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页_单身女子保命日常【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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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页

  自己死了,羊露露自然是不会跟他们家有半点牵扯的。

  但李薇不同,李薇早就把自己当陈家媳妇,侍奉他父母没有半点闪失。

  如果她把孩子已经打了,那她和自己父母注定再没什么牵扯了……可如果她肚子里还留着孩子,那毕竟也是他陈月洲的后人,老陈家不至于因此断子绝孙。

  而且有了孩子这层关系,李薇照顾他的父母也就变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陈月洲觉得这事越想越在意,不由掏出手机想问个明白,然——

  李薇的手机号……多少来着?

  羊露露的电话他倒是记得清楚,可独独这个和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女人的电话号,他却是真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且,如今的他,即使联络上了李薇,又要怎么开口呢?

  “29号,陈月洲,请到8诊室。”

  刚好这时叫号叫到了陈月洲,他实在懒得再想,就匆匆进了诊室。

  “年龄,结婚没,第几次怀孕,要不要,男的来了吗?”

  一进门,医生看着手上的病例,在电脑前敲着键盘,看都没看陈月洲,像是这场景早就司空见惯。

  “22,没结婚,第一次怀孕,不要,男的分手了没来。”陈月洲也答得干脆利索。

  医生从打印机上撕扯下来几联单子:“二楼缴费,去把这四个检查一做,做完拿着结果去208治疗室。”

  ……

  做了一连串血尿检察,陈月洲坐在诊疗室等结果,有些无聊,就拿着手机玩了起来。

  他给微信开了个fēn身,一个登他自己原来的微信号,一个登给这幅身体新申请的微信号。

  一打开自己的微信,印入眼帘的是腾讯新闻的彩色头条:20号上午11点辛晨路发生油罐车泄漏爆炸时间,目前12死6伤。

  陈月洲手抖了一下,没打开那条新闻,而是点开朋友圈。

  首当其冲印入眼帘的是大姐陈月梅转发的一排排微商广告,往下划拉,是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的自拍,再往下拉是二姐陈月兰转发的玄学养生、三姐陈月竹为自家的狗庆生、四姐陈月菊拉人给自己单位某个节目投票……

  没有一条关于自己的。

  又拉了许久,看到了李薇的一条朋友圈:“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陈月洲内心“咯噔”一声,像是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掀起一片涟漪。

  单子刚一发出,立刻被人接下,不到十分钟,就见楼梯口站着个穿着酒店服务生衣服的男人推着货架:“全村我最酷……是谁?”

  “卧槽?”陈月洲看了看表,“你怎么混进来的?从哪儿来的这身衣服?”

  小哥看着陈月洲:“你是全村我最酷?说好的五百块呢?”

  陈月洲打开支付宝:“你扫我。”

  小哥收了钱,一边卸货一边道:“唉,酒店做事,客人们的需求五花八门的,我本来就是个闲职,所以顺便当个跑腿,没事接个酒店内部的单子。”

  说着他笑笑:“顾客需要让人跑腿的差事多了,摸个鱼多大个事,你要的这些东西平时弄个什么展览啊、聚会啊都会用到,仓库都有,我就直接给你拉来了。”

  陈月洲瞧着他那副乐呵呵的样子:“那如果我再给你个差事,你还干吗?”

  “给多少钱?”

  “再给你一千。”

  “妹子你真爽快。”小哥问,“什么差事?”

  “帮我把楼上的妹子绑在水管上。”陈月洲指了指张晓雅。

  “啊?”小哥愣了一下,“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谁让你做犯法的事情了?你看我这文文弱弱的样子像是要去犯法吗?”陈月洲叹了口气,瘪着嘴巴,瞬间进入编故事模式,“我姐姐她是今天婚礼的新娘,可是心里藏着别人,不想结婚,我怕她跑了,所以我才堵在这里……”

  小哥看着眼前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娇滴滴快要哭泣的样子,不禁心头软了些,再瞧了眼穿着婚纱站在楼顶不畏风寒的张晓雅,叹了口气:“行吧行吧,只帮你摁住她,要捆要绑你自己上。”

  “谢谢大哥。”

  回了天台,陈月洲拉上小号棉袄先套上,随后将大号的棉袄交给张晓雅:“张明宇脱不开身,他马上就来,让我先把棉袄给你,别冻着,你瞧。”

  张晓雅接过棉袄,瞬间红了眼眶:“这棉袄,真的是他给我选的吗?大学的时候,我们有两件一模一样的棉袄,就是这种上紧下松的,也是黑色的……”

  陈月洲:“……”

  大姐,这种棉袄是百搭款!

  百搭听得懂吗?

  就张明宇那又胖又矮的身材和你这种又瘦又高的身材,唯一能穿的情侣服也就剩下这种百搭款棉袄了好吗!

  重生一次,还要多看一次张晓雅给自己加戏,心好累。

  张晓雅二话不说脱了婚纱,陈月洲这才看清,她里面只穿着件单薄的背心和四角裤。

  陈月洲不禁打心底佩服——上一世,她就穿着这么点儿东西在零下几度的天台上坐了快两个小时,这毅力,真牛逼。

  等张晓雅穿了棉袄,陈月洲对身后藏在墙角的小哥摇了摇手,小哥立刻跳出来,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摁倒张晓雅。

  陈月洲趁机拿着麻绳手脚干脆利落地将她捆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你个……”张晓雅还来不及开口,陈月洲已经把自己的病号服脱下来,堵上了张晓雅的嘴。

  “不好意思,得委屈你一会儿了。”陈月洲挑挑眉道。

  这个女人,气急败坏的时候嘴太臭,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产生再让她跳一次楼的想法,他选择从一开始让她闭嘴。

  等小哥走后,陈月洲把张晓雅脱下来的婚纱和假发套在了假人身上,他用刀撬开假人的螺丝,将那堆芭比娃娃塞了进去。

  之后,将油漆倒入塑封带,黏紧,塞入假人身体里。

  一切准备就绪,陈月洲打开微博,搜索:北川地方报道。

  出现一堆类似名称的V用户——这些十有八jiǔ都是些小报小社,就爱发表些无良虚假伦理性新闻博眼球。

  陈月洲找了其中几个显示在线、且粉丝数高达十几万的,各个私信过去:[嘿,伙计,有记者证吗?我这里有条大新闻,就在曲阳国际酒店。

  对方都回复得很快:[当然有,什么新闻?

  陈月洲:[晨星布艺知道不?

  [最近不少地方扶贫不都是那个厂子的家纺制品吗?

  [没错。]陈月洲笑,[今天,晨星布艺老板的女儿在曲阳酒店举办婚礼,他那个上门女婿的前女友大着七个月的肚子马上就来砸场子了,你们不来?

  [真的假的?

  陈月洲拍了张人偶的照片:[那爱来不爱,你要不来我发给其他家了,好心给你们个新闻,不信算了,反正我就看这热闹谁有空能报道了。

  发完,他收了手机,转过头看着张晓雅,她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别那么看着我,我这是为你好。”陈月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张明宇是个什么德行的烂人,你一定比我清楚,可是为什么你还那么惦记着他?爱他?你确定你爱那么丑的男人?”说到这里,陈月洲哂笑一声:“人人都爱美,你他妈就算瞎了我相信也有基本的审美……你好好想想,你是为了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你所为的东西,到底值不值得你付出生命这么沉重的代价。”

  说完,陈月洲将假人往围栏边推了推,看了看下面——宾客们这才慢慢入席,距离婚礼开场还需要一些时间。

  他转过头,走到张晓雅的面前,瞧着她:“你听着,张晓雅,世界这么大,每个人都忙着活自己的,你到底是个biǎo子也好还是坚贞的裹小脚女人,真实的你根本没人在意——他们只在乎你表面上丢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丑、你能为他们茶余饭后带来什么笑点,好好想想吧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吧,妹子。”

  陈月洲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很想抽一口烟。

  478悠悠地冒了出来:【抽烟吗?我有。】

  陈月洲:“来一根。”

  接过烟,478替他点了火,一人一猪在脑内世界都抽起了烟,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么久一直被刷积分保命这差事压迫着,搞得他陈月洲都快忘了自己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生前的他是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

  他喜欢自由,讨厌责任,脚踏N只船,懂得自我营销,擅长玩弄感情和操作他人,将万事万物都变成为自己服务的百宝箱。

  还有,他其实是个什么道理都懂的人。

  他是个学医学的,主修临床医学,最感兴趣的专业是辅修隔壁的基因学。

  他懂女人和男人都是人,其实非要说差异,力量是最悬殊的差异。

  在其他方面的差异固然有,但是各有所长,不能随意评判哪个特长更加优秀。

  而且,其他方面尤其是脑力的个体差异随着人类不断的适应社会而进化越来越明显,已经很难再以旧时的大数据或者性别为界限划分差异。

  男女之间,让女人如今成为“低人一等”身份的并非真的谁比谁优秀,而是力量——无法撼动的绝对力量的差距。

  没有科学的远古,体力劳动力成为人类生产发展的主要资源,暴力是解决对手的主要手段。

  男人在力量、速度上的优势几乎完胜于女人,因此从那个时候,一个更加能够带来生产资料和解决暴力的性别,自然就成了拥有控制和制裁其他性别的权力者。

  作为一个权力者,如何控制和统筹自己的奴隶和仆人不去造反,而是更加地尊重自己?

  神化君权、禁止读书、埋藏优势、精神洗脑、社会孤立……等等。

  这些手法和帝王学中——君如何统治臣,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类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他们极大部分不会去探求一个道理的渊源和目的性,他们懒得去翻那些对“活在当下”没有用的典籍,也不会怀疑大多数人所坚信的东西,而是一味地接受,甚至在接受之后,忽略掉大前提,选择找一堆小前提以达到自身的逻辑自洽。

  所以,社会发展到今天,社会千百年来的积淀,不光是大多数不读书的男人和女人认为女人极其窝囊,甚至连大多数非基因学等专项研究此类课题的高知分子都认为女人就是一无是处的。

  所有人从小就受着这样的教育,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人,不光是女人,还有男人,他们都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和男人,而是这个社会氛围下的“女人”和“男人”。

  社会赋予了所有人太多的洗脑和教育,尤其是在一些即使经济发达可是思想依旧缺乏碰撞的城市,女人和男人的“社会性别”远远凌驾于他们的“生理性别”之上。

  所以,初次到北川或上海念书的人总会说:“这里的女人怎么这么泼?男人怎么这么娘?”

  这样的说辞来自于这个人所处的那个地区对男人和女人“社会性别”的刻板印象,而刻板印象来源于很多历史的积淀。

  可是,男人和女人真的该如此吗?

  而女人真的该这么自轻自贱然后以此为生吗?

  从他的角度来讲:真他妈应该。

  千万年前父系社会的祖先们已经通过拳头决定由女人为下等,还经过了封建时期漫长岁月的洗脑,以至于现如今大部分人真的认为女人的价值就是如此,为什么自己还要去揭穿这个对自己万分有利的骗局?

  于是,到了选择的日子。

  看到陈月洲,男人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了片刻,很快移开,丝毫没有觉得意外。

  “我……我……我……我只是……”陈月洲颤颤抖抖地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身子不住地晃动着,倒真像极了一个受到过度惊吓的小姑娘。

  大约五分钟,他将自己现编的故事告诉了警察——

  张晓雅劫持了我之后希望我帮她挽回张明宇,她让我约张明宇,说想在天台和他最后见一面,可是我怎么可能约到张明宇啊!张晓雅气急败坏想要跳楼,我努力劝阻她丝毫没有用,我努力抓住她的手……可是她太高大了,我根本抓不住她!她就摔下去了……我一时间气恼,就决定将事先印刷好的海报推下去,既然张晓雅死了,凭什么张明宇还可以瞒天过海地活着?

  成功说服小警察后,对方将四周环视一圈,问:“那个叫张茜的在哪里?”

  过一会儿张茜被从外面带了进来,她面色惨白惨白的,整个人表情都是僵硬的。

  毕竟普通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案件,头一次碰到谁心里都是懵逼的,这边警察问什么她就立刻坦白了什么。

  而就在小警察盘问张茜的时候,1600就站在那里盯着陈月洲着看。

  男人将近一米九的庞大身躯瞄着陈月洲一米四多的小身子,就像大灰狼盯着小野兔似的。

  陈月洲被盯得有些毛,不禁开口,露出虚假的微笑:“这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男人眯起眼盯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收回视线,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到任何请情绪,却带着一股男子汉的狠劲儿:“变化这么大,看来上次劫持让你收到了不少好处费……不过还是收着点儿,你那些小心思。”

  “啊?”陈月洲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还不忘挤一挤眼泪装无辜。

  紧接着1600的大手便落在了他柔软的头发上,明明动作像是在抚摸,可却充满威胁和压迫感:“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陈月洲:“……”

  放作是一般女孩子,被这种荷尔蒙爆发长得又帅的警察摸头,多少会有点害羞。

  但陈月洲的灵魂可是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被一个汉子这么压着脑袋,真心不痛快。

  而且他说话的口吻,总是让人毛毛的,也不知道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陈月洲决定装傻到底,他小心翼翼问:“警察先生,你指的是什么事,我真的不明白……”

  男人闻声皱了下眉,转身,迈着大长腿向外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用眼神示意陈月洲跟上。

  陈月洲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犹豫的几秒,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男人似乎职称挺高,走的这一路上有不少小警察跟他打招呼。

  出了酒店,男人在一家环境相当不错的酒楼前停下,推门进去。

  陈月洲一脸莫名其妙地跟了进去,在餐桌前坐下。

  “早上吃饭了吗?”

  “没有。”

  “就刚才那个情况,现在还吃的下去吗?”

  “无所谓。”

  “那好。”男人将菜单推到陈月洲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陈月洲这下子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突然把自己拉出来……鸿门宴吗?

  不过,嘴上和心里虽然是抗拒的,但陈月洲的手却很老实——没过半分钟就点了七八个菜交给服务员。

  没一会儿,菜都上来了,男人盛了碗汤,推到陈月洲面前。

  陈月洲这回倒也没拒绝,就算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个警察总不可能公然给自己下毒,他一早上忙着没吃饭,这会儿倒也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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