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页_单身女子保命日常【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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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啦,我就去跟老同学见个面,十一点半前绝对回来,可以吧?】478瞧着陈月洲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叹了口气,【宿主,刚才摸那个韩系小帅哥都没事,怎么现在这么矫情啊?】

  “你不懂!”陈月洲给自己来了一击,心情稍微平复了些道,“我刚才在脑内过滤了一遍赵韩洋梓写过的小说,发现了个问题,由于这个苏珊是赵韩洋梓描写出来的人物,赵韩洋梓相比日韩系的那种温婉小帅哥,更喜欢欧美系那种肌肉感爆棚、男人味爆棚的帅哥,期间和苏珊这样角色进行过交往的都是这种类型,所以苏珊才不会对刚才那个白白嫩嫩的家伙有反应。”

  【这样啊……】478惋惜地瘪瘪嘴,【其实我还挺喜欢白白嫩嫩的小帅哥的……】

  说着她用钥匙开门:【我先走了啊,不然来不及了。】

  “说好的啊,十一点半前必须回来啊?”

  【……】478嫌弃地扫了眼陈月洲,没有作声出了门,等已经坐上车忽然想起:【啊,电击棒的充电器,他还忘在我那里没有拿……】

  ……

  摁住自己随时要失控的手,陈月洲尽可能地不看向端琰的方向,而是在脑内认认真真做着计划,分散注意力。

  想要刺激赵韩洋梓让她觉得这场婚姻痛苦的手段有很多,但是,只要吕佳音在,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吕佳音所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也不是守旧和传统,不如说,她思考的角度才是真正从赵韩洋梓这个人的本质出发,所以赵韩洋梓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

  赵韩洋梓的本质是个什么样的人?

  受欺负的软弱老实人?

  不,人的本性向来不是如此单一和片面的。

  他认认真真翻看过赵韩洋梓的学生时代的生活日常——

  每个地方都存在校园暴力,赵韩洋梓的学校也不例外。

  大人们总说孩子是单纯的,但单纯不代表充满善意,单纯仅仅指的是不会戴上伪装自己的面具,他们总是毫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表达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恶意。

  所以,你会因为无数种原因成为这场“热暴力”和“冷暴力”的受害者。

  比如长得丑。

  比如个子矮。

  比如买不起流行的文具。

  比如父母残疾。

  比如肥胖。

  ……

  赵韩洋梓所就读的天津六六第二小学2005届3班有一座“金字塔”。

  金字塔顶端是个叫孙乾的男生,小小年纪就已经和社会上鬼混的大人有来往,整个年级里大多数人都怕他。

  以孙乾为中心,次层有三男二女是他的左膀右臂。

  再次层,是以这三男二女各为一个小团体的五到八人的小型组织。

  通过一层一层无形的等级秩序,班级里几乎所有人被无形的金字塔束缚在一起。

  但这样的金字塔内部却并不是稳定不变的,它会因为优异或糟糕的成绩、某人家长的升迁、老师的偏爱等等所有外部因素而迅速发生变化。

  任何一个人晋升和失势,他/她所在的位置很快都会有人填补,没人能打破金字塔稳如磐石的结构。

  赵韩洋梓从属二女中张安安的小团体。

  在她的回忆中,自从孙乾因为她的肥胖骑在她身上虐待她之后,张安安对她的态度随即也变得忽冷忽热。

  而因为张安安态度的忽冷忽热,以张安安为首脑的整个小团体对她的态度也开始忽冷忽热。

  体育课上,她跨马失败,张安安说:“赵韩洋梓太胖了,跨马都过不了,咱们班就她和慕潇潇没过,太丢脸了,我们不要和赵韩洋梓玩了。”

  于是,刚和她谈笑风生的小姐妹们立刻对她翻起了白眼,张安安的马屁精苏科甚至一脚踹在她肥胖的屁股上。

  ……

  语文课上,她忘记带语文书了,被老师罚站,小团体的邵华对张安安说:“安安,赵韩洋梓那么胖一大坨站在那里,丢死人了,别和她玩了吧?”

  张安安同意后,刚还和赵韩洋梓一起看语文书的同桌徐淼立刻将书本收了回去。

  ……

  放学回家路上,赵韩洋梓在看新开张的文具店,挡住了孙乾的路,孙乾一把将她推开,并带着一群男生嘲笑她肥猪,还要求路过的张安安打她耳光。

  张安安将正在喝的奶茶举起,倒在了赵韩洋梓的头上,之后笑盈盈地拉着其它小姐妹回家。

  ……

  由此看来,常人都会觉得赵韩洋梓是个可怜人,欺负她的孙乾、张安安、苏科、邵华、徐淼等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甚至可能还产生强烈的共鸣感——

  “我变成这样不是我的错,都是这群贱女人的错!”

  ……

  可是,仅通过一个人的主观回忆,能还原客观真相吗?

  陈月洲来到478的书桌前,找出赵韩洋梓的资料重新开始翻阅——

  2000年5月9日,赵韩洋梓第一次见到转学而来吕佳音。

  那个女孩太漂亮了,出现的一瞬间,就夺走了赵韩洋梓暗恋的男生——李皓月的全部视线。

  于是,她主动怂恿张安安:“安安,那个转学的勾引李皓月,好不要脸,对吧?”

  张安安正愁着没法收拾这个光彩夺目的姑娘,立刻赞同:“洋梓你说得对,我也觉得。”

  于是,当天下午,吕佳音被拉到了学校后操场的大象滑滑梯后方,以张安安为首的一群女生围住吕佳音——

  “我要看你是不是个biǎo子,快脱裤子。”

  其他女生随即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中有赵韩洋梓。

  ……

  2001年9月4日,吕佳音和赵韩洋梓成为同桌。

  赵韩洋梓忽然发现,和吕佳音来往其实挺好的。

  这厮漂亮,男同学总会三天两头给这边递小纸条,为了能和吕佳音说上话,有些男生还会用辣条贿赂自己;这厮学习好,到了小测验的时候随便瞄两眼都能通过考试……

  于是,她主动和吕佳音交好,放学还一起回家。

  直到教师节那天——

  张安安小组的所有女生都送了老师礼物,而吕佳音没有。

  于是,班主任老师对张安安随口道:“吕佳音这孩子真是,我办的补习班也不来上,我让买的参考资料也不买,过节也这么冷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天下午放学后,张安安带着一帮女生将吕佳音围堵在了女厕内——

  “连老师都敢不尊敬,我看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我告诉你,明天,给我们每人10块,我就放过你,大家说对不对?”“是啊,这家伙太嚣张了,连老师都敢惹……”

  “对啊对啊……老师让交钱也敢不交,你以为那真的是补课钱?”

  “给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啊,一定是她家穷……”

  其他女生都跟着附和了起来,其中有赵韩洋梓。

  ……

  2003年7月5日,吕佳音母亲是名校骨干模范教师、在市教育局开会、预定未来几年参选人大代表的事情公开。

  各科老师立刻进入跪舔模式,孙乾选择避让、张安安缄口沉默、赵韩洋梓主动搭讪——

  “佳音,你早说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啊?”

  “……”

  “佳音,我从来没欺负过你,都是张安安在那里惹事,一直都是她欺负我,我们都是受害者啊……”

  “张安安逼我脱裤子的时候,如果没有你们这群人围观和助威,我和她一对一,我跆拳道蓝带,可以摔翻她。”

  “可是,可是如果我不站在那里,下一个被欺负的人就是我啊,我是被迫站在那里的啊……”

  “那么,一群人把我围在厕所里,逼我给钱也是被迫无奈吗?”

  “是啊,如果我不接受那个钱,她明天就会认为我要背叛她,我会遭受比你还惨的待遇啊,我不是在欺负你啊,我是在被她欺负啊……”

  “那么,今天我答应成为你的朋友,明天你还会因为被人欺负就转过头欺负我吗?”

  “……”

  最后,吕佳音还是选择了和赵韩洋梓成为朋友。

  不光是赵韩洋梓,吕佳音和那些欺凌她的所有人成为了朋友。

  理由如下——

  顶层的孙乾,身强体壮,出生在充满出轨、家暴和争吵的家庭中,他从失败的原生家庭中习得了恶劣的习惯,并在遭受原生家庭欺凌的同时将愤怒和无助发泄在了比他弱小、晚熟和天真的同学身上……这样的人,没有原则,给点甜头,什么都肯干;

  二阶层的张安安、胡艳等人,要么原生家庭经济不错被溺爱、要么原生家庭恶劣本人胆小却心思恶毒等等,她们有点坏心眼,但也很势力眼,当意识到无法与自己为敌之时,就已经成了她招手即来的马仔;

  三阶段、四阶段甚至五六七阶段的苏科、邵华、徐淼等人,不过都是和赵韩洋梓一样的普通人,她们懦弱、无能、胆怯、不敢反抗、趋炎附势、随波逐流。

  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人,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正义和身不由己的无奈,出事的时候能立刻道貌岸然地对他人的不幸落井下石。

  他们声称自己是被害者,却不承认自己也是加害者的事实,也不认为自己的某些行为是在加害。

  是万千的他们让欺凌在人群中扩散周转,形成了整个社会欺凌的本质,却各个把自己当作苦难电视剧的主角。

  他们小学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初中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高中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大学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实习后、工作后、甚至一生,如果没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生活在金字塔的底部。

  他们并不会因为财富和社会地位的提升而改变灵魂的本质,他们依旧会在他们未来的阶层、和与他们一样不不幸而无奈的人互相欺凌,然后自怜自艾。

  不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就相当于在拒绝社会,何必呢?

  于是,就这样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

  赵韩洋梓早就不记得自己对吕佳音做过的事,只记得自己同甘共苦的朋友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白富美;而吕佳音,也习惯了赵韩洋梓陪在身边的日子,毕竟,她也自知自己归根到底也不过也是金字塔中懦弱的一员。

  所以,赵韩洋梓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在吕佳音的认知范围内,她是个自卑而自负、善妒而懦弱、墙头草而缺乏反抗精神的人,这样的她如果不是铁了心要离婚,只是被人逼迫离了婚,也不会有好的未来。

  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船到桥头,要么沉,要么直。

  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站在赵韩洋梓的身边就够了。

  ……

  陈月洲收起档案,陷入沉默。

  第一次看这份报告的时候,他一心关注赵韩洋梓的片段,对涉及到吕佳音的情节能跳就跳,现在重头细细看来,才发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吕佳音这个人……很黑啊!

  在自己还蹲在地里捉蚯蚓玩泥巴的时候,人家就已经会zhèng治上那一套了,到底是跟谁学的?她那个当人大代表的妈?难不成端琰其实也这么黑?

  陈月洲还在思考,车窗被人敲响。

  他一抬头,是端琰在外斜睨他的样子:“你打算今晚睡车上?”

  “唉?”陈月洲赶忙抱着毯子推门下车,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某处的地下停车场内,“这里……”

  “我家。”端琰锁了车门,迈开长腿向前走着。

  “你家?”陈月洲赶忙拍了拍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的脑袋,顺势给自己来了一段电击。

  “你不是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么?”端琰回头睨着他,“选个你逃不掉的地方比较合适。”

  “我……”陈月洲使劲吞了吞口水,为了预防意外,还是再给自己来了一段电击。

  “走吧。”端琰此刻已经回了头,去电梯口摁上楼键。

  陈月洲忙迈开小短腿跟上去,与此同时不由咧嘴:“等,等一下,腿短,还脚疼……”

  端琰扭头,看着陈月洲那一瘸一拐的动作,默了几秒,又大步走了过来。

  先是用毯子将陈月洲的脸盖住,再用毯子的四个边角,将他的手脚也包住,最后,将木乃伊一样的陈月洲整个人抱起,扛在了肩上。

  陈月洲:“……”

  不,端队长,做人不能这样。

  虽然我知道我今天惹您生气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报复人的吧?

  面对这么性感可爱的美少女,就算不用公主抱,至少也背一下吧?

  在黑漆漆的毯子里被裹了大约五分钟,陈月洲被搁在了地上,毯子从脸上扒去,视线重见光明。

  一包软物从天而降,端琰用下巴指着卫生间的方向:“洗干净了我们来谈抗体的问题。”

  陈月洲默默地从头上扯下那堆软物,一条浴巾、一条毛巾、一套金黄色的睡衣……

  耸耸肩,然后乖乖进了浴室。

  没办法,找人办事就得看人脸色,算了,不吐槽了。

  在浴室里一番冲刷后,陈月洲穿着那身大了七八个号的金黄色睡衣走了出来,一边用吹风机吹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照镜子看着身上的睡衣。

  谁能告诉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买金黄色的海绵宝宝睡衣?

  而且,因为大了太多号,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海绵宝宝的那张脸和整容失败了似的塌陷下来,看着跟恐怖片似的。

  最关键的是!他原本性感迷人前凸后翘的小恶魔气质,因为这件巨大无比的猎奇衣服,瞬间破攻,整个人看着和脑子有问题的小孩一样……

  算了算了,这样也好,清心寡欲,苏珊死了那条心,自己也好专心坐下来和端琰谈判……

  吹完头发,陈月洲无奈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撩起眼皮瞧了瞧正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擦头发的端琰:“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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