼近南昌后，金声桓和王得仁才匆忙撤军，又让赣州的刘武元补充了粮草，导致后来李成栋北上赣州也受阻。
如今在钱默的推动下，金声桓依旧留下了5万大军围困赣州。虽说钱默偷偷给赣州送了粮食，这也是为了实现把清军引向江西的战略目标，顺带赚点银子。
要是赣州在谭泰南下前就已经沦陷了，清军还会火急火燎地杀向南昌城，来解赣州之围吗？
这就成为了一个未知数。
而且算算日子广东的李成栋也快反正了，到时候李成栋只要北上，赣州还不是瓜熟蒂落？
说起李成栋钱默还是有些羡慕嫉妒地，这家伙侵吞了两广总督丁魁楚多年搜刮民脂民膏积攒下的家底，足足300船的金银珠宝，据说价值黄金84万两，折合成白银足足840万两。
钱默花了这么大力气也就在赣州准备了5000石粮食，全部卖完也就50万两白银，除去收粮的成本，情报司相关人员的提成，最后实际到手连40万两也不到。
钱默这个所谓“天下首富”根本就是穷的叮当响，和李成栋压根没法比。
好在如今金声桓的20多万人马很快就陆续抵达九江和徽州一线，再加上自己从旁相助，虽然不能说有把握击溃清军，相持一阵总是没有问题的。
正当钱默在徽州厉兵秣马，准备和鞑子大干一场的时候，黄玉兴奋地走了进来，说道：“启禀忠勇伯，收到了两条消息，一好一坏。”
钱默说道：“让我先猜猜好消息吧，看你这么高兴，应该是广东李成栋宣布反正，永历朝廷一举收复两广了吧！”
黄玉惊讶地看着钱默，这条消息相当轰动，可是忠勇伯居然可以未卜先知。
看到黄玉吃惊的表情，钱默说道：“李成栋早有反正迹象，这点并不意外，情报司早就传来了消息。”
不过坏消息我却猜不到，黄总兵还是直接说吧。
黄玉说道：“巴山率领大批满蒙八旗及绿营进驻松江，人数不下万人。4月15日清军试探性的进攻了松江府的金山卫，被我守军击退，但是清军仍然在继续增兵。”
这消息让钱默也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徽州等着谭泰，结果清军却率先增兵松江。
这不合理啊，如今赣州危在旦夕，清军没有进军江西逼迫金声桓回师南昌；却增兵松江，还攻击金山卫。
看着钱默没有作声，黄玉继续说道：“清军进驻松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谭泰的南下大军已经到达南京了，至少是先头部队已经到了，不然巴山的主力是绝对不敢全部扑到松江去的。”
这点钱默还是认同的，于是说道：“看来我们要调整一下部署，本督要去嘉兴了。”
“传令浙江水师，开进到金山卫，利用舰炮协助防守；崇明营立即开拔，移防嘉兴。”
此时黄玉说道：“万一这是清军声东击西的计谋怎么办？”
钱默说道：“无妨，金声桓的十万大军已经到饶州了，明天就能赶到徽州。”
“此前我们没有水师，奈何不了清军的吴淞水师，自然拿不下整个松江府；如今清军要是敢玩啥声东击西，那我就亲自率军攻下苏松两府。”
此时钱默也想明白了，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他在湖州和嘉兴两个方向一共布置了4个棱堡，等着清军来撞，太过被动了。
尤其是湖州，布置了太湖营，天目营，湖州营足足3营人马，清军一直不来打，这些兵力就都闲置了。
他不能在湖州和嘉兴两个方向全部被动防守。
湖州位于天目山脉，拥有长兴、四安镇、南浔三个棱堡，外加翁之衡亲率12000人马坐镇，可谓固若金汤。
但是嘉兴是平原地区，虽然田家堡拥有规模最大的棱堡，但是清军的骑兵还是可以绕过去的，如今清军突然增兵松江一定有所图谋，他必须亲自率军前往嘉兴坐镇。
如果这是增兵松江只是清军声东击西的阴谋，目标还是江西的话，他也不回师徽州了，不能被清军牵制鼻子走。他直接率军攻打苏松两府，他不相信清军会对这样的税赋重地无动于衷。
然后看了眼黄玉说道：“本督现在任命黄玉为浙西提督，辖神机营、徽州营、严州营、靖南营四营16000人，全面负责徽州和严州的战事。”
尽管对这个任命黄玉早就有所期待了，毕竟自从黄玉领军出征后，军中上下就流传着黄玉要晋升提督的消息。
当这个任命真的下来的时候，黄玉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高声说道：“末将一定不辜负总督大人提拔，誓死守住徽州。”
钱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黄玉说道：“记住我们第一要务是守住徽州，不让清军打进浙江，千万不要轻易出击。若是清军围攻金声桓，你只需要在外围消耗清军的机动兵力，注意保存实力。我已经安排钱宁直接跟在金声桓身边，想必金声桓不至于犯糊涂。”
黄玉说道：“末将遵命！”
然后钱默又补充了一句：“把靖南营的1000铁甲军也调到嘉兴去吧，留给你15000人马守住徽、严两州应该足够了！”
安排完这一切钱默就率领崇明营的2000骑兵先行赶往嘉兴，尽管他并不知道清军究竟有啥企图，但是直觉告诉他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马匹艰难地穿越在崎岖的山路，每一步都十分困难。马蹄落在崎岖的石头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马儿显得十分紧张，不时低头喘息，显示出疲惫不堪的样子。
狭窄的山路两旁是高耸的山峰，群山环绕，云雾缭绕。峰峦起伏，陡峭的山路使马匹需要全神贯注地走路，以免受到惊吓。
洪富贵说道：“这些山路实在太难走了，忠勇伯何不同那些步军一起走水路。徽州自新安江顺江而下，不出三天就能抵达杭州了。”
看着洪富贵一副埋怨的样子，钱默说道：“洪总兵难道看不出我带领骑兵走山路的用意。”
洪富贵说道：“忠勇伯也太小看洪某了，您让我们走这条山路，是想亲自试下清军的骑兵能不能穿越天目山区进入我军腹地。”
钱默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知道本督的用意就别那么多抱怨了，前面就是独松关了，天色不早了我们抓紧赶路，今夜入驻德清县，明天中午就能赶到嘉兴了。”
大军刚到独松关，钱默在关前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钱默顿时皱了下眉头，心想顾炎武在这里堵着自己，一定是发生啥大事情了。
果然顾炎武看到钱默后也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在钱默耳边小声说道：“忠勇伯大事不好了，清军占领了崇明！”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惊了，着实把钱默吓了一跳。
钱默疑惑地问道：“清军吴淞水师那点船，可以打败崇明水师？”
这时顾炎武挥了挥手，走上来一个将官打扮的人。
这人跪在地上，带着哽咽说道：“末将乃是崇明水师副将胡大海，我崇明水师于4月16日下午追击清军水师至嵊泗列岛，遭遇黄斌卿的舟山水师和清军水师共同夹击。敌船数倍于我，又是提前埋伏，我崇明水师虽奋力迎敌，奈何寡不敌众，总兵阮进为了掩护末将突围不幸战死。”
最后胡大海几乎是大哭着说道：“除末将冒死带领1艘福船突出重围，百余艘战船皆被敌军击沉或俘获；我崇明水师5000官兵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黄斌卿居然反水了，钱默一时都感觉懵了。
历史上这个“舟山岛主”虽然干了不少吞并友军，甚至谋害宗室的事情，可是并未投靠清军。
也正是这个原因，虽然之前传出了黄斌卿和田雄相互搞默契的消息，但钱默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钱默一直感觉清军这边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暗中策划这一系列阴谋，看来这次黄斌卿反水也是他的手笔，一定要叫情报司将这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看来由于自己的出现，原来的历史已经被彻底改变了，如今谭泰的八旗主力都已经提前南下了。
这时钱默扶起胡大海，宽慰道：“胡副将暂时就留在我浙江水师吧，本督一定会整顿水师找黄斌卿这厮算这笔账的。”
顾炎武说道：“还请忠勇伯放心，夏巡抚已经命令绍兴、杭州、嘉兴三府戒严，防止黄斌卿配合清军偷袭我们；另外这个消息此刻已经送到了宁波张煌言那里，黄斌卿应该没有空子可以钻。”
听到这里钱默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多亏你们处理得当，没有让事情进一步恶化。”
顾炎武说道：“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钱默急忙问道：“崇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岛上起码还有1万多人马，怎么这么快就丢了？”
“监国殿下有没有落到清军手里？”
顾炎武说道：“黄斌卿消灭了崇明水师后就配合清军一同进攻崇明，本来崇明岛上拥有炮台和12000士卒，尚有一战之力。”
“不过关键时刻，总兵土国宝率部反水，趁机占据了崇明炮台。没有了炮台的牵制，清军便肆无忌惮的在岛上登陆了。之后清军联合土国宝部四面围攻崇明县城，于18日凌晨攻进了崇明县城。”
“根据情报司传回的消息，清军破城之后便全城搜捕监国殿下。不过当时比较混乱，清军并没有抓捕到殿下，抓捕还在继续。”
“我们的人也没有殿下的消息，并不能确定他有没有逃出崇明县城，如今应该算是下落不明了。”
说实话，鲁王现在对钱默来说已经如同一个鸡肋了。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鲁王手上已经没有多少地盘了，基本全靠钱默撑场面。
而且鲁王给钱默的政治背书并没有唯一性，因为鲁王能给钱默的，永历全都能给，恐怕还会给的更多。
如果钱默现在宣布效忠永历，相信一个国公和江浙总督的头衔是跑不了的，远比鲁王现在给的要多。
而且永历帝远在广西，对浙江根本就是鞭长莫及，掣肘也会更少。
鲁王表面上也是听命于永历的，即使钱默接受了永历的册封，别人也说不了他的不是。
鲁王手上唯一让钱默念念不忘地可能就是像张煌言这样的人才了。
不过要让这些人才为钱默所用，并不一定需要鲁王活着；相反如果鲁王死了，更方便钱默吞并鲁王手下那些人才。
钱默大可以借着替鲁王报仇的名义，趁机吞并收编鲁王的家底。
从这些角度分析，其实一个死了的鲁王，要比活着的鲁王对钱默更有价值。
如果鲁王在这次崇明事件中死于清军之手，钱默绝对是一个收益者。
当然了，救回鲁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作为鲁王的下属，钱默可以赢得一个忠勇救主的美名，借此增加自己的声望。
再有就是将鲁王捏在自己手里，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是鲁王这个监国的成色实在比永历天子差了不少，那个诸侯也仅仅只剩下张名振了。
权衡利弊之后，钱默随即放弃了夺回崇明救出鲁王的想法。
于是钱默对顾炎武说道：“黄斌卿投靠清军太过突然，清军的水师一下子强大了许多。我浙江水师虽说拥有‘里斯本’号这样的巨舰，但是整体实力比不上黄斌卿，如果贸然出击，恐怕杭州会遭到袭击。”
“另外清军主力已经南下了，大战随时可能爆发；这个时候再分兵去打崇明并不可取。”
顾炎武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说道：“现在形势危急，发兵崇明的确不可行，也只有希望监国殿下吉人天相了！”
钱默说道：“虽然我们不能发兵崇明，但是监国殿下也不能不救，速传柳逸尘到嘉兴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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