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死得骨头都不剩了,怎么追妻?(8)_【快穿】卑微男配离开后他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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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鱼死得骨头都不剩了,怎么追妻?(8)

  “看着我,回答我,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该流泪的那个!“江栗用着不可拒绝的口吻呵斥着陆煜他用着激烈的问号控诉着陆煜的眼泪。凭什么陆煜能如此毫不心虚在他面前落泪,如此理直气壮地责备他烧毁了爱意江栗还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擦动打火机,点燃了一本写满了江栗血泪虐待史的记事簿。或许这个本子对于陆煜而言,是他深埋沉淀了二十几年的爱意记录,可对于江栗而言,是人类从刚出生就自私地剥夺他的自由与权利,假借“家人”的名义,骗得他团团转,直到死亡那刻,江栗仍认为他与陆煜是家人,直到被生吞活剥了,才死了那颗仍在期待的心。期待没用,期待不来陆煜对他伸出援手。家人也是假的,家人不会拿他做上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更不会忽视他的意愿,强行让他脱离出死亡,困于一个残次品的躯壳里。江栗之于陆煜,全部都是利用,是被冠以爱的名义的剥削。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正面的感情,全都是自欺欺人。前期江栗欺骗自己爱着家人,后期陆煜欺骗自己爱上了江栗。哪有爱,全是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没哭呢,你哪来的底气在我面前哭”陆煜被江栗如此一训斥,只能屏住呼吸憋着眼泪,可怜兮兮地注视着江栗,试图换取他的心软。

  “我不哭了,你也别生气陆煜双手捧着江栗的手,心虚地吻着他的指尖。江栗没作声,缄默地注视着陆煜,倒想看看还有什么话能从他这善于说谎的骗子嘴里说出来。陆煜捏着江栗的手指,送到了自己的眼下,让江栗的手指揉上了他睫毛残余的泪水,“真的没哭了,不信你摸。”江栗嗤了一声,似在嘲笑陆煜笨拙青涩的动作。陆煜拿过江栗的手,又小心翼翼地吻上去,在吻到泪珠的时候,身体一顿,赶忙用自己的衣服帮江栗擦干净。江栗垂眸,窥见了放在陆煜身边烧了一多半的记录本,他挪动鱼尾来到了记录本上方。

  “松手。”江栗下了命令。陆煜听话松手,待在一旁等着江栗再下命令。江栗鱼尾扬了起来,猛地一下拍在受了火烤,又遭了水泡的记录本上,把奄奄一息的记录本彻底在水中拍成了灰,然后注视着灰烬彻底融进水中,把积水染成了一滩黑漆漆的污水。江栗干净利落地把陆煜所有的情感寄托毁了个彻底,碎纸化成灰融进水中然后顺着排水口消失得一干二净,连碎片都寻不回。陆煜把他对江栗二十年来的情感都封存在这厚厚的本子里,陆煜向来不会表达感情,他的在乎表现的极为别扭,甚至到了变态程度。他所有真挚的感情全都写在了这个本子里,有江栗一眼就能看到的在意,也有藏在角落里的隐晦感情,但字里行间改写不了的是陆煜二十几年来对江栗的重视。虽说中间有过一段病态,但到第一页和最后一页,陆煜也算做到了有始有终,善始善终,起码他从未变过心。陆煜下意识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陆煜的瞳孔轰得一下睁到了最大的程度,墨黑色的瞳孔几乎快要把眼眶占满,瞳孔里的光惊恐猛烈的发颤。

  “我的本子一一!我的二十年一一!”陆煜笨拙莽撞地顺着水流的方向跌去,可是他的到来,也不过是拨乱了水流,让碎屑被搅成了一团,更快速地滑进出水口。陆煜捧起一汪浊黑的水,放在眼下,失魂落魄地叹道:“还有我的栗子陆煜盯着掌心那汪水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水顺着他手掌的缝隙淌干了,只剩些焦黑的碎屑黏在掌心纹路上,他才迟缓地醒来。江栗嗤地一笑,骂道:“假惺惺。”陆煜忽视了江栗的嘲笑,抓着一个椅子送到身前,颓废地坐了进去,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濒临死亡的憔悴惫意。陆煜安静地坐了很久,忽然身子岣嵝了起来,手肘撑在腿上,捂着脸发出哽咽的声音,肩膀随着哽咽痛苦地耸动。起初陆煜也只是哽咽,可声音越来越大,掩面的手再也拦不住脸颊上的泪水,无声地淌了满手。陆煜的肌肤也是不见天日的惨白,而且是深海里不见一丝颜色的死白,但此刻因为失声痛哭,染上了温度的颜色,红得似淌血。陆煜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在江栗面前失态,可是刚抹去泪水,抬眸才与江栗对视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用袖子抵着眼睛用力地擦。江栗透过手臂的间隙窥见他的脖子,脖子整个红透了,青筋像肿瘤一样突了出来,喉结和锁骨因为哭得动了情,导致一直在上下发颤,他的身体也跟着一起无法稳定,哭到近乎失声。眼泪终究是成了他们之间最好的调和剂,不论是陆煜看见江栗在哭,还是江栗看见陆煜在哭。看他哭得如此破碎,江栗也心软。

  “别哭了。”江栗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多少带点生硬和命令。陆煜双手捂着脸,深吸一口气的同时用力抹了一把脸,他起身走到盥洗台边,捧着一洼干净的水冲了把脸,才迟缓地转过身来。陆煜走到了江栗面前,底了身子也低了头,向上仰头看去,陆煜的身子向上凑了些,吻上了江栗的唇,在唇齿相接的暧昧间隙,哑着喉咙叹出一句:“我爱你。”陆煜只有唇碰着了江栗,不带一点强迫,江栗完全可以自己转过头去或者身子后仰,拒绝陆煜的示好。可江栗终究是心软了,舍不得再看这人哭得不成样子。江栗微微张了唇,纵容他的做法。陆煜察觉到了这点,马上探了进去,得寸进尺的在江栗的唇中留下他的气息与印记。陆煜忽然拉开了他和江栗的距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江栗的唇上,他用湿淋淋的颓靡目光阴郁的注视着江栗,委屈巴巴地小声哼道:“再陪我最后一天好吗明天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走。”攻会撒娇,受魂会飘。江栗轻叹了口气,没出声,算是默许了陆煜的说法。6210510424人鱼和人鱼之间的连接总是要快活过人鱼和人类的,起码双方的步调能一致了。是江栗纵容了陆煜的进一步动作,他想的是不就是分手炮嘛,打一个就是了。陆煜也知道这是分手炮,所以一边打一边哭,哭多久就做多久,嘴唇贴着江栗的肩膀吻个不停,眼泪流得比江栗的水还多。快到天亮的时候,陆煜吻着江栗微微隆起的小腹,天真地担心:“你把孩子带回海里了,如果孩子问起爸爸在哪怎么办“江栗吭哧一笑,没做回答。天边泛了鱼肚白,陆煜不舍地放开了江栗,他从水池里离开去了地面,去准备转移江栗用的箱子。等到太阳彻底攀升出来,晨曦的白光像是瀑布从屋顶落入池中,映白了江栗半边肩膀。陆煜准备好了一切,他靠着箱子,拿出了打火机,又拿出了口袋里的烟,忽然发现烟盒泡了水,烟草全散了形。靠着箱子,苦笑一声,把烟草盒甩了甩,随手丢到了另一边。江栗自己进了转移箱,箱子很小,江栗进去后还要抱着尾巴蜷成一团,尾巴抵着前胸,后背抵着箱子。

  “不抽了,怕在你之前死去。”说着不抽了,陆煜却仍在摆弄他的打火机,看着火苗一升一灭。也不知陆煜看着火苗的时候,想的是被烧的日记本还是烧日记本的人,但他始终无法从火焰里挣脱。既然挣脱不了,又求不得,不如毁了,再无念想。陆煜擦亮了打火机走到了实验室的操作台前,用放在一边的手术刀硬生生把操作台切出了一个创口,接着打火机带着炽热的火苗投入了布满电线零件的深渊里。日记本不见了,那实验室也不需要存在了,以后这里不会再有实验对象,陆煜也找不到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陆煜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个精光,包括那些还被困于培养仓里的克隆体与细胞组织。此,眼前的江栗即是唯一的江栗,再无第二。陆煜带着转移箱走出火场,头也不回地向着地平线的海平面走去。江栗透过箱子的缝隙,窥见了那场烈火的盛大,仿若承载了无数个懵懂无知的小人鱼的怨气,火焰大的冲了天,培养仓里的液体为这场大火泼了一汪无用的水,反倒使它越燃越裂,带着反叛的执拗。陆煜停在了海岸边,一臂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碧蓝,潮水还未褪,拍打着礁石,激出一圈圈似火焰般的海浪。陆煜还特意挑选了没有锋利礁石与贝壳的地方,确认周围环境不会伤害到江栗后,他才把江栗抱出来,放在了海岸边。

  “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回你该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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