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_重生后渣夫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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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宽阔的大殿在李询说出那句“嘉禾你愿不愿意做孤的太子妃”后,倏然间变得寂静无声。

  嘉禾站在原地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李询:“为什么是我?”

  她同李询此前交集甚少,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谈不上有什么刻骨铭心非卿不娶的感情。

  论才德她不认为自己能比得上外头赏菊宴上那些贵女。论家事,她在这些贵女里头只能算是平平。

  “因为孤喜欢。”李询掩唇轻咳了声,笑着道,“从小便喜欢。”

  “你笑起来的时候可爱非常,孤每回烦忧之时,只要回想起你小时候拿着兔子糖甜笑的模样,便觉得烦恼尽消。”

  “你是孤深深记在心里多年的人。”李询凝视着嘉禾的眼睛,“成亲娶妻,你是孤第一个想到的人。”

  李询恳切地望着嘉禾,耐心地等着嘉禾的答案。

  嘉禾抿了抿微有些红肿的唇,认真问了太子一句:“那我是殿下唯一想到要娶的人吗?”

  李询忽一愣,顿了片刻,长吁一口气,如实答道:“不是。”

  他身为一国储君,任何事都会先将大邺放在首位,其后再为自己争取。不可能只有一位太子妃人选。

  延庆帝能答应他自己选太子妃,也是在确定他所想选的人,身世、才德各方面都能当得起皇室颜面的情况下才同意的。

  李询诚恳对嘉禾道:“对不住,希望你明白,眼下已是孤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大限度。”

  嘉禾回道:“我明白的,殿下。”

  外头人看来风光无限的储君,从来没有自由可言,困在四方红墙之中,身上背负着皇室荣耀和万民生计。

  李询这个答案,全然在嘉禾意料之中。

  “孤有很多不得已之处,望你能谅解。”李询思量了片刻对嘉禾道,“虽是如此,但孤可以向你承诺,将来你会是孤的皇后,孤有的东西都愿意与你同享。”

  “你在孤身边不必有太多顾虑和烦忧,将来你与孤共养两三小儿,孤会护你一生无虞,享荣华安宁。”

  李询击掌与她承诺道:“君无戏

  言。”

  嘉禾手掌收回衣袖之中。

  李询向她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个未来里她会过得很舒坦,会有个宠她的夫君,也能同她的夫婿拥有期盼已久的孩子。

  一家人和睦而处,年月节气都聚在一起团圆。

  如论她怎么过,嫁给李询后她的日子都不会比前世差。只要她现在答应太子,太子能轻而易举就给她曾经所渴望的一切。

  美好离她那么近。

  她不是太子的唯一,但可以过得很好。

  嘉禾眼睛有些酸,这种时候她耳畔却该死的回荡起了沈云亭的曾对她说过的话——

  “那个救你的少年,他没有喜欢过除了嘉禾以外的姑娘。”

  “我就只要你。”

  她脑中略过沈云亭在她小像上的题字——

  吾妻嘉禾,吾心所向,吾之唯一,吾爱永存。

  嘉禾的眼眶莫名开始发热,沉默良久,她抬头看向李询问:“殿下,如若我成了您的妻子,您一定会很宠我的,对吗?”

  李询回道:“是。金银珠翠,山珍海味,只要是你要的,孤都能满足你。”

  “全部都能?”

  “嗯。”

  嘉禾垂着眸,抿唇笑问:“那殿下,我喜欢吃饺子且嘴很挑,殿下会亲自替我包饺子,直到我满意为止吗?”

  李询沉思片刻,温柔道:“孤不擅庖厨,若是你喜欢吃饺子,孤可以命御膳房依你的口味做。御膳房的御厨手艺极好定能做出你喜欢的口味。”

  “殿下说得及是。”嘉禾垂下秀眉,“庖厨之事不该是一国储君所做的,的确没人能比御厨手艺更好。”

  李询见嘉禾垂着秀眉,关切地问:“这样子你会不高兴?”

  嘉禾摇摇头:“没有不高兴。”

  “只是殿下……”

  “孤在,你且说。”

  嘉禾又问李询:“殿下您说您喜欢我,那如若我无理取闹,殿下会事事都纵着我吗?”

  李询顿了顿道:“你若身为国母总有需要自律的时候。”

  “假设殿下与我两情相悦,然你我尚未定婚,不能在人前走得过近,可殿下实在想我,会不会为了见我一面,半夜翻墙过来寻我?”

  “这……”

  李询窘迫地笑笑,“半夜翻墙实在失仪,恐怕不妥。”

  嘉禾眼睛里起了水雾,侧过身背对着李询,继续问:“那如若我也想见您,您会来吗?”

  李询面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他平着声对嘉禾道:“抱歉,孤是储君,无法对重臣之女失仪。如若你实在想孤想得厉害,孤可以召你进宫陪玉筝,到时我们便可相见。”

  嘉禾回了句:“殿下说的是。”

  太子是储君,盼着能得他临幸的臣女千千万,着实不必为了她半夜翻墙。

  太子沉稳守礼,反观沈云亭好歹也是一品大员,权倾朝野,为人师表,却那么不自重,半夜爬墙过来偷吻她。

  嘉禾的眼泪抑制不住从眼眶落下,似滚珠般落在手背上。

  李询听见嘉禾嗓子有些哑,微有些慌张,道了句:“抱歉。”

  嘉禾忙道:“殿下不必如此,您没有做错任何事。”

  李询道:“可孤似乎惹你伤心了。”

  嘉禾用力摇头否认:“我不是伤心。”

  只是发现她很贪心,她想要成为“唯一”,太子给不了。

  嘉禾道:“殿下喜欢臣女,喜欢的是殿下回忆里曾给殿下糖人安慰殿下的小姑娘。”

  李询微愣,默了片刻后,承认道:“的确喜欢那小姑娘多一些。”

  嘉禾问:“殿下喜欢那小姑娘有几分。”

  李询坦诚道:“七分。”

  嘉禾又问:“那您喜欢玉筝有几分?”

  李询思索片刻后,回道:“亦有七分。”

  他不会对任何人有十分的喜欢和十分的讨厌,这是从小父皇教他的为君之道。

  李询很坦诚,嘉禾亦未有所隐瞒,直言对他道:“臣女想要未来的夫婿对臣女有十分的喜欢。”

  李询失落地笑了声:“孤没办法承诺你这一点。”

  嘉禾擦掉脸上泪痕道:“我明白。”

  就在方才,她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转过身,正对着李询,屈膝行君臣之礼,对李询一字一句认真道:“承蒙殿下厚爱,臣女受之有愧。”

  这话便是婉拒了李询。

  李询不作声响,看向琉璃窗外自由翱翔的飞鸟影子,良久终是对嘉禾道了声:“好。”

  他不

  会逼迫她屈服于权力之下,如若他真的用了强权,那便玷污了藏在他心中永远天真烂漫的那个小姑娘。嘉禾道:“多谢殿下。”

  “不必。”李询依旧对她温和笑笑,“是我唐突了。”

  猛烈的秋风吹开正殿的窗,一股凉风涌了进来。李询平和着声对嘉禾道:“天光正好,孤不留你了,去赏菊吧。”

  嘉禾应声后,缓缓从正殿玉石地面上起身,起身朝正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脚步忽一顿,转过头朝李询弯眉轻笑道:“殿下还记得上回您赊给过臣女一个赏赐吗?”

  李询朝门口看去,回道:“自然记得。”

  半年多前,程景玄剿匪归来时,他曾答应过嘉禾,要给她赏赐,如若她暂时想不出来,他便先欠着,等她想到了再同他提。

  嘉禾道:“那时臣女想不到要同殿下要什么赏赐,而今臣女想到了。”

  李询顺着她话问:“想要什么?”

  嘉禾朝李询道:“臣女想要殿下平安喜乐,愿殿下早日觅得良人。”

  李询起初愣了愣,而后笑了开来,应声道:“好。”

  如此这般,他们便两清了。

  嘉禾的身影消失在正殿门口,李询抬手唤来了贴身侍从。

  “你替我告诉淑贵妃,太子妃人选我心中已有决断。”

  赏菊宴席间,众贵女正聚在一起议论太子妃人选。

  “你们听说了吗?就在方才太子妃的人选定下了。”

  “此话当真?”

  “太子身旁贴身侍从,带着太子亲笔写的诏书去找了淑贵妃,我亲眼看见的,那还有假。”

  “你们说这太子到底中意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程三程嘉禾。你没看见方才她进了太子正殿,进去没一会儿,出来之后太子便拟下了诏书吗?”

  “程三虽尚算是个姝色娇美人,可她并不出众,论起家事和才德,怎么也轮不到她啊?”

  “这你就不知了,咱这位储君主意可大着呢?在朝中用人便别出心裁,娶妻自然也不会按常理出牌。”

  ……

  沈云亭坐在一旁席位上,闭眼饮着菊花酒。这酒颇烈,虽有菊花花露中和却依旧辣

  口。

  他口中破了皮,是在吻中被嘉禾咬破的。伤口沾了酒,隐隐渗着疼,自口中慢慢渗透至心间。

  他在赌,赌嘉禾还愿意继续耍他。

  银朱坐在沈云亭不远处,她明丽的容颜在听见那群贵女说,太子定下嘉禾为太子妃时而阴沉下来。

  她又输给了程嘉禾。

  她始终记得那日听见太子表哥同她爹爹说:“不瞒太傅,比起银朱表妹孤更想选程姑娘。程姑娘她……她哪都可爱,孤很喜欢。”

  她爹爹眼中一点也没有女儿被轻视的不快,反倒附和太子:“程姑娘的确不错。”

  太子表哥看不上她便罢了,连爹爹也跟着附和他。

  她输得彻底,一败涂地。

  阿娘死得早,这世上她就剩爹爹一个亲人。可阿娘因生她而死,爹爹对她并不怎么待见。

  从小她便费尽心机,处处争第一,望爹爹能知道她有多好,希望他多疼她一些。

  可到头来却换来爹爹一句:“程姑娘的确不错。”

  她自然是不服的,跑去问爹爹为什么。她那位当世大儒的爹爹却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你看看这几个月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断腿差点成了残废,长公主生辰宴又差点在太子面前闹了笑话,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谁让你自己没本事,在这里问为什么有用吗?你若能干,就自己把人给抢回来。”

  把人给抢回来。

  银朱捏紧掌心,心下做了决定,她要将太子妃之位从程嘉禾手中夺回来。

  中秋佳节,这段日子入夜之后东宫都会放礼花庆贺佳节。

  一会儿,淑贵妃会带着来参加赏菊宴的众贵女一同去观赏礼花。

  来参宴前,她便准备好了有问题的礼花。

  她阿娘乃是延庆帝的亲姐姐建安公主,往日跟随在她阿娘身侧的嬷嬷如今正好在淑贵妃身旁当差。

  一会儿她会将礼花交给那位嬷嬷,请她将有问题的礼花混在今夜要放的礼花当中。

  待淑贵妃待着所有人一起观赏礼花,将有问题的礼花放在程嘉禾附近,再偷偷放些引燃之物。

  正常礼花点燃自然不会有问题,可有问题的礼花,一经点燃

  便会顺着引燃物爆裂开来。

  放在程嘉禾附近的礼花自然会波及到程嘉禾身上,到时……

  她不会让程嘉禾死,只是让她受一点烧伤而已,一切都只是意外。

  这样她便自然而然地失去了成为太子妃的资格。

  可……

  这么做程嘉禾下半辈子大约也毁了。

  银朱捏着拳紧张得呼吸急促,心跳很乱良心的不安愧疚与她的利益所冲突,原本下好的决心又开始动摇。

  嘉禾自东宫正殿出来之后,坐在偏殿台阶上吹着风出神,就在方才她明白了一些事,也决定好了一件事。

  迎面飘来一股酒味,嘉禾回过神来,抬眼看见沈云亭正踉跄地朝她走来。

  “嘉禾。”沈云亭凑到她跟前,低头靠上嘉禾窄肩。发现嘉禾没推开他,他满意地笑了声。

  他身上带着浓烈菊花酒的酒味,嘉禾皱眉问:“你这是喝了多少?”

  沈云亭酒量极好,喝得那么醉少说灌了两坛子菊花酒。

  偏殿就在前面不远处,嘉禾扶着他道:“你醉了,我扶你去殿里休息。”

  沈云亭顺从地点了点头。嘉禾扶着他进偏殿,门“嘎吱”关上,沈云亭倚靠着门坐倒在偏殿玉石地砖上,他抬手抵着昏沉的额头,闭上眼醉得喘气,神志不清。

  嘉禾唤了他一声:“沈思谦。”

  沈云亭朦胧地“嗯”了声。

  嘉禾朝沈云亭伸出手:“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沈云亭像只听话的大狗,迷蒙的眼半睁着望着她,伸手握住嘉禾伸来的手。

  嘉禾扶着沈云亭去了偏殿小榻上,扯了薄毯盖在他身上,道:“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同宫人要碗解酒汤来。”

  说罢,嘉禾起身欲走。

  “别走。”沈云亭抬起修长的指尖勾住她的衣袖,紧接着上前捉住嘉禾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

  一手揽着她,一手轻扣住她的后脑勺,身子微微前倾,低头吻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1100:01:07~2021-07-1200:0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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