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意外来敲门_从校服到婚纱少女暗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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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节 意外来敲门

  我抱着一个四岁的孩子闯入了他们的订婚典礼。

  满座怔然之下,孩子扯着嗓子对着正中间清隽的新郎喊了声,

  「爸爸——」

  1。

  一时间,众人艳羡的目光转为震惊,灯光闪烁下,每个人脸上都有些微妙。

  陈砚辞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姿挺拔,面目俊朗,却不见丝毫慌乱。

  我倒是莫名心里一紧,使劲挤了挤眼睛,泪水就落了下来。

  「陈、陈砚辞。」喊他名字时,我结巴了一下,「我不想再过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了,童童四岁了,她不能没有爸爸。」

  「蒲小姐。」我转头,看向今晚的女主角蒲月,「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你我和砚辞的关系,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他也说过,即使和你结婚也依旧会和我在一起,我、我不想骗你。」

  厅堂一片混乱,有保安过来将我和童童拉走,我挣扎着没动。

  蒲月一直埋在手心的脸颊抬了起来,眼睛发红,她指着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陈砚辞,语气犀利。

  「这就是你们要我嫁的人?」

  蒲家父母面色有些发黑。

  陈父幽深的眼眸在我身上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在我怀里哭得好不可怜的童童。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砚辞,给大家一个解释。」

  陈砚辞面色淡淡,三两步就走到了我面前,眼眸低垂,「孩子,我的?」

  「爸爸。」童童哭丧着脸,又喊了一声。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周围如针似的目光下,心跳如鼓。

  「孩子昨天生病了,在医院哭着闹着喊了你一夜,月亮湾的别墅里,所有人都在看我们母女俩的笑话……」

  听见「月亮湾」三个字,几人脸色隐隐一变。

  蒲月狠狠咬牙,「难怪你一掷千金怎么也要把那套房买下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

  她夺过侍者手上的订婚戒指,一把摔在地上。

  「陈砚辞,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今天这羞辱,我和你之间再无什么婚约可言!」

  她提起裙子,捂着脸跑去了楼上。

  陈母着急地喊了两声,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

  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

  「这位小姐,坏人姻缘可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报警后你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识相的,就别在这里……」

  「奶奶……」陈母冷厉的声音终究是终结在了童童软绵的嗓音中。

  她愣了愣,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又往童童脸上看了看。

  她抬头,有些怀疑地看了眼陈砚辞。她抬头,有些怀疑地看了眼陈砚辞。

  后者嘴角一抽,「你在想什么?」

  他语气懒散,房顶澄澈的光照在高挺的鼻梁上,眼神墨黑,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陈母咳了两声,正要喊人来把我拖下去。

  我倒松了口气,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只要顺利离开就行。

  我哭哭啼啼,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

  但我没想到,意外会在此时发生。

  2。

  童童是我的侄女,但她从小就是个小戏精。

  她擦了擦我的眼泪,抽着鼻子,「妈妈,别哭了,你哭坏了肚子,两个小弟弟会没的……」

  陈母的表情瞬时就变了,她双唇微不可见地抖了抖,「两个?」

  我心里一咯噔,使劲捂紧童童的嘴巴,「别胡说。」

  我只是答应了蒲月演一出戏,帮她成功摆脱这个婚约而已。

  可不能真把自己搭在里面。

  「是我错了,以我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你。」

  我语气哽咽地说着烂熟于心的台词,「我这就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这时,厅内宾客已经被相关人员遣散,几个长辈站起身将我们围成一团。

  陈砚辞忽然就笑了,笑得甚为好看。

  这一笑,却令我冷汗直冒。

  「走什么?」

  他低眸,「不是要我给个名分么?」

  这话一出,厅堂内的几位长辈顿时愣住。

  蒲家父母脸都气红了,「砚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亲家,你可别听这孩子胡说。」

  陈母睨了他一眼,「回房间好好待着去……」

  她顿了下,又看向我,「你也一起上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保安架着上了楼,被迫与童童分开。

  接着,我就被一把塞进偌大的房间内,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以防隔墙有耳,我没给蒲月打电话,直接发了个微信。

  几分钟后,门锁响起。

  我心里微微一定,下一秒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心里微微一定,下一秒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陈砚辞修长的身影正牢牢站在门口。

  蒲月发了个消息过来。

  「我把童童带走,你先撑着。」

  我看着陈砚辞,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除了蒲月手机上的照片,这该算是我第一次见他,两个人的空间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毕竟,我刚刚才破坏了他的订婚典礼。

  蒲月曾经说过,她对这个订婚对象没有一丝感情。

  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父母看中了陈家家势,一场卖女儿的悲剧而已。

  她说这话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极了。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帮她,就绝不能把她卖了!

  这股气,在看见陈砚辞手里的刀时立马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刀尖轻滑而过。

  我噎了一下,「你……你别冲动……」

  往前瞥一眼,房门已经被彻底关死,估计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害怕?刚刚不是不能没有我吗?」

  陈砚辞往前走了一步,吓得我立马退到了床边。

  我哆哆嗦嗦颤抖地举起手机,「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他瞧了眼我的肚子,出其不意喊了声,「媳妇儿……」

  我短暂地愣了一下,手机就被他抢走了。

  刀尖来回晃动,我顿时欲哭无泪,「……都是蒲月让我来的,你要是气不过,我马上去把她叫回来……」

  我在心里跟蒲月说了声「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我说:「你别动刀子啊……」

  3。

  陈砚辞好笑地看我一眼,拿起桌上的鸡尾酒,用刀子撬开了瓶盖。

  接着,轻尝了一口。

  ……这么大的架势,原来他只是想喝酒。

  趁他不注意,我悄悄往门口走去。

  却被他一把拽住,倒在床垫上。

  他伏在上方,唇角微勾,身上清冽的气息似有若无。

  手腕间的炙热从下而上,一直蔓延到我的耳根,我挣扎了一下,「这位兄弟,咱们有事好好说,不、不用动手吧!」手腕间的炙热从下而上,一直蔓延到我的耳根,我挣扎了一下,「这位兄弟,咱们有事好好说,不、不用动手吧!」

  他冷笑,「谁跟你是兄弟?」

  双腿被他压住,我这下是彻底动弹不得,心跳快得立马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我侧过脸,避开他温热的鼻息,「这样吧,我给你钱,你放了我。」

  其实我没钱,但我知道,提钱是最容易稳住对方的方式。

  他没听我讲话,倒是指尖碰了下我的鼻子,摸出一层厚厚的粉来。

  「钱?」他声音忽然变得低哑,凑到我耳边,挠得耳根有些痒,「我倒觉得你这个人不错。」

  「买一……送三,倒也不赔。」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忽然有一股想捂住胸的冲动。

  这人是个变态吧?难怪蒲月怎么也不想跟他结婚。

  我忍不住想要对他吐唾沫。

  听见有人来敲门,我正要大吼,他却忽然低头接近我的唇。

  我这23年来,还没跟人吻过。

  我立马噤声,要往旁边躲,声音下意识喘了两下,「不要……」

  门口的声音忽然就停了。

  陈砚辞也停了,停在我耳边,双唇根本没触到我半分。

  他挑眉,「还真是……下不了口……」

  不管刚才的心跳如何,反正现在我的脸是黑了。

  门口的声音顿了顿又响了起来,「砚辞,你出来一趟,妈有事要跟你说。」

  4。

  陈砚辞走后,门口守着的人莫名松懈下来,我趁此机会溜之大吉。

  一路上心惊胆战,找到蒲月的时候,她一改订婚典礼上的狼狈,在窗边悠哉悠哉地尝甜点。

  我也走上前往嘴里塞了两口,「赶紧收拾收拾,逃吧。」

  她嘿嘿笑了两下,语气莫名,「别担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不会怎样?

  刚刚要不是我机灵,恐怕就要……

  脸上忽然有些烫,我咳了两下,良心发现,「我们这么做,他以后会不会娶不到老婆。」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以后不会被陈砚辞报复吧。

  蒲月支支吾吾问:「你真的不记得了,去年毕业晚会……」

  我自然记忆深刻。我自然记忆深刻。

  当时我穿着件抹胸长裙,跳完舞后从阶梯上下来,却不小心踩到一个男人的鞋。

  正要滑倒时他抱住了我,手却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我踹了他一脚,骂了句「臭流氓」。

  我问蒲月:「你提这事做什么?」

  我说:「难道你认识那个混蛋?是谁?见一次我打他一次!」

  蒲月拍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不不,我不认识。」

  5。

  这几天过得异常平静。

  我依旧是那个被女主管磋磨,苦逼不堪的小职员。

  周日晚上,我忽然梦见被陈砚辞追着打了一顿,一觉起来,眼圈都黑了。

  主管冷着脸把一堆文件抱给我,「整理一下,经理要看。」

  我蒙了:「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才整理了一遍?」

  主管用「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盯着我:「整理好,给新来的经理送过去。」

  新来的经理?

  我的前上司这么快就没了?

  我在心里暗自高兴了三秒,前上司那个油腻男,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我笑了,下一秒,我哭了。

  真是撞邪了,新来的经理竟然长了张和陈砚辞一模一样的脸!

  趁他们还没走进会议室,我「砰」一声钻进了桌下。

  我的视线范围内惊现一双笔直的长腿,牢牢立在那儿,时不时还往我这方向挪动几步。

  可怜我一米六五的壮士,硬生生缩成了一颗土豆。

  上面那人讲着公事,突然顿了下,意味深长,「公司里,是不是养了小猫?」

  我那向来高人一等的主管,声音莫名有些谄媚,「陈总放心,阿旺在隔壁房间,不会有事。」

  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眼皮半瞌,头一点一点,在碰到桌板时又立马惊醒。

  会议终于结束,我从下面爬出来,还在奇怪室内灯光是不是有些暗。

  结果一抬头,陈砚辞正站在旁边,一双如月生辉的眼眸,饶有趣味地盯着我。

  我顿时喉咙哽咽了一下。

  「早啊,陈总。」

  我只能寄希望于我的黑眼圈。

  他认不出来我吧?认不出来吧?他认不出来我吧?认不出来吧?

  陈砚辞斜倚桌沿,往我身上打量两眼,「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我装傻:「不是的陈总,我长了张大众脸,你应该是认错了。」

  我在心里跟我的脸说了声对不起。

  为了我的饭碗,我终究是没了与资本抗争的勇气。

  万幸的是,看陈砚辞这表情,他应该是没认出我来。

  不然,我一个捣乱他订婚,毁坏他名誉又负罪潜逃的人,必然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正当我以龟速往外移动时,主管浑身带光地出现在门口:「姜柚?你怎么在这?出来,我有事找你。」

  我刚要往外跑,手腕就被陈砚辞擒住。

  6。

  「把门关上。」

  他对着一脸懵逼的主管道:「我和她得谈谈私事。」

  主管瞪了我一眼,咬着牙离开。

  陈砚辞向前走了两步,将我逼到了角落。

  我一脸惊恐,他却漫不经心,「闺女呢?」

  闺女,我和他哪里有什么闺女?

  我故作镇定:「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实际上,我十分心虚,眼神止不住乱瞟,衣服都快被自己抠烂了。

  「哦。」他又问,「你那天跑那么快,孩子没事吧?」

  我想,陈砚辞这个人除了蒲月描述的种种恶行外,可能还得了什么妄想症。

  他有没有过孩子,他自己不知道吗?

  我一把将他推开,恼羞成怒,宁死不屈,「陈总,如果,如果你是想要我做那种事,我是绝不会答应你的!」

  陈砚辞顿了顿,似乎也没想到我这么「贞烈」。

  我拉开门,跑了出去。

  主管见我完好无损地出来,眼神从「本该如此」变成了惊恐。

  我也没懂她为何惊恐。

  直到,我踩到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哪个混蛋在公司养狗?」

  我抱着被咬的右腿,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一堆人面带关心地涌了过来,十分担忧地——

  看向了我身后的那条狗。看向了我身后的那条狗。

  「阿旺,没事吧阿旺?」

  原来这就是阿旺啊!

  我想到刚刚主管与陈砚辞的谈话,这条狗必然和陈砚辞脱不了关系!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陈砚辞也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弯腰将我抱起。

  他虽然长得清瘦,力道却很稳。

  他皱眉,眼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没事吧?」

  我咧嘴龇牙,疼得什么也顾不上,「你试试被狗咬,看看能不能没事!」

  我在他车上鬼哭狼嚎,他也没说什么,把手腕递到我面前。

  「要是疼,就咬着吧。」

  他这是让我咬他的意思?

  我虽然身上疼,但脑子还没坏。

  陈砚辞这是骂我是狗?

  医生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疼得嗷嗷叫。

  医生都有些不耐烦了,「你是她男朋友吧,过来,把她按住。」

  陈砚辞也没说什么,我更加肯定那条狗绝对是他养的。

  于是,我叫得更大声了。

  但是三十秒后,我叫不出来了。

  陈砚辞穿了件衬衫,领口解了三个扣子,倾身过来后露出一大片肌肤。

  他在我眼前晃啊晃,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可能我有些没出息,自幼被老姜管得严,我还没看过什么美男。

  我突然不出声了,医生惊奇,「果然,还是男朋友好使。」

  在陈砚辞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我飞快移开了视线。

  他却不依不饶,「再解一颗?」

  7。

  我也不知道,陈砚辞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我只能红着脸转移话题,「这里面真热啊……谢谢你医生,不过这人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上司。」

  「上司?」

  「上司好啊。」医生出门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下次再来啊。」

  腿上处理好后就不痛了,陈砚辞独自去外面接电话,足足谈了半个小时。腿上处理好后就不痛了,陈砚辞独自去外面接电话,足足谈了半个小时。

  我在房内躺着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醒来时,脸上有股湿湿的又带了点温热的粘腻感。

  我立马醒神,这?这是?

  这好像是一个令我猝不及防的亲吻。

  轻轻的,温柔的触碰,从右脸颊一点点向我嘴角蔓延。

  我心跳得都快蹦出来,眼睫毛来回颤动,终究是一把推开了他!

  「陈砚辞,我们不能这样!」

  手里的触感有些不对,我睁眼就见到了阿旺这条恶犬。

  它睁着一双圆润的蓝眼睛,正无辜地盯着我。

  「……」

  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砚辞听见动静走了过来,似是明白了什么,「你以为是我?」

  他眼角的笑意都快溢出来,「我也没这么……饥不择食吧……」

  是的,饥不择食的不是他,是他的狗。

  我愤懑地擦掉了脸上的口水,还不至于和一条狗计较。

  「你带它来做什么?」

  他正色道:「给你道歉。」

  「你要代它道歉?」

  陈砚辞一口否决了我的猜想,「它做错了事,当然得付出点代价。」

  他说这话时,一脸高深地看着我。

  我正和阿旺斗智斗勇,它好似喜欢极了我身上的味道,咬着衣角不放。

  为了让这点愧疚永远保持在陈砚辞心里,我大手一挥,颇为大度地原谅了它。

  陈砚辞却面色一沉,对着阿旺低吼了两声。

  后者朝着我呜咽两下。

  我还在想,陈砚辞是不是脖子以上有问题,不然,还真能让一只狗跟我道歉?

  在我不以为意的眼神里,他拿出手机屏幕给我看。

  上面大大的三个字「对不起」。

  软件名,狗语翻译。

  「……」

  是我孤陋寡闻了。是我孤陋寡闻了。

  陈砚辞喊人过来把阿旺牵走。

  我因为被咬有了那么点底气,就劝他,「强扭的瓜不甜,你就别再纠缠蒲月了。」

  我说:「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有喜欢的人了,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他们早就二胎了。」

  陈砚辞愣了一下,嘴角忽而漾起淡淡的笑。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眼中光波流转,「姜小姐,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

  「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媳妇儿赔给我。」

  我噎住了。

  8。

  既然他都找到了我的藏身之处,我也不好再装傻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蒲月,她半天也没回我消息。

  可能是已经丢下我自己跑路了。

  没办法,我只好孤军奋战。

  陈砚辞已经29了,现在还没老婆,听起来确实有点惨。

  我从婚缘介绍所拿到了个相亲名单,趁着午间休息递给他。

  他神色有些奇怪,随意翻看了两眼,「你故意的?」

  我:「是啊,你别嫌弃,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要多认识几个人才能知道。」

  见他不甚在意,我又多说了句,增加点真实性。

  「我爸说,到时候把我的资料也放里面,他未来的女婿就靠这家介绍所了!」

  陈砚辞往椅子上一靠,嘴角带着笑意,「行。」

  他目光揶揄,「等你什么时候上榜了,记得通知我。」

  ……嗐,我还早着呢。

  我在公司向来活得就像个小透明,不知最近怎么回事总能发现暗中偷窥的眼神。

  周四我整理好文件给陈砚辞送过去,主管就在一旁幽幽地盯着我。

  我往前走几步,顿了顿,又退回去。

  「您去?」我试探了下。

  主管正要接过,又放弃了,有些气恼地走开。

  我把资料放进去,回到自己工位上。

  板凳还没坐热,「陈总」电话又打了过来。

  「……少了一份报告。」

  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格外好听,但在我耳朵里像是魔鬼的催命符。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格外好听,但在我耳朵里像是魔鬼的催命符。

  我开始怀念我的前上司,他那从不挑剔员工的习惯是多么令人敬仰。

  我叹了口气,忽然想到。

  难道,陈砚辞表面上没跟我计较,实际想通过走路来累死我?

  我就带着这样的眼神走进了办公室。

  9。

  他从电脑屏幕间抬头,眼眸微闪。

  「倒杯水来。」

  「……哦。」我欲言又止。

  想到外边同事异样的眼神,我还是没忍住提了句,「陈总,你总让我进来,别人会误会的。」

  陈砚辞往椅子上一靠,眼角上挑,「最近做什么违法的事了?」

  「嗯?」

  「还以为你跑进动物园把豹子胆吃了呢。」

  「……」打工人就没有尊严了吗!

  我转身就要走,他忽然又叫住我,「等等。」

  他从桌下取出一个保温盒递给我,里面是诸如土豆牛肉之类的菜肴。

  「吃了吧,饿瘦了,我以后都不知道去找谁讨债。」

  「讨什么债?」

  他轻笑,唇角弯起淡淡弧度,「欠我的……三个孩子。」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我决定忍忍,正要出去,却从门缝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砚辞的母亲。

  坏了。

  这些天来,我已经不怎么怕陈砚辞了,但见到陈母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我像只热锅蚂蚁一样在他办公室乱窜,他就在那环胸看好戏。

  「妈又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急什么?」

  我都快哭了:「我是家里的独生女儿,我爸赌博输了很多钱,就指望着我还债。

  「我要真出了什么事,一家人都完了!」

  我脸上汗都冒出来了。

  陈砚辞终于大发慈悲,把我塞进他旁边的柜子里。

  他突然伸手,猝不及防地刮了刮我的鼻子,「古有金屋藏娇,到我这怎么变成了柜子。」他突然伸手,猝不及防地刮了刮我的鼻子,「古有金屋藏娇,到我这怎么变成了柜子。」

  我抱着保温盒,还有些蒙。

  里面看不见人,但能清楚地听见声音。

  「砚辞。」陈母开了口,「怎么也不跟你爸解释清楚?」

  她说:「你还真打算在这小分公司待一辈子?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管你有什么没处理好的事情,一个月后立马回来。」

  柜子有些闷,等人走后,我迫不及待想要出去。

  却没想到陈砚辞恰好蹲下来,我脚上一打滑,唇角从他耳边擦过。

  温热的,转瞬即逝的触感。

  「对、对不起。」

  他怔愣中,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送自己离开。

  10。

  原来,陈砚辞因为我而被降职了。

  我向来没心没肺,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周末和蒲月一起吃饭,她看懂了我的心不在焉,忽然就来了句,

  「你去看看他手机里的照片就什么都懂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

  中秋前夕,趁着公司没人我偷溜进陈砚辞的办公室,想把道歉信塞进去。

  房内很暗,陈砚辞没走,正躺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

  他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连我进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刚把东西放桌上,眼眸一闪,瞥到了旁边的手机。

  顿了两秒,没来得及动作,才发现陈砚辞已经醒了,很蒙眬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跳,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

  「做梦呢,快睡吧。」

  手心微微发痒,我烫手似的收了回来,当机立断要往外面跑。

  在黑暗中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竟然朝着他怀里倒去。

  他忙不迭接住我,声音沙哑,「做贼呢?」

  我可不就是在做贼。

  他实在靠得太近,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很艰难地出声,「不好意思,那天捣乱了你的订婚,我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我以为,像陈砚辞这种出身顶多就是换个结婚对象而已。

  没想到,他婚没结成,貌似还和父母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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