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贴贴_从校服到婚纱少女暗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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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贴贴

  我在排队做核酸,大白是我前男友。

  他捅我的时候很给力,直接把我捅yue了。

  他看着排我身后的帅哥,冷笑:「新交的男朋友挺年轻啊。」

  1。

  「啊啊,太深了,轻点。」

  「深吗?」大白笑眯眯地盯着我,生生将手中的采样棉签折断摁进瓶子。

  他看了眼排在我身后的表弟,眉梢一挑:「新交的男朋友挺年轻。」

  我呆了呆,拉上口罩,火速逃离现场。

  身后紧接着传来表弟的鬼哭狼嚎。

  小可怜做完核酸声音都哑了:「今天的男医生好变态,我喉咙差点被他捅穿。」

  「小声点,否则下次该捅咱们鼻眼了。」

  「啥?下次要捅屁眼?」表弟震惊不已。

  人群里好几位大爷同时虎躯一震,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表弟抱怨深喉如何酸爽时,我赶紧抱住他胳膊,强行将他拖走。

  当表弟还在纠结明天是否真的要捅屁眼的时候,我已经盛了两大碗红烧肉端到了他面前。

  表弟当下就一副痛苦面具:「再这么吃下去,我痔疮都要发了。姐,搞点绿叶菜吧。」

  「行,那我把前几天种上的芹菜根拿去煮了?」

  「别别别,还是等它再长高一点吃。」

  我和表弟,就着水瓶里那几棵芹菜嫩芽,艰难地咽下两碗红烧肉。

  已经连着五天没抢到蔬菜了,幸亏冷柜还剩了些年前囤的冷冻肉,实现了肉食自由。

  就是吧,肉吃多了,肠胃不舒服,容易造成那玩意坚如磐石。

  冰箱里仅剩的养乐多也喝完了,便秘星人的生活顿时雪上加霜。

  午后,听说社区要给我们发物资,有香蕉!有小青菜!

  我和表弟二人差点喜极而泣。

  我连午觉都没睡,一下午都候在门口,等待支援。从下午两点等到六点,终于等到了。

  敲门声是如此地美妙。

  我满面笑容地打开门,一万句谢谢您还没蹦出口,就呆住了。

  许念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蔬菜。宛如一个救世英雄,我差点就放下了过去种种,敲锣打鼓地将他迎进门。

  「你……你还当志愿者呢?」我冲他笑了笑,赶紧去拿他手里的东西,「这些就是物资吧,给我就行了。」

  「你们同居了?」许念盯着门口那双球鞋,将手里的袋子往身后一藏,我直接抢了个空。

  我又去扑,他将袋子举过头顶。踮脚抓了几下,依旧没够着的我顿时恼羞成怒。我又去扑,他将袋子举过头顶。踮脚抓了几下,依旧没够着的我顿时恼羞成怒。

  「许念,你这波操作过分了啊!」

  「发生什么事了?」听见门口吵架声的表弟第一时间冲出了浴室,头发上还挂着泡沫,腰上也只缠了一条浴巾。

  他见许念将我堵在玄关,而我手里捏着半截芹菜,他想都没想就抄起一把椅子走了过来。

  表弟十分霸气地将我拉到身后,对许念吼道:「你小子谁啊?别以为你长得比我高我就怕你。我秦野可不是吃素的!」

  许念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沉着脸冷声道:「滚开。」

  秦野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我赶紧扯住他的浴袍:「他是我前男友。」

  「前什么?」秦野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不禁红了,「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他是来我们家偷菜的。」

  许念没忍住,气笑了:「唐添添,你找男人只图色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2。

  许念走后,秦野将额前湿发往头顶一撩,冲我笑道:「姐,你前男友这话好像是在夸我帅啊?」

  我提起门口的蔬菜,白了他一眼:「你心可真大。」

  在我印象中,许念他从不轻易夸别人,在读大学时他被我们一众迷妹称之为高岭寡王。高岭之花的高岭,沉默寡言的寡。

  可在毕业典礼那日,他当众红着脸,咬牙夸了我一句:「唐添添,你拿钓我的这毅力去跑马拉松,你一定是冠军。」

  我笑得没脸没皮:「那我能去你心上长跑吗?」

  许念第一次主动走向我,奉送了一句:「你想都别想。」

  现在想来,如果我能在那天就止步多好。可我这人天生反骨,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许念有句话说的其实没错,我找男人的标准一开始就是图色。

  但这有什么错?男人是视觉动物,我们女孩子就不能当视觉仙女了吗。

  于是,在许念的生日会上。我再度出击。

  我为他准备了特别的生日惊喜,我在网上花钱买了一段黑人举牌的视频。趁着许念要许愿吹蜡烛之时,请服务员替我连了蓝牙,一整个投影在大屏幕上。

  视频开头,一个非洲猛女对着镜头猛亲了几口手里的照片。是一张许念的大头照,虽然只是侧脸,却是我好不容易偷拍来的。

  正戏开始,一排穿着花草裙,黑光敞亮的非洲女孩举着许念的照片,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呐喊着祝福语。

  「祝我许哥,生日快乐。我们是你的非洲老婆,祝你明年暴富富,开着飞机机来接我!么么哒!」

  完事,集体还来了一段摇摆电臀舞。

  许念的好友谢源笑得前仰后合,问我:「唐添添,你这是在追许念还是在整许念啊!」

  当然是追啊,但是我选购的豪华生日语录套餐怎么变成告白语录套餐了?非洲猛男怎么换成非洲美女了。

  我尴尬地望向许念:「……特别的祝福送给特别的人。」

  许念冷笑:「谢谢,承受不起。」

  在那天之后,我就没再骚扰过许念。可能是那天他的目光太过冷漠,刺痛了我的自尊心,也可能是外面的世界太美丽。

  踏上社会后的我,格局突然打开了。我应聘上了自己喜欢的公司,担任平面模特的工作。

  而许念,听说他成了某三甲医院精神科的医生。而许念,听说他成了某三甲医院精神科的医生。

  3。

  看着我一刀拍碎两根黄瓜,几下把两条鲫鱼开膛破肚。

  在一旁的表弟发出个疑问:「姐,你是怎么钓到你前男友的?你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他那种人会喜欢的类型。」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放下菜刀,揽了一把肩上的长发,说道:「无人区野玫瑰,哪个男人把持得住?」

  「……」表弟忍不住发出一串爆笑,「你,无人区野韭菜吧。」

  「韭菜壮阳,你不知道?」我骂骂咧咧地将他往门外推,这货还不知死活地将脑袋卡在门缝,调侃我:「姐,我看他刚才是在吃我的醋。你俩之间要是没有原则性的问题,要不就复合吧?这样我说不定天天就有菜吃了……」

  「滚!」

  我吼完表弟,揪了把韭菜,摁在砧板上,一刀切了下去。

  其实秦野他说得没错,我是野韭菜,而无人区玫瑰另有其人。

  她叫林梦露,是和许念在一家医院共事的男生殖外科的医生。

  她曾是医院公认的纯欲天花板,脸小身材丰满,穿着白大褂有种制服诱惑的性感,这种清新脱俗的骚最为致命。

  精神科前台的小护士是我的粉丝,我拍摄过的杂志她都买。每次见到我,她都善意提醒:「小心男生殖科的林医生,她一有空就拿着小点心去找许医生。林医生她男人可见多了,十拿九稳。」

  我笑道:「许念,她恐怕拿不住。」

  我从大一就开始追许念,经过我七七八十一撩,历时五年才把许念拿下。这期间许念身边不缺各种类型的美女追求者,最后许念还不是选了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问过许念喜欢我什么。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我从他目光中读出,他就喜欢我这种美丽中带点沙雕的。

  那段时间,我经常穿着性感小裙子去许念所在的医院,给他枯燥的生活送点福利。

  医院的消防楼道是我和他短暂亲密的固定地点,每次看着他俊脸微红,故作镇定地整理被我故意扯乱的白大褂,我总忍不住暗爽。

  他虽然还是会对我说「以后你没事能不能别来医院找我。我很忙」。这种话,但只要我抱着他踮脚求亲亲,他总会温柔又克制地吻我,然后摁住我不安分的手,对我说:「忍一忍,今晚我去找你。」

  就当我以为,我终于把高岭之花一整个拿捏住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林梦露的秘密。

  那天我偷偷去接许念下班,看到林梦露坐在许念的办公室,一粒又一粒喂着景观瓶里的小鱼吃食。

  那只景观瓶是我送给许念的,鱼食也是我们一起去花鸟市场买的。哪里轮得到林梦露一个外人欣赏和把玩。

  「你们医生上班时间都可以自由走动?」我一把夺走她手里的鱼食,凶巴巴地问她:「你为什么坐在我男朋友的位置上?」

  「当然不可以。」林梦露笑得得体温柔,「但这所医院是我家开的,我在自己家里走走有什么关系?」

  好家伙,原来她还是个隐形富二代。接下来,她说的话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

  「唐添添是吧?我有话就直说了,要不是许念他允许,我也不会在这帮他喂鱼。」

  「你什么意思?许念他不是这种人。」

  林梦露笑着凑近我,小声道:「他是不是这种人,你最清楚了。当初你是怎么钓到他的,我也是一样的办法。许念在床上可不像平时那么斯文,哦对了,他还夸我身材比你好呢。」

  我是怎么钓到许念的,这件事除了我和许念两个人,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除非就是许念告诉她的。

  我身上的血液像是突然倒流,一股脑地涌到了天灵盖。我身上的血液像是突然倒流,一股脑地涌到了天灵盖。

  「唐小姐,如果你很享受这种关系。那你可以继续当许念的情人,我反正也不缺他一个。」对面林梦露笑得恬不知耻,而我已经像是被扒了一层皮。在与她僵持了几分钟后,我直接拎包走了。

  顺便将许念桌上的景观瓶扔进了垃圾桶。之后许念打电话给我,我张口就提出了分手。

  他问我为什么,我说睡腻了。

  许念永远这样,除了在床上时候不冷静,其余时候都冷静得可怕。

  电话那头,他声音微哑,平静地问了一句:「真的睡腻了?」

  我几乎要哭出来,但还是捏紧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回答他:「对,我看上我们公司新来的男模了,他胸肌比你的头还大……」

  许念直接掐断了电话。当晚,就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

  戏剧性的是……第二天我接到许念他们科室前台小护士的电话。

  她告诉我林梦露在许念办公室自杀未遂,进ICU了。

  原来她患有被爱妄想症,觉得每个多看她一眼的男人都喜欢她,还幻想自己已经和许念发生过关系,公然在医院喊许念老公,还跑到产科说自己怀了许念的孩子。

  结果B超一做,别说孩子,膜都还在。林梦露不罢休,继续闹。最后被拉去精神科查了查,还真确诊了有病。

  这件事挺狗血,甚至还上了微博热搜。

  整件事里,许念是最大的受害者,而我因为分手时狠话说得太早,成功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4。

  「嘶……」脑子很乱,手里的刀不慎一偏,切到了手指,直接削掉了小半块指甲。顿时鲜血淋漓。

  秦野冲进来,看见了砧板上躺着几块被我切成小条,强行拼凑成一个「许」字的胡萝卜。

  他一边骂一边抓起块洗碗巾往我手上裹:「炒个家常菜,你非得学米其林。姐,你雕这个玩意做啥呢。」

  我想说我自己以前就是学医的,处理伤口还是可以的。

  但秦野不听,执意拖着我往楼下冲。

  一路上喊的特别恐怖,吓得志愿者纷纷跑过来,还没弄清楚真实情况,就围着我问:「谁手断了?小姑娘你手怎么断了?」

  「我……」我一抬头,刚想解释,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小跑带着风往这边冲。看起来挺着急的样子。

  于是,我将计就计,虚弱地往秦野肩上一靠,说:「我自己不小心的。」

  「医生!有医生吗!快点,我姐流血过多,快死过去了……」秦野抱着我肩,急得大喊。

  死什么死,会不会说话呢。我刚想趁机拧一把秦野的大腿,就被对面的许念拉进了怀里。

  抱得太紧了,我满耳朵都是他突突的心跳声。我推了推他:「不要贴贴,贴贴容易密接。」

  「唐添添,谁教你用洗碗巾包伤口的?你一个医学生,毕业后选择当模特也就算了,你难道连急救的常识都不懂吗?就任凭……」许念握着我的小臂查看伤口,揭开那块沾了鲜血的洗碗巾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任凭自己流这么多血吗?」

  「对不起,因为我切菜的时候在想一个人。」我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许念蹙着眉,一言不发地替我包扎伤口。我看着他那双原本白嫩修长的手,因长时间佩戴医用手套而被泡的蜕皮,心中不禁有点难受。

  「有什么事,你可以打我电话。」许念突然说道。

  我抬头,猝不及防地与他视线撞在一块。我抬头,猝不及防地与他视线撞在一块。

  他眸光深沉,似乎藏着蓄压已久的情绪。

  「我背不出。」我讪讪地回答,「你号码我上次赌气删掉了。」

  许念沉下脸,不再和我说话。

  他走之前,看了眼秦野:「你是唐添添的弟弟?哪种关系的弟弟。」

  「就是带点血缘关系的那种弟弟。嘿嘿,你之前误会我,我都没机会和你解释。那个,前任哥。您这边除了绿叶菜还能不能给我搞点蒜。吃肉没有蒜,香味少一半。」

  「没有。」许念拒绝得斩钉截铁。

  我看着许念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空落落的。

  5。

  吃过晚饭,楼下又开始喊着排队做核酸。还说今天大白是大帅批,不来看看挺可惜。

  我藏了一支护手霜在袖子里,准备做核酸的时候给许念。

  可惜,晚上并没看到他。

  回到家后,我又发现不仅没见到许念,就连我那麻烦弟弟也不见了。

  等到晚上十一点,秦野仍没回来。我正要去找他,钥匙孔传来开锁声,门开了。

  我傻了,来的居然是许念。

  我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退后的动作惹到了他,许念突然上前,将我反身抵在门背后。

  大门在我们身后砰的一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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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摘去脸上的口罩,露出依旧足以乱人心神的脸,原本清俊无欲的双眼,此时却似暗潮汹涌的海。

  他的手落到我的下巴,在上面轻轻厮磨,我闻到一股淡淡消毒水味道。

  「当初是谁把钥匙给我,让我出入自由?」他垂首盯着我,声音很冷,「还是你给出去的钥匙不止我一把,多到连你都忘了。那个胸肌比我头还大的男模,你也给了?」

  「好像是还给了……」我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笑道,「我爸我妈我奶我表弟。」

  许念拧起眉:「你弟就算了,我让他去做志愿者了,他今晚开始住居委会。」

  「你……让秦野去当志愿者了?」

  「作为条件,一日三餐荤素搭配的盒饭。以及,每个赛季带他上王者。」

  秦野可不愧是我的好弟弟,这么容易就被拿捏了。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许念,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我问他:「我弟去当志愿者了,那你来我家干嘛?」

  「你说呢?」许念反问我。

  我浑身一震,猛地推开他:「完了,我核酸报告他妈的是不是阳了?许念,你是不是来接我去方舱的……」

  「……」「……」

  许念怔了怔,再次被我气笑了:「唐添添,你要是真阳了,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啊?」我没听懂他的意思,直到他上前扣住我的腰,将我抱到玄关处的置物柜上。

  他低沉的磁音随着亲吻落到我的耳边:「我肯定连夜卷铺盖跟你一起去了。」

  「唐添添,就算之前是你腻了。那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该想想我了?嗯?」

  他的呼吸凌乱地拂在我的颈窝,尾音像把钩子,不断考验着我的定力。

  我推不开他,也不想推开他,甚至还有点想哭。

  「所以,这是你今晚来找我的原因?」

  许念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身上,隔着薄薄的衬衫,结实匀美的线条清晰可触。

  「不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听你说想我了。」

  6。

  本来气氛是挺好的,顺水推舟进行到一半,门铃突然响了。

  我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背:「稍等,我先去楼下拿个东西。」

  许念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隐忍道:「什么东西?」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美女快乐水。」

  「我去拿。」许念看了眼我受伤的手,扣上衬衫对我说,「等我。」

  许念下楼后,不一会就拿回个大纸箱。因为里面的东西有点尴尬,我急忙拦在许念面前,去抢他手里的美工刀。

  「小心。」许念蹙了蹙眉,问道,「唐添添,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也是,我和许念都坦诚相见过无数次了。就连素颜都给他看了,箱子里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没有,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玄关处灯光暧昧,许念在听了我的话后,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微笑。

  箱子开了,一个粉色的小瓶子骨碌碌地滚到他脚边。许念捡起来,低头看着箱子中的东西,笑容逐渐凝固……

  我挠了挠脑袋,许念至于吗?我不就是拉屎拉不出,紧急团了一箱……

  「怎么是这东西?!」

  满满一箱五颜六色的小雨伞!从0。01到0。07,带点小情趣和不带的,各种类型都有!

  见鬼了,我团购的马桶炸弹益生菌冲剂呢?!

  「这就是你说的美女快乐水?」许念将手里的瓶子递到我面前,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我伸出手,看着瓶身的字以及用处,老脸一红,没好意思接。

  许念吸了一口气,应该气得不轻:「唐添添,别人疫情期间囤菜,你囤……计生用品?」

  我快哭了:「我说这些不是我买的,你信吗?」

  许念用手指叩了叩纸箱上51号303室几个大字,显然不信。许念用手指叩了叩纸箱上51号303室几个大字,显然不信。

  我和许念已经分手快五个月了,今天才见面。在许念看来,我肯定不是为了他才囤的这箱玩意的。

  就当我准备翻我的团购记录给他看时,有人敲了敲我家门。

  「你看,我就说吧!一定是搞错了,邻居写错门牌号,来找我了。」我冲许念笑着,赶紧开了门。

  这一次,我和许念两个人都呆住了。

  门口站着个红毛潮男,深V小西装穿得显山露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男团成员刚下舞台。

  我偷瞄了眼许念,完了,许念他不会是有潮人恐惧症吧?他眉头好像皱得更深了。

  红毛潮男名叫周洲,是我们公司的金牌摄影师。

  因为他之前的房子到期,想找家离公司近的,而我家楼上那套房子刚好出租。因此我们就成了邻居。

  前天,他刚和我们拼了一箱益生菌。

  不清楚状况的周洲见我就问:「宝子,是我们的快乐水到了吗?太好了,我都憋了三天了。」

  粉色塑料小瓶子已经在许念手里捏得变形,他的指节苍白,眼底是难以遏制的愠怒。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许念,很怕他下一秒会冲上去揍周洲。

  但最后他闭了闭眼,低头发出一声嗤笑。带着略微的自嘲。

  「许念,我们真的没有买这个!不信你问他,我们就是买点肠道益生菌而已。」我朝一旁倚着门框看好戏的周洲疯狂挤眼睛,让他赶紧帮忙解释说明。

  周洲打量了一眼许念,笑着解释:「是啊,你可能误会唐宝了。她在我们公司特别乖,我们一起工作这么久,都没听她提起过什么男人。」

  我瞪了周洲一眼,这货怎么越描越黑呢?

  「不负责不公开,对待事物永远跳脱,三分钟热度。唐添添,你一直都是这样。」许念眼珠淡淡地看着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既然和我交往之后你会腻,当初又何必来撩我?」

  我讷讷地插不上话,眼睁睁地看着许念转身下了楼。

  周洲两手插裤带,勾了勾嘴角:「你男朋友?」

  我怔怔地望着楼道,眼圈红了:「嗯,我男神。」

  「哦。」周洲啧了一声,「所以你男神因为我们相约一起云拉屎,生气了?」

  「……我现在很烦。」我把罪魁祸首塞给周洲,「这个你拿走,虽然你不一定用的上。」

  「卧槽!还真给我拿来了!」周洲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这是我们公司上次拍摄广告合作的那家公司新品。老板说会送一些给公司男同事,估计那边搞错咱俩的地址了吧。哎,怎么选了这种时候?」

  是啊,怎么选了这种时候送?害得我怀里快煮熟的许念又跑了。

  7。

  第二天做核酸的时候,我整个人无精打采。帮我们做核酸的大白中许念也在。

  好巧不巧,周洲偏偏就排在我前面。许念看我们的眼神冷得令我两股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们这一排的队伍好像都是女生,而且个个精心打扮,还有两个脚踩十多公分细高跟的辣妹,这就离谱。

  当她们看到周洲被许念捅的吱哇乱叫后,有几个胆怯的明显退缩了。当她们看到周洲被许念捅的吱哇乱叫后,有几个胆怯的明显退缩了。

  我走到许念面前,摘下口罩,刚想张嘴哄哄他。

  就听见一旁的美女大白好心提醒:「不用张嘴,今天核酸采样是鼻拭子。」

  「……」我尴尬地赶紧闭嘴。

  许念采样时的动作很温柔,我却红了鼻头,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试图用楚楚可怜的样子挽回他。

  他捏着拭子的手明显又轻了一点,可眼神依旧淡漠。

  捅完我鼻子的许念看都不看我一眼,说出的话宛如一个渣男。

  「别占位,下一个。」

  后面的辣妹拼命催促着我,我只好起身离开。

  辣妹做核酸时故意发出小猫一样的嘤咛。听得我人都麻了……

  她临走时往许念手里塞了张纸条,而许念呢?居然朝着她点了点头。

  我气得不行,等许念起身给双手消毒时,我在他背后居然看见一张二维码!

  二维码的旁边有人拿记号笔在他防护服上写了「我要征婚」四个大字。

  看这字迹……潦草的,像是出自我的好弟弟秦野。

  果然,我在旁边看见了全身防护的志愿者表弟。秦野只露出一双眼睛,见到我他撒腿就跑。

  「你小子可真皮啊。」我冲上去,压低声音质问他,「我的男人你也敢整?」

  秦野哼了声:「不赖我啊,是前任哥让我贴的二维码。」

  「不可能!许念他绝不会这样。」

  「姐,说句实话。前任哥这么优秀,你怎么还整天跟他玩欲擒故纵呢?我要是你,趁着封控就把他给睡服了,等到解封咱就押着他去民政局。」秦野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看着队伍里的女生一个接着一个塞纸条给许念,心如刀割。

  我把心一横,夺过秦野手里的喇叭,对着采样台喊道:「感谢各位对我老公许念同志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今天不管是比了心还是塞过纸条的邻居,我都一一记下了。等到解封后欢迎来51号楼303领取喜糖一份!」

  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掌声如鸣,起哄声、口哨声四起。

  秦野也跟着惊呆了:「姐,你果然是个野的。」

  突然,有几个阴阳怪气的女声窜了出来。原来是排在后面没来得及扫码加到许念的几个女生。

  「这不会是又疯了一个吧?」其中一个女生看着我,当众讥笑道,「大家知道之前一条微博热搜吗?有个患有被爱妄想症的女医生就是因为一位叫许念的男医生疯了呢。小姐姐,你不会也疯了吧?」

  我就算脸皮再厚,也抵不住这么多人探究的目光同时看过来。更何况……我确实说谎了。

  我心虚地垂下手,将喇叭还给秦野。

  「这人真不会脑子有问题的吧。」人群里又有人开始发声质疑。

  「也有可能是在家里关傻了,哎,这狗疫情!」

  「被爱妄想症」这个词,以及林梦露对我说过的话突然像道闪电劈进我脑子。

  林梦露说:你当初是怎么钓到许念的,我也是用了一样的办法。

  我当初是怎么钓到许念的?如今想想,指不定我脑子真有病。我当初是怎么钓到许念的?如今想想,指不定我脑子真有病。

  那时,我得知许念和他一女同事走得很近之后,瞬间就放弃了独自美丽。

  隔三差五去挂许念的特需门诊,称自己得了相思病,每天都梦见他。心理疏导或是吃药都没用。

  许念有天终于烦了,问我:「那怎样才有用?」

  我真的爱惨了许念,当他将脸主动凑近我的时候,我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

  还恬不知耻地说道:「要每天和许医生贴贴才可以。」

  我以为他这次又要拒绝。

  可他那天却像吃错药,就连声音都格外温柔。他说:「好,那我们先试一个疗程。」

  现在想起来,许念他只是说可以试试,而不是他也爱我。

  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被爱妄想症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压过四周的嘈杂,落在人群。

  「核酸排队采样,不是乱站队说闲话。没做的间隔两米,戴紧口罩!」许念说完,将视线转向了我,层层防护下,一双眼睛藏着情绪,难辨深浅。

  「唐添添,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下次再说吧。」事到如今,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整个痛苦面具地打断许念,转身就跑。

  其间因为跑太急,还掉了一次拖鞋。

  8。

  野王小秦人:姐,你怎么给了糖又给他一闷棍,你这样让前任哥的老脸往哪搁啊?

  秦野发微信轰炸我时,我在轰炸马桶。

  我也不想跑,有机会的话我还想留下来听许念多说两句绝情话,这样正好可以死心。

  可强烈的生理反应它不允许啊!我再不回家找马桶,下一个荣登微博热搜的人估计真是我了。

  昨天凌晨我团购的益生菌终于到了,我看着它莫名生气,撕开两袋怒泡了一扎。

  不愧是网红益生菌,我现在扶着墙站在马桶前,腰膝腿软,头晕目眩。

  更糟的是……我按了几下冲水,发现马桶堵住了。

  我自己尝试着用马桶塞疏通了半天,最后通是通了,也成功把自己臭晕了。

  是真的晕,醒来时满屋子的人,闹哄哄的。只有坐在我身边的许念,沉静内敛,在白炽灯下依旧好看得发光。

  我拉住他的手,声音哑得像鸭子:「你也是来拉屎的么?」

  「……」

  「你去公厕拉吧。钥匙还我,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许念眼尾殷红地盯着我,将我还打着点滴乱动的手轻轻固定在掌心。

  「你现在就算不想见到我也不行,我们在方舱医院。」

  9。

  呵呵,家人们,我居然阳了。一首完了,巴比Q了瞬间刷爆脑子。呵呵,家人们,我居然阳了。一首完了,巴比Q了瞬间刷爆脑子。

  我生无可恋地躺在自己床位上,因为窜稀严重脱水,挂了两瓶葡萄糖才刚刚缓过来。

  而许念从吃过晚餐开始,就在忙前忙后地帮我领物资,整理行李箱以及摆放生活用品。

  我看着许念床位上那个只塞了几件衣物的包,不禁皱起了眉。

  「你自己怎么只拿了这点东西。」

  许念整理着我那台戴森电吹风乱糟糟的电线,头也没抬,答道:「时间有限。」

  时间有限,倒是把我日常需求的东西一件不拉地装进了行李箱。

  我内心挣扎了会,决定还是先关心一下他。只是组织了半天语言,只蹦出一句:「许念,你也无症状感染了?要不,你休息会吧。」

  许念走过来,俯身探了探我的额头:「放心,我还只是密接。」

  我吓得赶紧别开头,与他拉开距离:「你疯了?密接者的隔离点不在这啊。」

  「嗯,但我这个密接不太一样。我是自愿到这里隔离的。」许念说着,伸手摘下了我的口罩,将切好的橙子喂到我嘴边:「忘了?昨晚我们亲密接触过。快张嘴,你现在憋气也没用。」

  我情绪没绷住,将脸埋进被子,哭得很大声。

  「许念,看在我快要死了的分上。我们和好吧,让我快活一天是一天。」

  许念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我:「没什么基础病的患者,感染了奥密克戎一般都可以自愈。」

  「可我有非常非常严重的基础病啊!」

  「什么基础病?」许念握紧了我肩膀,声音有些颤抖。

  「相思病呀。许医生,一个疗程都结束好久了,我们什么时候进入下个疗程?」我刚说完就被许念拥进了怀中,他说:「你需要,我就一直在。」

  这话说得我差点又想亲他了,但理智让我推开他:「你离我还是远点好。我听说男性感染,后遗症比较刁钻。万一你以后缩水不行了,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噗嗤,隔壁床的大妈听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信谣不传谣。」许念耳根红了,随即往我嘴里塞了一大瓣的橙子。

  10。

  「哟!许念,这就是你家小宝宝啊。」

  正在分发小点心的志愿者大白似乎认识许念,他走到我们床位前,笑着调侃许念:「你这家伙,咱俩都这么熟了,你直接和我说想多拿个橙子给你女朋友,也不是不行。非说是给家里的小宝宝……」

  「裴杰,发你的东西吧。」许念打断他。

  大白嘿嘿一笑,往我桌子上偷偷多放了一袋面包。

  「喏,给许念的宝宝。」

  我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大白突然盯着我的脸,呆住了几秒。

  「许念,我没看错吧?你终于追到自己的女神啦?」

  「东西发完了就快走。」许念起身,用自己一米八几的身体去挡他的视线。

  裴杰笨拙地歪着身子,探头向我打招呼:「校花,你好。你可能不认识我,我以前是许念大一同寝室的室友,后来因为一些事辍学了。」裴杰笨拙地歪着身子,探头向我打招呼:「校花,你好。你可能不认识我,我以前是许念大一同寝室的室友,后来因为一些事辍学了。」

  「我?校花?」

  「是啊,大一军训的联欢晚会,你一亮相,不知道迷倒多少男生。」裴杰说着还看了一眼许念,笑道,「就连高冷寡王也不例外。」

  「……」该死,我竟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裴杰走后,我拉了拉许念的衣角,羞涩道:「许念,大一那时候,我不会真是你女神吧?」

  我以为许念一定会无情地回我「你想多了」。

  可他却说:「嗯,不止大一。大学五年,你都是。」

  11。

  那晚,我失眠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许念掀开我的被子,挨着我躺了进来。床很小,他贴得很紧。

  「哪里不舒服?」许念习惯性地伸出手,让我把他的胳膊当枕头。

  我扭了扭屁股,试图赶他走:「你睡自己的床。」

  「唐添添你别动。」他呼吸一滞,大手握住我的腰,压抑着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欲,「你认床,这里环境陌生。我陪你说会话。」

  可恶,许念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那颗想要八卦的心。

  我问他:「你暗恋我,干嘛不说?」

  「你一开始也没看上我。」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承认,追星女孩没有爱情。

  大学的课余生活,我除了追星就是看沙雕言情小说。当室友向我疯狂安利许念时,我刚好在追一部网络小说,根本没心思了解书以外的男人。

  直到大一下半学期,我才get到许念的颜值。放着摸不着的爱豆,不如找个和爱豆差不多级别的男朋友,这难道不香吗?

  许念说起过去的事,好像还是在意。他突然看着我,凝重道:「唐添添,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嗯,你问。」

  「李泽言是谁?」

  「……」

  「其实大一时候我就想向你表白,但无意间听到你称呼这个人老公。还有周棋洛和许墨,他们都是你的前男友?」

  我简直听不下去了:「许念,你不玩游戏的吗?他们都是游戏角色啊!!!」

  说完,我还把手机里的游戏打开分享给他看。

  许念看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语气却是轻松不少:「唐添添,你知道我因为那几个男人肝郁了多久吗?」

  12。

  之后的隔离生活,许念白天照顾我,晚上哄我睡觉。直到我和许念都被批准出院,回去居家隔离。

  观察期间,许念住在我家,我们没羞没臊地整日腻在一起。

  楼上的周洲又敲响了我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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